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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宋》第362章:奇兵突出
鄭雄很希望他的對手出城來。

 大宋的軍隊,因為多年的積累,對於守城,可謂是相當的有心得。他對面的這些敵人,說到底,也曾經是大宋軍隊的一部分。

 這天下,最難打的並不是那些所謂的超級大城,城池越大,守衛的人越多,便也代表著他的漏洞也會更多,只要耐心的去尋找,甚至於挖空心思去抽製造,總是能找到機會的。

 但像神堂堡這樣的純軍事堡寨,是將領們最不願意去攻打的地方。

 因為這樣的堡寨存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鬥,他所有的設計,都是為了能夠有效地殺傷進攻的敵人。

 想要攻下這樣的軍事堡寨,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可是想要擊敗西軍,踏足橫山,神堂堡又必須是要拿下來的。

 來自京師匠作營的大型攻城投石機,讓鄭雄大開了眼界。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配重式的投石機,也是第一次看到能將上百斤巨石投到如此遠距離的投石機。

 雖然準頭還有待商榷,發射的速度也極慢,但只要命中一枚,給敵人造成的損失便極為可觀。

 先前命中的兩枚,一枚直接摧毀了神堂堡的半邊城門樓子,另一枚則是將一面馬牆連帶著前面的城垛給砸得粉碎,興許城牆之上已經出現了極大的裂口,再砸上幾枚,指不定就能將城牆砸塌。

 敵人必然是要出來的,如果他們不想法子摧毀這架大型投石機,任由著宋軍在外頭一下一下的接著砸,終究是會將城牆砸垮的。

 城內守軍只有三千余人。

 就算再僥勇,終究是死一個少一個。

 只要他們肯出來,總是比他們待在城牆之中好整以遐地對付進攻者要強得多。

 鄭雄布置下了陷阱,然後穩坐釣魚台,等著城內守軍殺出來。

 敵人果然出來了。

 即便他們很清楚地曉得在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一個陷阱,可他們還是不能不跳進來。

 五百人!

 全身鐵甲的五百人。

 那裝備,讓鄭雄都看得有些眼紅。

 便是皇帝跟前的班直,大概也就是這個水平了,蕭定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外圍大盾,後排長槍,再接著弓弩手,中規中矩的進攻陣容。

 城下宋軍閃開了一條道路,那條道路直接通往那台巨大的投石機。

 一個凹字形的陣容擺在出城西軍的面前。

 你來,還是不來?

 來了,只怕就再出回不去了。

 不來,便只能看著我慢慢地砸你,小火煮青蛙,照樣能慢慢地煮死了你。

 “西軍悍勇,向來眼中無人,他們一定會衝過來。”中軍大旗之下,鄭雄笑盈盈地對身邊的掌旗校尉道。

 “只要來了,便全身都是鐵打的,也要一層層的把他們都磨平!”掌旗校尉道。

 “虧得這投石機!要不然李義這小子一直貓在城中,我一時之是還真拿他沒有辦法。”鄭雄看著前方那台巨大的器械:“京城的匠師營,終究還是這天下最高明的一群匠人,也不知皇城之中還藏了多少好東西。”

 “李義不過是蕭定的一員親兵而已,見識淺薄,豈是將軍您的對手!”掌旗校尉拍了一個馬屁。

 鄭雄拈須不語,他可沒有與興趣與李義來比較,怎麽說自己也是進士及第又帶兵多年,儒將這個詞,放在自己身上可是一點兒也不差的。

 五百西軍,的確舉步維艱。

 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幾條人命的代價。

 他們的目標,是投石機前一百步左右。

 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就能用弩炮將致命殺器射出去了。

 八牛弩,有效射距四百步,可惜八牛弩根本是不可能被移動的。而這種便於移動的弩炮,射程卻只有一百步左右,而那台該死的巨大的投石機,射程居然超過了八百步。

 西軍不得不用性命來護送弩炮抵達射程之內。

 向前,再向前。

 隊形愈來愈薄了。

 但他們距離目標也越來越近。

 鄭雄站了起來,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那支隊伍之中那台弩炮。

 一台弩炮能幹什麽?

 鄭雄不知道。

 但西軍既然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也要靠上來,必然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阻止他們,不許他們再前進一步!”鄭雄冷然道。

 令旗揮舞,更多的宋軍密密麻麻的堆集了上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西軍的隊形突然就變了,用先前的一個四四方方的軍隊,變成了一個錐形的進攻陣容,驟然之間的變陣,讓宋軍在瞬息之間有些不適應,讓西軍立時便又向裡面突進了十數步。

 夠了!

 弩炮手揮舞著木槌,重重地敲在了弩炮的機括之上。

 帶著哧哧燃燒的火星的震天雷飛向了百步之外的那個龐大的家夥。

 為了保險,李義將兩個震天雷綁在了一起。

 他一共就只有三個震天雷。

 粗大的弩箭帶著兩個震天雷,奪的一聲插在了投石機那巨大的底座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最後一截短短的導火索上。

 所謂的火藥武器,來自京城的匠師營的大匠們一點兒也不陌生。

 只不過那玩意兒的殺傷力有限得很。

 有些大宋軍隊便裝備了這玩意兒,最有名的要算是一窩蜂了,不過一旦點火,就根本無法控制它的方向了,飛到那裡就算那裡,雖然也爆,但更多的是嚇唬馬匹的,也有在內部裝上毒煙熏人的。

 沒有人在意這東西。

 只有鄭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西軍花了上百條人命,送過來的東西,怎麽可能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呢!

 然後,他便聽到了一聲炸雷。

 太陽當空照,陽光燦爛得很!

 晴天霹靂便是如此。

 巨大的濃煙升起,夾雜著無數人的淒吼慘叫之聲。

 鄭雄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身邊的親兵們盡職盡責地撲上來用盾牌將他牢牢地護住,等他掀開盾牌站起來的時候,看到幾截殘肢,一個腦袋便落在離他不到兩步遠的地方。

 喧囂的戰場在這一聲晴天霹靂之後便驟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爆炸傳來的方向。

 只有從城裡出來的那幫西軍,在弩箭插在投石機之上的時候,便轉身往回殺去,即便是轟然炸響之後,他們也沒有絲毫回頭。

 必竟耳朵裡事先塞好了草團子,這樣的震響對於早有心理準備的他們,影響並不太大。

 投石機不見了。

 那台巨大的器械,直接被炸成了一堆碎片。

 而投石機周邊十步之內的人,要麽隨著投石器一齊變成了碎片,要麽便躺在稍遠的地方七竅流血。

 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外傷,但事實上內髒只怕早就被震碎了。

 還剩下兩百出頭的西軍一路衝到了城下,城外的宋軍似乎被這一炸給炸得靈魂出竅了,居然沒有一支部隊銜尾殺上去,本來這是一個破城的好機會,就算不能殺進城去,至少也能給這支出城的西軍以巨大的殺傷。

 但這一聲巨響,讓他們徹底的懵了。

 “鳴金,收兵!”鄭雄鐵青著臉下達了命令。

 看著漸漸退去的宋軍,神堂堡上,傳來了陣陣的歡呼之聲。

 栲栲寨,是宋軍一個極其重要的軍事堡寨,西軍在撤退的時候,這裡是唯一一個想要堅守不願放棄的地方,宋軍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將這裡的西軍徹底地驅逐了出去,現在這裡駐扎了數千從淮南帶來的軍隊。

 他們主要的任務,除了守住這個節點之外,還要負責為前方的鄭雄所部輔送糧草,器械。

 前方大軍勢如破竹,連戰連捷,而他們卻被主帥摁在這個地方,心頭自然是極不滿意的。

 栲栲寨是軍事要地,但現在卻位於大軍的後方,根本就無仗可打,即便是有幾隻小魚小蝦啥的,面對著數千人的部隊,豈會來找死?

 不能去前線打仗,將來論起功勞,他們也只有一點邊邊角角,了不起得一個維持糧道,穩定後方的功勞,這算什麽呢?

 難不成他們千裡迢迢從淮南一路跑到陝西,就是來給人作陪襯的嗎?

 這些北方的軍隊,也不見得就比淮南的軍隊強嘛!

 陳平心中惱怒,可是張超的威嚴不是他能挑釁的,忍氣吞聲在栲栲寨呆著,不過心裡卻是懈怠了。

 每日都有下屬打來新鮮的野味,再配上好酒,便天天喝得熏熏然了。至於公事,不過是些調配物資的事情,還用不著他一個主將親自去做。

 整個栲栲寨便是在這樣一個輕松的氣氛之中,迎來了他們做夢也不曾想到的巨大的危機。

 當望樓的哨兵睜開有些發澀的眼睛,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的時候,他目瞪口呆地發現不遠的地方,那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的敵人的騎兵隊伍。

 他尖叫起來,歇斯底裡的吼叫著,撿起角落裡的銅鑼,用力地敲響。

 西軍,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就繞過了仍在激戰的前線,出現在了栲栲寨的前方。

 一支羽箭飛來,敲著鑼的這名士兵咽喉中箭,一頭從高高的箭頭之上栽了下來。

 蹄聲如雷,高大的戰馬飛奔而至,一根根的繩套飛出,套住了粗大的柵欄,接下來繩索繃緊,柵欄被一排排的拉倒,後續騎兵一湧而入。

 當數千鐵鷂子從栲栲寨平淌而過,後面的步跋子緊跟著再次湧入的時候,整個軍寨已經是血流成河,數千毫無防備的宋軍慘遭屠戮。

 是陳平的過錯嗎?

 當然!

 作為一名將領,他連最基本的一些警惕都沒有,連最常規的一些手段都沒有用上,如果他能派出巡邏隊巡視周邊,如果他通派出斥候搜索,如果他能對戰爭有著哪怕一絲絲的敬畏之心,雖然仍然無法避免失敗的命運,但也不會讓西軍如此輕易的得手。

 事實上,連蕭定自己也沒有想到,栲栲寨會如此輕易的被拿下。

 張超在這裡放上三千人,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是主帥的布署,卻因為下面將領在實施過程之中懈怠而毀於一旦了。

 但這僅僅是陳平的責任嗎?

 自然也不是,甚至要說起來,這名來自淮南的將領連主要的責任也算不上。就算他做到最好,在面對五千鐵鷂子,兩萬步跋子的時候,他仍然避免不了滅亡的命運。

 因為從根子上,大宋上上下下從戰略之上都判斷錯了。

 他們認為蕭定肯定會全力以赴的去迎擊耶律喜,而在橫山這邊會倚仗地理來拖延時間,在防守之中去尋找戰機。

 但蕭定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的主力,就藏在了橫山之中,此刻奇兵突出,一舉拿下栲栲寨後,大軍毫不遲疑,以最快的速度撲向延安府治所膚施。

 那裡,是總領六邊軍事的張超的中軍行轅所在,而陝西路安撫使蘭四新眼下也正在那裡。

 拿下延安府,抓住張超蘭四新等一乾大宋高官,這場戰事,就提前結束了。

 當一名渾身是血的宋軍騎兵衝進了膚施,衝進了張超的中軍行轅,便是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張超也是臉色慘白,而正在與張超議事的蘭四新更是亂了方寸。

 數萬西軍自白乾山穿插而來,一舉襲破栲栲寨,如今正直奔膚施。

 “太尉,趕緊撤退,退往京兆府!”蘭四新說話都哆嗦起來。

 “安撫使先往京兆府吧,張某一時卻還走不得!”張超呆坐在位置之上沒有動,只是盯著牆上那張巨大的地圖。

 此刻,他終於知道了蕭定的主力,一直都在橫山當中。

 “好膽色啊!”張超喃喃地道:“你就是如此瞧不起大宋的軍隊嗎?你就認為自己真能輕而易舉地吃掉我們嗎?”

 “太尉, 你我,絕不能落在蕭賊之手。”蘭四新大聲道。

 “安撫使先行,本太尉為你斷後,鐵鷂子,步跋子名震西北,張某這一次就見識見識!”張超霍然站起:“來人,擂鼓,聚將!”

 蘭四新倉皇城出一路逃往京兆府,而張超張誠父子卻率領萬余親兵,直奔三川口。

 膚施無險可守,但三川口就不一樣了。

 只要能在那裡與蕭定僵持下來,則王俊會聞訊而來,鄭雄也會立即撤軍。

 只要拖住蕭定,那麽在另一條戰線之上,西軍必然會不敵遼軍,雖然宋軍不能親自擊敗蕭定,但最後只要能夠拿下橫山,將橫山握在手中,這一戰,就仍然不能算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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