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名為“旭日西升”的事件自發生以來,茂素大漠就一直處於被多方密切關注的狀態中。
雖然一些人的博弈,讓這場戰爭變得不怎麽純粹。
因此,整個邛臨山脈都處於信號隔絕的時期,一線資料沒有辦法及時傳出。
但是紫雲的出現打破了現有的僵局。
首府特異研究院,位於首府七環的一處軍事禁地中。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向手中的試管中滴入幾滴紫色液體,放入白色的機器中震蕩,觀察顏色的變化。
一位年輕的科研人員跑到他身邊,喘著粗氣。
“衛所長,邛臨山脈的信號恢復了,是您配合議會取消了絕對立場嗎?”
衛所長用膠頭滴管從震蕩完的試管吸出一點液體,點在玻璃片上,一套固定流程後,細看顯微鏡下的液滴,並沒有搭理年輕的科研人員。
小夥子尷尬地站在一邊,不敢亂動。
衛所長起身,扶了下鼻梁上稍微滑落的眼鏡,轉頭看他。
“他們鴻圖重工研發的抑製器關我們的絕對立場什麽事?那種質量的東西一受到高頻率信號衝擊就會永久性失去作用,我都懶得去評價。”
“還有他們政界的事少去幹涉,我們只要做好手中的研究就好,清楚了嗎?臧軻”
“好的所長,我明白了。”
臧軻從手裡拿出剛剛拷貝完的V盤,插入接口。
畫面在研究所中央的大屏幕上顯現,整個研究所的人員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裡的工作。
臧軻分析到:
“這是一線傳回來的畫面,那個牆外生物“太陽”已經從茂素大漠上空消失,我們的“隕日”計劃有八成可能已經成功了。”
“還有東北方那朵憑空而來的紫雲。”
“疑似“太陽”的墜落點,鷹濺崖一帶化作火海,預測溫度極高,已知沒有任何一種合金材料的熔點能到達那種程度的高溫。”
衛所長沒有給那片火海投去太多視線,反而盯著那片紫雲看。
自顧自地失神呢喃:
“不應該,這個時間不應該啊。它怎麽會出現在那裡?”
“能量與生命的聚合體,祥雲?災厄預兆?那是它否具有自主意識?”
“牆真的失效了?看來那本書裡記載的不都對,或者說是出現了一些預料之外的偏差,我還需要其他事件去驗證。”
“我們的特遣隊在牆外的阜丘附近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已經瑟瑟發抖的臧軻終於在一連串聽不懂的問題中發現一個自己能聽懂的。
臧軻清了下嗓子,清楚地說:
“現在距樂隊長率部從哀悼之牆的嘉陵關出發前往阜丘,已經過了六天十五個小時。”
“根據傳過來的書面報告顯示,特遣隊在前進途中已經遭到十二次襲擊,其中八次襲擊不明來源。”
“出牆三天后,牆外的紫霧越來越濃,能見度極低,特遣隊仍未到達阜丘,全隊三十二人已有七人犧牲,五人受傷,受感染人數未知,被侵蝕程度未知。”
“以上便是我們已知的全部消息了。”
突然間,劇烈的震動傳來,研究所內紅色燈光閃爍,警報聲四起。
研究所被敵人襲擊了?怎麽可能,這裡是首府,大夏國都!
外面的士兵也不可能就這麽無聲無息地被殺光了。
所以,到底是?
臧軻和衛所長在震動中,相互攙扶依靠著實驗台穩住身形。
在刺耳的預警聲中。
檢測部儀器同時發出了極大的響聲。
工作人員連滾帶爬,趕忙就位調試確認儀器。
“衛所長,試驗機三號檢測到哀悼之牆產生劇烈的能量波動!”
“不,不是哀悼之牆,是牆外!有個持續散發高強度能量的生命體在靠近牆!量級已經達到一顆核彈瞬間爆發的強度!”
“天眼系統監測到全國一共有十三處有能量波動的地方,除了哀悼之牆之外,其它十二處都是從空間裂縫中逸散的。”
“以所在裂縫為中心,形成螺旋雲,雲正在向外輻散。”
“十二個區中以邛臨山脈鷹濺崖區域能量濃度最高,允南庫路森林與哀悼之牆以南十裡的哈爾小鎮並列其次,首府也有一處,距離我們不足八公裡!”
“根據嚴教授C小組的縝密計算,預計今天下午十一點,能量雲就能覆蓋大夏國全境。”
而衛所長絲毫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他抬頭,淡定地看著屏幕上彈出全國各地傳來的消息。
............
允南庫路森林
鼎盛林業,佔地三百余頃的大型伐木場。
今早,伐木場的管理人員如往常一般早起,提著照明燈,開始例行檢查。
驚奇地發現已經被砍平的樹墩子上抽出嫩綠的根莖。
管理人員蹲在樹墩子邊細細看,感慨著大自然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卻不知道身後被圈起的林子中,一個個暗綠的身形從樹墩子中顯形,其它樹木也隨之“莎莎”顫抖著枝丫。
古話有言:樹欲靜而風不止,今朝樹無風而動。
管理人員正要轉身去確定情況,卻被一個粗壯的黝黑棍狀物重重地抽在胸口,直接飛了出去。
在空中劃出一道無力的拋物線,砸在叉車頂棚上。
叉車收到衝擊,發出刺耳的防盜警報,林場周圍的工作人員一察覺便匆忙跑進伐木場。
樹乾上的紋路變得像人臉,分明在笑,舞動的枝丫也停了下來。
靜靜地等待著快到家門口的“客人”們。
哈爾小鎮
極北之地,常年冰封。
就靠零散的大棚種植,支撐不住農業的發展,也不能滿足整個小鎮居民的日常需求。
機智勤勞的小鎮居民選擇養耗牛等毛厚耐寒的家畜發家致富,再轉型旅遊業,利用當地的雪景和天然溫泉吸引了一大批遊客。
幾十年來,哈爾小鎮的居民日子是過的紅紅火火,從未開化的蠻荒之地變成了現在的文明城鎮。
銀裝素裹的世界,顯得無比純淨。
寒冷的天氣,大多都在熱坑上玩手機、嘮嗑家常,但沒能阻擋少數居民踩馬路的熱情。
小鎮居民都裹在羽絨服裡,哈著熱氣,雙手捂著冒熱氣的大餅,大口大口啃。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人, 突然出現在清冷的街道,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路燈旁。
如果不是寒風中飄舞的頭髮,人們真會把她當成一件逼真的藝術品。
來往的行人看到她,都用詫異的眼神打量她,沒有人敢靠近,認為她可能是瘋子,或者是被現實打擊拋棄的可憐人。
但是視線抽離的一瞬間,她就消失在路人的視角,包括他們記憶中,女人同樣不複存在!
街道的另一側走來三個街溜子,他們的別稱有很多,二流子,混混,地痞無賴。
他們看見女人,邪魅地相視一笑,屁顛地穿過街道,行人見到他們都像避瘟神般躲得遠遠的。
“大妹子,冷不冷啊,哥哥的懷裡很暖呢!”
領頭的一手搭上女子的肩膀。
感受到手裡肌膚潤滑冰涼的感覺,自己心情舒暢了許多,當然想要更進一步。
“外面冷,不如......”
“不如,到你身體裡吧。”
女子轉過頭,看到她滿面寒霜,雙眼泛白,恐怖的深藍色順著冰紋一直深入脖頸。
“額啊~”
聲音還沒出氣管,咽喉就被不明的力量死死扼住。
面部傳來寒意,眼睛瞪的渾圓。
胸膛在開裂。
三條鮮活的生命隨著寒風消散在哈爾小鎮的街頭。
當天,小鎮的一些老人,忽然想起小時候聽到的......
軍部龍閣
“你們感覺到了?”
幾位軍裝老人默默點頭。
“嶄新的時代要開始了,我們得抓住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