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時幾人來到同一家客棧落腳,店掌櫃和小二十分熱情,忙是給他們準備了上房,而且因為幾人同時來到,最近幾日的住宿客人不算多,這幾人住的房間便離得很近。
“惜秋,你為何如此愁眉不展啊?”
“沒什麽······只是想到方才聽茶館說書,那人竟把去年我們在平遙城智取那數百強盜奪回了他們搶奪百姓錢財之事,竟說成了力敵千人,並添油加醋說那時有人如何不信我等懷疑我們,都什麽跟什麽!明明是我親身經歷一時竟懷疑自己!我果然不該抱著僥幸心理的,應該一聽到我的名字就立刻走下去!”陸惜秋回頭看向李瑾燁癱在窗邊上無奈一笑,“算了不提也罷,說起陶然居之事,瑾燁,你說師父的這個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如此神秘?”
想著那些說書人都喜歡添油加醋信口胡謅,李瑾燁也只能表示無奈,且慶幸自己從不聽這些。
他們此次前來開封城便是為了拜訪陶然居的主人,幫他們師父沈尋前來這裡給他們師父的舊友,也就是陶然居主人送一部名叫《天凌策》的兵書。這兵書並不是他們師父所有或所著,是陸惜秋的祖上傳下也就是劍閣之物,他們師父沈尋不好意思的在向徒弟請求之下,陸惜秋思考一陣想著這兵書自己已經看過便答應給師父讓他送給舊友,只因一次山間打獵他們師父不慎被猛獸抓傷,加上一時情況緊急便請求著徒弟幫忙,陸惜秋與李瑾燁看著師父這麽可憐的加上想著最近無事便一道前來了開封,也當作是孝敬報答他們師父了。便是早早的就將兵書送了過去,而進入開封遊戲歇息一番意外卷入市井紛爭遇上尉遲元銘,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只不過他們今天去陶然居之時,就只有掌櫃和書童在忙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到老板。不過掌櫃聽了後表示他們老板知道有故友徒弟來訪送兵書,表示他們將兵書留下就是他們自會轉交給老板,之後禮貌的奉茶送客很是著急的模樣,兩人見狀無奈也是順他們心意離開了。
然後說起陶然居,李瑾燁也只能搖頭:“我也猜不準,只是我想師父也是遊歷世間幾十年,他交朋友自然也會斟酌,此次或許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如此神秘,不想讓我們知曉,至於兵書一定不會出事。”
陸惜秋聽聞點了點頭笑著:“是的!若是出事不過就是兵書而已,反正我們都看過內容,而這內容泄露天下對劍閣沒有影響!若有朝一日被人傳出內容我們若相知曉來源也不難,找出元凶將一切清算便是。”
陸惜秋此刻目光如炬,笑得豪邁自信。然後,他接著說:“方才我又去陶然居看了一下,好生詢問了一番發覺倒也沒什麽大事!師父之前也說過他這位好友雖然有些偏激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進退懂分寸,不會讓這兵書出事,我們無需過多擔憂。我也知道這些只是想著不知姓名還沒見過真人也就忍不住害怕······不過現在看來這些也沒必要過多想了,既然如此瑾燁我們明日一早就回劍閣去吧!陶然居的主人若是不想見到我們,想必也不會強留著偷偷拜訪吧?”
李瑾燁聽聞笑了笑,點了點頭:“好!”
與此同時客棧的另一處房間之中,尉遲元銘想著一些事情忍不住走出屋中,站在客棧樓上的回廊之中望月,想著今日午時一時離開茶樓前去見了曾經指導過他箭術的將軍劉義。
當今天下國號為昭,昭朝自高祖尉遲氏定都洛陽號令天下起已有二百多年,
而劉義原本是當今昭朝的正二品輔國將軍,算是朝廷上響當當的人物,南征北戰數十載也是建立過不少功勳,也是不少人對他心中敬佩,只可惜偏偏這人性子偏激執拗,因反對聖上尉遲刑將天下兵馬元帥的帥印交給二皇子讓他成為統領昭朝兵馬的最高官一事與尉遲刑產生了爭執,尉遲刑盛怒遂將劉義貶為庶民逐出朝堂,並宣布今後永不任用此人。而劉義對此倒也乾脆,當日毫不猶豫就脫下朝服朝靴摘下冠帽扔下手中笏板走出了皇宮,簡單收拾了一番後不過兩日就帶著妻兒離開了洛陽。 而尉遲元銘便是當今聖上尉遲刑與已故的秦貴妃的兒子,當今昭朝的四皇子晉王,時年十九歲封地山西為太原留守。此時乃是秋冬交際臨近新春,在封地上的皇子都要回京一聚,只因念著昔日指點箭術的恩情,聽聞此事後便在京城托人好生打探一番,知曉劉義來了開封定居並開起了書坊名叫陶然居,就在回京的路上順道來看了看劉義。
劉義見過尉遲元銘後對於先前之事並為多提隻感謝了一番晉王竟還能念著他這老東西,並表示此事他雖有過但絕不甘心,勢必好生磨練從頭來過渴望再有一天披上鐵甲征戰沙場站立在朝堂之上,他已經開始準備了。尉遲元銘見他如此的激動與不甘,只能表示祝他好運,並且也勸了他這種事也許不能強求,表示希望再見時一切皆好。
當一個將軍戰士好戰和享受成敗的心,超越了最初的心意,此番做個平庸之士也許對他才是最好的。
就在他默默感歎時,不遠處的人的話讓他拉回了神。
“撼山嶽·····驚風震雷霆,風雨撼山嶽······”
聞聲, 尉遲元銘下意識回頭看去,見著陸惜秋也是一人默默站在那邊靠著欄杆念叨著東西,好奇的上前一步喚道:”少俠也在此嗎?”
“秦公子?”陸惜秋亦是回過神忙是禮貌一笑抱拳行禮,“抱歉方才在下沒有注意到。”
尉遲元銘搖了搖頭,關切的問道:“少俠似乎心事重重啊?看來跟在下或許也差不多,都是憂愁甚多······”
“還好!並為太多要緊的,只是暫時還未確定便多想了一番!”陸惜秋笑了笑有些許不好意思,“今日許多還要多謝公子指點迷津了解除了我心中疑惑,不過也希望公子不會覺得在下太愚鈍了一些。”因為心中懷疑師父和陶然居主人和朝廷有粘連,陸惜秋心中疑惑忍不住想知道關於朝廷之間的風雲,正巧遇到了尉遲元銘便問了對方許多事情,尉遲元銘倒也挺善良都一一同他回答,倒也不嫌煩,倒弄得陸惜秋自己有些抱歉了。而尉遲元銘所說所指也是令他受益匪淺,此刻間已經猜到了一些,雖然有些東西他還是不懂覺得離奇,但也是很感謝面前此人了。
尉遲元銘對此隻笑了笑,氣宇軒昂渾身上下露著不凡的氣質:“怎麽會?少俠言重了,幾句話的事情而已,說起今日一早也是要謝過兩位少俠幫我攔住受驚的馬車我才能化險為夷!說來在下也是感覺同少俠有眼緣,也是一見如故才想同少俠暢談一番以盡興!明日我便要離開開封前往洛陽,希望有朝一日能同少俠再會。”
“在下亦是,山水有相逢!”陸惜秋聽聞後再次抱拳行禮,展眉一笑眼中滿是華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