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上屹立於風雪之中,尉遲元銘將手中的弓箭抬起朝向靶心目光鄭重而專注,他身姿挺拔昂藏七尺一身英武漫溢於身旁眾人眼前。此刻天地間眾多風雪嚴寒他都視若無睹,隻面對著靶心而後輕輕一笑,將手中三支羽箭同時握緊隨後快速射出。
不過眨眼之間羽箭離弦逆風而上,盡數洞穿了靶心!
尉遲元銘剛一將手放下,在場眾人紛紛稱道讚賞,而尉遲元銘對此沒有過多的欣喜激動,隻輕輕的笑著,畢竟他對自己的實力一貫清楚,他只需要更多的鍛煉讓自己強大起來。
旁出盛無年見著尉遲元銘這般不凡的箭術,眼中頓時升起一抹讚歎之色。隨後他瞧了瞧尉遲元科那邊,雖說是射出的三支羽箭其中一只有些偏差不過仍是不錯的,感歎著這裡的人果然都是高手!
隨後侍衛再次遞上羽箭,待到這兩位皇子正鬥得火熱之時,盛無年隻愜意的把玩著手中的弓箭然後招呼著身旁盛簷一起。盛簷勉強的答應了盛無年一聲,然後低頭看著手中弓箭拉著弓弦感覺吃力……看了一眼尉遲元銘處,瞧著那例不虛發的羽箭,心中一股強烈的羨慕頓時升起。
盛無年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著這位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來吧!別太大壓迫力,在這兒沒人會嘲笑你的!”
盛簷仍舊是笑得勉強,此時他朝著周圍掃視了一圈,看著也沒有幾個人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便就當作一場普通的練習吧!
隨後他跟在盛無年旁邊,見盛無年利落的抬起弓箭對準箭靶,緊接著盛簷也跟著做好動作好生的站立在那裡。一會兒過後眼見著二人同時松開手中弓弦將羽箭射出,便見盛無年三箭連發皆中靶心,頓時贏得在場一片喝彩!
而盛簷雖然不及自己朋友,倒也是每次發出也都中了,雖然沒有贏得那些觀眾的目光,他這心裡倒也安慰了不少,原來自己還沒有他想的那般廢物。
盛無年瞧了一眼旁邊大多數仍是在注視著兩位皇子,便只是輕輕一笑想著這樣也不錯。一會兒後兩人同兩位皇子道了歉,暫時離開了一下。
走在沒有人煙的山道上,二人總算是放松一下能夠好生散散步了。
盛無年默默站在一邊,看著盛簷堅持發射羽箭模樣挺穩重,頗有些驚訝:“話說我看你還算熟練啊!雖然力氣還沒上來太多,但感覺你也練過~除了先前我們一起練過的基本功外,這幾年不知道你得過哪些高手的指點啊?除了晉王殿下你還請教過誰啊?”
抬頭看著盛無年那一臉好奇的表情,盛簷頗為無奈的笑著:“陸老大你還真是人生清淨不複雜只能聽別人的故事啊!哎……其實說起這個那還是上一次來洛陽時我也是在這北邙山附近,遇上過一位一箭雙雕的前輩,果真是絕頂高手,這位前輩人很不錯挺欣賞我的。在他的指點下我學到了很多,只不過回憶不怎麽美好……”
“為何?”盛無年笑問道,“還有其他人摻合嗎?”
“倒也說不上瞎摻合······就是我自己學藝不精又逞強好勝,就被某個人狠狠的比下去了還遭了嘲笑,想起那時候的我狼狽的不知有多慘不忍睹,努力了足足七天七夜最終都沒有勝過她!為了不被氣得吐血只能先腳底抹油了······”盛簷說著說著,模樣愈發的滄桑。
“這麽慘啊······”旁邊,陸惜秋默默念叨著。
“不過現在想起那段時光也挺有意義的!”盛簷突然間又笑了笑,“起碼在這洛陽城中,那是第一個不會因病痛可憐或奚落我能夠認認真真地將我當做對手、與我比試的人!”
盛無年聽聞此話,
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的。接著,盛簷繼續說著自己接下來的目標,他說自己最希望做的事情估計是做不到了。然後眼下的時間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但希望他接下來的努力可以達成一些小成就,讓自己未來的人生中能有耀眼的值得誇讚的時光,最少也是一想起來除了激動喜悅再無其他,便也是值得了。
“雖說是年少熱血令人羨慕,但早早的看淡人間也沒什麽······”說著,盛簷苦笑起來。
盛無年旁邊聽著一時間沉默不語、表情有些不自在,待呆了半晌後,這才勉強的回道:“是啊······若是說我的打算,我也不知道啊!說起來還不如你呢······“
正當兩個正直青春年少的人正在那裡一同感慨世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傳來,二人循聲望去,便見尉遲元銘駕著疾風黑馬疾馳而來,在他們不遠處停下。兩人就默默的看著他過來只露出微微的笑容,然後尉遲元銘翻身下馬,朝著這兩位笑著調侃起來:“抱歉,突然就聽見了!不過······說起來我以前也是這樣,後來在朋友幫助下走出了不過因為找到了自己能做之事、喜愛之物,才不被種種難散憂愁煩擾!希望日後二位也能如此吧。“
兩人聽聞有些許羞愧,一同道了聲謝。
隨後盛簷默默站著不敢說話,盛無年調整好情緒想問些什麽但又覺得不太對,便隻問道:“殿下怎麽下來了······”
尉遲元銘長歎一陣:“元科事務繁忙著急離開便提議先結束比射,我也樂意之至!便帶著莫琛沿著你們的馬蹄印,駕著疾風跟過來了!“
此時說來也巧,話音剛落落後於尉遲元銘一大段的莫琛總算是追上來了。
盛簷看著莫琛這會兒才著急忙慌的過來,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下尉遲元銘所騎乘的黑色寶馬,不禁感歎道:“這就是疾風黑馬啊······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神駒!不愧是晉王殿下, 才能收復如此神駒。”
盛無年站在後面看著,瞧著尉遲元銘愉快的伸手撫摸著疾風的鬃毛一臉自豪的跟盛簷說著疾風的好,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想著將近一年前朔州州牧將這馬送來,由他騎乘上去一番將這寶馬馴服與尉遲元銘一道出雁門關馳騁那天高原野仿佛昨日。那時尉遲元銘表示自己的本領還不足以駕馭疾風,就將這馬暫時給了他。尉遲元銘也是同他說過自己有多麽喜歡馬駒,並透露了一番自己的哀愁,那時他只是好生勸導了一番未料到後來之事。不成想今日便在這北邙山上見到了疾風,想來尉遲元銘為了這馬的確付出了不少努力,或許是當真想要騎乘這寶馬,也或許是憐惜疾風終日受困於那一方天地無法施展本領。
隨後他上前一步,恭喜了尉遲元銘,尉遲元銘仍是那般笑著,也表示也要感謝他的。
“我?”盛無年聽聞笑了笑,“我估計也沒什麽功勞······”
旁邊三人全神貫注的聽著,尉遲元銘說著自己的徑流也是心情愉悅:“你離開朔州之後我一直在考慮,最終心中按耐不住就拿東西跟州牧大人換了疾風回晉陽,只因為我有絕對的信心不會讓他過著之前的生活,可以常常馳騁於廣闊天地。我清閑時便一直修煉精進武藝還找人幫助鍛煉更多的技巧,然後時不時就上疾風馬背試試!在三四個月後在我不知摔過多少次他叫得嗓子都快啞掉時,我成功了!最後~如你所見,它是我的了!”
此時尉遲元銘牽著疾風站在那裡,揚眉輕笑,其軒昂英氣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