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陸惜秋他們幾人也是玩夠了,瞧著天色不早就快要到黃昏之時了,也就離開了清明上河園然後回到他們住的客棧去,幾個人回到客棧之時一個個倒也真的玩得很累了,所以回到客棧之後點了桌酒菜吃了,然後回到各自的房間之後倒頭就睡。
畢竟除此之外,大家也是為了養足精神然後明日一早啟程南下嘛!
陸惜秋也是回去就睡了,或許是昨日睡得很早於是他潛意識中清醒的也早。
緩緩睜開眼睛,還是迷迷糊糊的,他睜開眼睛起身掀開床榻的簾帳朝窗外看去,竟然還是黑夜時分,一切都寂靜無比,窗外有一縷月光灑落進來。
春天的太陽會升的很早,而他此刻天還沒亮就睡醒了。
他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昨天太懶,也沒怎麽玩兒就乾在看風景喝茶了,也沒多累所以就醒得早了吧!
想著他也是被自己逗笑了,撇撇嘴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揉著惺忪的眼睛躺回枕席上,伸出手準備把簾帳重新拉上,想著再休息一下吧。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了樓頂處一陣輕微的響動。
怎麽回事?
他突然一陣愣神快速起身看向屋頂處,因為他住的是客棧頂樓,所以上面就是客棧的屋頂。他束起耳朵仔細的聽了一陣後,好像是有人正在走在屋簷上踩著瓦片。
這黑夜時分的,有什麽人在外面遊蕩呢?
於是他什麽也不做,就看著屋頂處那搖晃的磚瓦,聽著上面的響動。一會兒後,他還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幾個人。他們幾個匆匆行在屋簷上而且腳步似乎很沉重,即使在這夜幕時分他也可以明顯看到房梁在震動,還依稀聽到一些屋簷上的塵土掉落的聲音。
然後,屋簷上還傳來一陣輕微的話語聲。
“快點兒,快走!”
“哎呀你們小心點兒,別讓人發現了!”
他在心裡一陣擔憂的想著,該不會是小偷吧?
他倒要瞧瞧是怎麽一回事·······
抱著那一絲好奇之心,他將自己的衣袍穿好,小心的下了床榻然後穿上靴履,伸出右手從腰間的針囊之中取出了一根飛針朝著一塊松動的瓦片打去,只聽得那“砰”的那磚瓦便被擊碎了!一陣驚訝慌亂的人聲響起,還有不知什麽東西灑落出來在磚瓦上發出聲響,磚瓦被擊碎便就露出了個窟窿來,一束月光灑落進來,還有兩塊石頭模樣的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陸惜秋一瞧趕緊前去將其拾起,方才看清了那青灰色有些晶瑩、在月光之下泛著斑斕華彩的石頭,瞬間一陣驚愕。
“水雲岩!”他下意識的大喊了出來。
怎麽這麽巧?
這水雲岩是這世上難尋的罕見寶物,他們此來河南其實不光只是為了來清明上河園玩兒,更重要的是為了尋找水雲岩然後再去蒼洲,而他們剛剛抵達河南的時候便去具茨山尋了雲水岩,然後才來的開封。可是偏偏好巧不巧,今天這疑似賊人的幾人居然也帶著水雲岩。
水雲岩放在陵江的屋裡,他們該不會剛剛從陵江的屋裡偷出來的吧?
而陵江或許因為昨日和李瑾燁在拂雲閣比武很累,所以睡得熟沒有發現吧······
此時屋頂上的人注意到了他們被人發現了,一個人小聲的說道:“不好!被人發現,快走!”
想逃!?
看來果真是小偷了!
他聽到屋頂上那幾人的腳步聲加快了些許,應當是意欲逃離。於是他將那兩小塊的水雲岩握緊,陸惜秋有些許憤怒的抓起了床邊掛著的寶劍,
推開窗戶翻身上了屋簷。飛上屋簷之後他下意識的聽著聲音朝著前方看去,幾個身著黑衣之人將灑落的水雲岩撿起裝好,陸惜秋定眼一瞧他們手中裝著水雲岩的袋子就是陵江的!陸惜秋瞬間怒從心起,踏著磚瓦快速上前直接拔出劍朝他們襲去,那幾人中的其中一人拔出一把彎刀將其寶劍給擋下,然後後面的幾人朝他射出了弓箭,箭矢飛來陸惜秋隻好退了兩步揮劍擋下箭矢,卻也被那幾人抓住空隙匆忙收拾一番快速飛下了客棧,向北而逃。
“站住!”陸惜秋厲聲一聲,提劍追了上去。
此刻夜涼如水萬籟俱寂,家家戶戶都還在長夜夢境之中,誰能想到此刻這少俠正手持寶劍行於城中街道的各家屋簷上,追趕著逃跑的賊人?
而此時,亦有些巧合的是,開封城北門安遠門城牆樓上,尉遲元銘竟帶著幾人在此。
莫琛領著幾個跟他一樣手持寶劍的護衛押著幾個黑衣人過來,對尉遲元銘說道:“主子,方才襲擊安遠門守城士兵的人已經全部抓獲了!”
“好!”尉遲元銘點頭道,“那些士兵情況如何?”
“沒什麽大礙,只是被迷煙熏暈過去了!”
聽到這個,尉遲元銘放下心來,要不然他不好處理,或許就要暴露自己逗留在河南的事情了。然後他對莫琛等人吩咐道:“那便關上城門吧!等他們安全醒來便是了!再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掉落了,必須把一切弄得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至於這幾個人,我們帶出城去審!”
“是!”莫琛等人領命,然後便去城牆邊上查看了。
然後尉遲元銘朝著那幾個遭反綁著扔在一旁的黑衣人走去,眼神冷漠。
“你們為何要襲擊北門的士兵?”
事情是這樣的,昨日白天尉遲元銘跟那姓陸的少俠辭別之後回去城外的客棧,手下的護衛告知他北門這邊有些異常情況,他有些好奇便來此看看,結果果然如此!只見他帶著莫琛等人來到北門,果然看見有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城樓襲擊了守城的士兵,還將城門給打開了來,還駕著一輛馬車。尉遲元銘見著這些人自然是要搞清楚是什麽情況的,便帶著莫琛等人前去處理。
隻瞧那幾個黑衣人都沉默著不說話,把尉遲元銘弄得有些惱火,正準備繼續問,卻見著那幾人被黑布蒙著的嘴部突然微微一動。
他們想死!
尉遲元銘一見馬上上前一一打了他們幾掌,然後擊倒在地,趁著他們一陣抽痛沒反應過來時,他快速的將他們蒙面的黑布一一扯下,手像鐵鉗子一般抓起他們的下頜將他們嘴巴掰開,拿出一塊白布將他們口中的毒藥給抹了,這樣他們便不能自盡了。
看著手上沾滿了毒藥的白布,尉遲元銘也是一陣驚悚、萬分嫌棄,暫且將那白布放下,再查看起了自己雙手是否沾上了毒藥,來回反覆確認幾次後這才放下心來。
那幾人見著嘴裡的毒藥被抹了,也就認命般的掙扎著起身靠在城牆邊上什麽也不說。
然後他這才仔細的看起了那幾個黑衣人的容貌,粗糙乾黃略顯黑的皮膚、眉眼也不像中原人。尉遲元銘一陣疑惑,然後再扯下了他們的頭巾,那雜亂蓬松還有些卷的頭髮瞬時間瞬間落下披散在他們肩上,又看著他們被莫琛等人抓住後奪下扔在一旁的彎刀,上面有著明顯的外族圖騰紋路,憑著自己所學所知他可以斷定那是北境的,尉遲元銘心中更加確信了。
然後他還看見其中一人腰間鼓鼓的,黑衣布衫下蓋著一個有棱有角的硬物,他一見著便不顧那人掙扎硬是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尉遲元銘將那東西拿出借著月光仔細一瞧,竟然是一塊雕刻著蒼狼的令牌!尉遲元銘一看瞬間驚愕不已,連忙又將令牌翻到背面,刻著一行小字。那小字尉遲元銘認得,是北境之人的文字,意思是狄歷大將軍岱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