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薑貝妤聞言一怔,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沉默著點了點頭。
尚景帆和老者見狀,長出了一口氣。
但忽然,薑貝妤又抬起頭:“那他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尚景帆和老者對視了一眼,同樣的戲謔眼神。
“他會同意的。”
......
“我不同意!”
半個時辰後,陳軒院中。
陳軒還以為師傅劉幕海的到來,是因為詢問到了如何置辦聘禮,卻沒想到竟然是來傳達掌門和太上長老的話。
並且還是讓他改娶為入贅的事,簡直豈有此理。
劉幕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徒兒,雖然掌門和太上長老這番舉動太過強人所難。
但你畢竟還是斬邪門弟子,要是忤逆他們的話,日後的境遇恐怕不會太好過。”
陳軒怒不可歇:“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又不是沒有死過。”
“???”
劉幕海下意識伸手摸了下陳軒的額頭。
陳軒皺了皺眉:“怎麽了師傅?”
“沒發燒啊,那說什麽胡話?什麽又不是沒有死過的?”
陳軒:“......”
被劉幕海這麽一打岔,陳軒怒火也降了一些。
其實入贅還是婚娶,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孑然一身,爹娘生前也沒有和他說過,不能入贅之類的。
只是早上整個宗門都傳遍了,說的是他去提親。
結果才半天不到,他就由娶變成嫁了,那宗門之人該如何議論他?
臉都要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這些不是陳軒生氣的理由,這些僅有同門之誼,卻基本沒什麽接觸的同門是否在背後議論他,他完全不在乎。
他氣得是薑貝妤的態度。
泥人還有三分火,她薑貝妤倒好,讓他娶就娶,讓他嫁就嫁?
將他陳軒到底當做了什麽?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就算是入贅,那她親自過來商量不行嗎?非要拿掌門和太上長老來壓他?
有尊重過他嗎?
沒有!
一世也沒有!
聯想到前幾世自己受到的侮辱,陳軒是越想越氣,越想那男人的自尊心就越炸裂。
“去他奶奶的斬邪門真傳,老子辭職了!”
陳軒將手中刀扔插到了地面,氣呼呼地往屋內走去。
“辭職”倆個字劉幕海雖然沒聽過,但也從陳軒的舉動中猜出是什麽意思了。
不過他也沒有選擇阻攔,反而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秘籍,隨陳軒走進裡屋。
果然,在裡屋,劉幕海看到陳軒在床上攤了一面床單,並將衣物一摞又一摞地擺放在床單上。
沒錯,陳軒正在收拾行李。
“徒兒,你要走為師也不攔你,不過這個你收著吧。”
陳軒接過一看,《丹體功》,頓時鼻尖一酸。
這是劉幕海主修的武功,是一門將肉身當做丹藥來練的煉體功法,威力之強,絲毫不遜色《斬邪經》。
只是陳軒還沒有將劉幕海傳他的養生拳法練到大成,以至於劉幕海一直沒有傳他這門武功。
原以為離開斬邪門後,就要與這門武功絕緣了,沒想到劉幕海竟然還傳授給他,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說一,劉幕海是陳軒穿越後,目前待他最好的人了。
人非草木,
孰能無情。 當即陳軒便鄭重地向劉幕海行了一個拜師禮:“師傅,您保重,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劉幕海伸手將陳軒扶了起來:“不必如此,為師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日後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為師還有你幾個師兄服侍呢。”
陳軒點了點頭,還要再說什麽時,劉幕海卻說時間不早了,要走就趕緊收拾收拾離去,否則想走也走不成了。
陳軒當即繼續打包行李。
一刻鍾後,一個枕頭大小的包袱就打包好了,陳軒將他往身上一背,又向劉幕海拜了一拜,隨即就準備大步離去。
但就在這時,劉幕海突然開口:“徒兒,你既然都要離開了,那為師也有一個疑問藏在心裡很久了,你能否為為師解答?”
陳軒疑惑轉身:“當然可以,師傅你有什麽事盡管問便是。”
劉幕海定定地陳軒的雙眼:“你的控刀之術,是慕楓教你的嗎?”
陳軒一怔,下意識想搖頭否定。
但轉念一想自己就要離開了,而這一離開,誰知道什麽時候身死返回現實中去。
保不齊這一記憶人生就沒有和劉慕海再見之日,說了也沒什麽影響。
於是思索後點頭:“是。”
結果卻聽到劉慕海歎了一口氣:“哎~果然如此,怪不得我怎麽旁敲側擊,慕楓都說不認識你。”
陳軒又怔住了,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正疑惑時,劉慕海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裝作不認識你,但我估計原因在他的多。
他教導徒弟的方式,雖然嚴格酷烈了一些,但也只是希望你們能有所成就。
你就別再怪他了,有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吧。
他也不容易。”
聽罷,陳軒回想起了上次記憶人生中的師傅劉慕楓,除了最後讓他做的事,他不理解心中有刺外。
其余地方有一說一,他確實做到了師傅的責任。
“好,有機會我會找他的。”
說完,陳軒滿懷心事地邁步離去。
身後,響起了劉慕海的歎氣聲。
.....
剛邁出院門,陳軒忽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將後背的包袱取下,脫下外衣將其罩住,然後整理了一番。
一番忙活,終於將包袱掩飾住了,外人看起來就好像他提著的是外衣,而不是包袱。
然後盡量朝著人煙稀少的方向,似慢實快地往宗門外走去。
“十一師兄,恭喜恭喜。”
路上碰到了個內門弟子,陳軒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交談,拍完就走。
終於,半個時辰後,他有驚無險地走出了宗門。
然後他就一頭扎進人流密集的坊市,隨便進了一家酒樓,喬裝打扮了一番,並換了一身衣服。
隨即大搖大擺地騎了一匹角馬獸,向遠離軒邪門的方向騎去。
......
第二天上午。
正準備上門提親的薑貝妤三人,才後知後覺地收到陳軒逃離斬邪門的消息。
“混帳,他怎麽敢?來人啊,傳我命令,給我將那混帳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