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離開了。
原本他想要留下來幫蘇慕白完成王小明安排的“秘密任務”,然而蘇慕白直接就拒絕了。
蘇慕白還準備去凱撒酒店四樓的那處靈異通道探索一番呢,怎麽可帶著這麽一個拖油瓶。
蘇慕白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鍾山離開的背影,直到鍾山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不過,雖然鍾山的身影已經從蘇慕白的視線中消失了,但卻還存在他的鬼域之中。
黑霧鬼域覆蓋的范圍極廣。
一縷縷漆黑如墨的霧氣彌漫,籠罩了整個凱撒酒店,不止是蘇慕白所處的四樓,下面的三樓,二樓,乃至一樓大廳都在鬼域的覆蓋范圍之中。
蘇慕白有意控制鬼域的籠罩范圍,隻覆蓋了凱撒大酒店的內部,並沒有朝著酒店外面蔓延。
他知道,遠在大京市馭鬼者基地的王小明等人正在用衛星觀看凱撒酒店的情況。
雖然即便霧氣鬼域蔓延到了外面,被衛星拍攝到了也沒什麽關系,更何況,衛星還不一定能夠拍攝到刻意隱藏的五層鬼域。
但抱著能避免就盡量避免的想法,蘇慕白還是控制了鬼域的延伸。
在鬼域的感知中,鍾山快速的下到了一樓大廳,沿途沒有任何停頓。
哪怕是路過三樓、二樓的時候也沒有朝著樓層走道裡面觀望,而是選擇了加快步伐離開。
一樓大廳中,站在服務台後面的女前台似乎聽到了鍾山的腳步聲,帶著一臉職業微笑的看著從樓梯之中走下來的鍾山。
當然,鍾山也注意到了女前台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但他只是皺了皺眉,隨後選擇了不加理會,直接朝著大門的反向走去。
在路過服務台的時候,鍾山鬼使神差的再次朝著女前台的方向瞥了一眼。
可就這一眼,讓他快速前進的步伐停了下來。
“那是………申冰?!”鍾山的瞳孔猛的一縮,看向了服務台旁邊趴在地上的一道人影。
準確來說,那是一具屍體,鮮紅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屍體身下的地面!
之前在樓梯上的時候因為服務台擋住視線的原因,鍾山並沒有看到服務台邊的那具屍體。
現在走到了大廳中央,鍾山側臉一看,正好可以看到服務台旁邊的場景。
雖然沒能看清楚屍體的面容,但是根據那具屍體的體形特征,以及身上穿著的黑色特質衣服,無疑不是告訴鍾山,屍體的主人正是跟他一起進入凱撒酒店的申冰。
“申冰死了?之前我跟曹洋的猜測是對的?3樓0309號客房中的厲鬼盯上了申冰?”
鍾山的眼神閃爍不定,想到了自己跟曹洋之前的猜測。
在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之下,鍾山並沒有貿然上前檢查申冰的死因,因為這時的申冰非常危險,誰也不知道此時他的體內是什麽情況。
蘇慕白並沒有修改鍾山之前的記憶,因此他之前的經歷依舊是自己上了四樓,在四樓走道跟曹洋會合,然後一起進入靈異走道的。
在那之後的記憶則被蘇慕白修改了。
改成了鍾山在靈異走道遭遇了厲鬼襲擊,而曹洋則單獨逃離。在自己即將命喪黃泉的時候蘇慕白及時出現,從厲鬼手中救下了自己。
“或者………申冰並不是死在三樓那間客房厲鬼手中的,而是死在了那個詭異的女前台手裡?”
鍾山思想一轉,看向了服務台後面站立的女前台,以女前台跟申冰屍體之間的距離來看,鍾山腦海中的那個想法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如今申冰已經死了,那麽他體內的厲鬼呢?是已經複蘇開始在酒店遊蕩,甚至是已經跑到外界了,還是說出現了某些問題?”
這才是鍾山真正關心的。
實際上,他對於申冰死不死的完全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申冰死後所帶來的一系列後果。
最顯而易見的就是他體內的厲鬼。
申冰跟鍾山一樣,都是駕馭了兩隻厲鬼的人,雖然在處理靈異事件上面沒有鍾山的經驗豐富,但絕對不算弱者了,尤其是他身體裡的鬼。
鍾山了解過一些申冰的信息。
按照申冰的檔案信息來看,他駕馭了一隻非常恐怖的厲鬼,只不過因為這隻鬼的恐怖程度太高,沒使用幾次可能就會厲鬼複蘇了。
因此導致了申冰並不敢過多使用自身厲鬼的靈異力量。
或許申冰活著的時候並不能算作最頂尖的馭鬼者,但他死後,厲鬼複蘇將會變得極其恐怖!
不說別的,就是鍾山自己,也不敢說能夠解決厲鬼複蘇後的申冰。
“看申冰這個樣子,應該是死了有些時候了,為什麽屍體還沒有異動?”
鍾山想了想,開始緩緩邁步朝著服務台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他非常警慎,不止是注意著地面的屍體,也要小心服務台後的女前台,同時還要提防周圍雖然可以出現的危險。
踏踏踏!
仿佛是鍾山太過警覺了,直到他走到服務台的邊上,也沒有出現任何特殊情況,申冰的屍體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地面上。
反倒是帶著職業微笑的女前台,看著鍾山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開口道:“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嗎?”
女前台的聲音十分機械化,不帶任何活人應有的情感,給人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精神高度集中的鍾山嚇了一跳,他立馬停下腳步,將目光看向了服務台後面,身體猛的緊繃,做好了一切應急準備。
只要情況不對,鍾山會立馬動用身體裡厲鬼的力量,解決這個看起來古怪異常的女前台。
雖然一開始他們幾人覺得這個看似古怪的女前台實則沒有什麽危險,但靈異事件當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現,凡事無絕對!
在鍾山的注視下,櫃台後面的女前台並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帶著一臉職業式微笑的看著他。
又等了幾秒,在確定女前台沒有其他狀況的時候,這才繼續朝前走去。
很快,鍾山就來到了服務台邊上,申冰的屍體旁。
“啪嗒!”
猶豫了一下,鍾山最終還是將手搭在了申冰的屍體上,同時手上緩緩用力,將申冰趴著的屍體掰了過來。
也正因如此,申冰的面容印入了鍾山的眼中,他並沒有認錯,地面上這具屍體正是申冰的。
只不過,申冰的面部相貌給了鍾山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就仿佛………申冰的五官像是倒映出來的一般。
比如一個人拍照,在鏡反的情況下所拍攝出來的照片一樣,雖然照片裡的人確實是自己,但看起來就會非常古怪,宛如反過來了一般。
申冰給鍾山的感覺,就是這種!
申冰的屍體下面,還壓著一個樣式老舊的攝影機,鍾山這一翻動,就將屍體下的攝影機徹底暴露了出來。
而攝影機拍照的一面,正筆直的對著鍾山的面部。
“原來,是之前0309號客房之中的厲鬼。”酒店四樓的走道之中,蘇慕白一直用鬼域感應著鍾山的動靜。
初時他用鬼域在一樓大廳發現申冰屍體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申冰體內的厲鬼已經不在了,而我並沒有在其它樓層感應到厲鬼的氣息,也就是說,他體內的厲鬼大概率是已經跑到酒店外面去了。”
鬼域的感知非常強大,在鍾山還在檢查申冰屍體的時候,蘇慕白就已經先一步了解了申冰屍體的情況。
畢竟凱撒酒店的一樓也在蘇慕白鬼域的籠罩范圍之中,只不過他並沒有將鬼域顯現,因此在鍾山的眼中,此時的大廳還是燈光明亮,金碧輝煌的樣子。
唯一與他剛進來時有所區別的就是地面上多了一具申冰的屍體,已經遍布大廳的黑色手掌印。
“不止是申冰的體內沒有了厲鬼,就連那個攝影機也沒有了厲鬼的痕跡,雖然還有著靈異力量殘留,但裡面的厲鬼已經離開了。”
蘇慕白暗暗想著,然後就將目光看向了走道的另一處,一道人影隨著蘇慕白的注視而突兀的出現在了四樓走道的地面上。
人影穿著一身西裝,正是之前拿著染血舊報紙的報紙鬼,只不過後來被蘇慕白壓製了,就連他手中的老舊報紙都被蘇慕白搶了過來。
此時的報紙鬼依舊是被壓製著,一隻隻漆黑的手掌覆蓋在了他的身體上,每隻手掌中都還有著黑色液體不斷湧出。
之前鍾山被篡改記憶的時候,蘇慕白就用鬼域將報紙鬼給隱藏了起來,為的就是不讓鍾山醒來發現異常。
蘇慕白修改鍾山的記憶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有著自己的算計,有些布局以後需要用到鍾山。
“報紙鬼明顯有著自我思維意識,並且自身能力並不是特別強大,不適合用來當做拚圖,畢竟有智慧就代表了有可能失控。”
蘇慕白看著走道地面上,被鬼手跟鬼骨靈異力量壓製的報紙鬼,陷入了思索當中。
“報紙鬼跟鍾山不一樣,染血舊報紙可以修改他人的記憶,卻不一定能夠修改報紙鬼的記憶,畢竟一開始,鬼報紙就是它的拚圖。”
“而且改記憶必須將對方的臉拿下來,報紙鬼根本就沒有臉,它現在的五官樣貌都還是從楊間那得來的。”
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蘇慕白最終沒有選擇入侵報紙鬼,也沒有選擇用鬼嬰的身體吞噬對方。
從報紙鬼的種種行為來看,它的智慧應該很高,像這樣有著高智慧的厲鬼,最後失控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鬼是不會死的,就算蘇慕白現在壓製了這個鬼的意識,但這隻鬼的意識也還會存在。
畢竟有自我思維意識的厲鬼,跟只有本能的厲鬼,是完全不同的!
在確定自己不打算讓報紙鬼成為自身拚圖的時候,蘇慕白就打算放了報紙鬼,不繼續在它身上浪費時間。
心裡一動,覆蓋在報紙鬼身上的一隻隻漆黑的手掌開始抬起,並逐漸消失了。
鬼手剛離開報紙鬼那有著楊間五官長相的身體,它就開始逐漸複蘇,那雙空白的眸子猛的睜開。
隨後鬼域的光芒一閃,直接將剛剛複蘇,還沒反應過來的報紙鬼扔到了凱撒酒店的五樓。
踏踏,踏踏踏………
解決了報紙鬼後,蘇慕白邁著步子,朝著走道拐角,那處靈異走道的地方走了過去。
此時凱撒酒店的幾個樓層,除了一樓大廳化身酒店女前台的童倩以外,沒有了任何能夠讓蘇慕白側目的東西。
一樓大廳中,申冰體內的厲鬼已經離開了,老舊攝影機裡的源頭厲鬼也沒有了蹤跡。
這就證明鍾山不會存在危險,可以非常安全的走出這家酒店,所以蘇慕白直接收回了鬼域,不在關注鍾山,準備再次進入那條靈異走道。
鬼域收回後,距離蘇慕白不遠處的牆面消失了,連帶著牆上的窗戶也一起消失了,取代牆體的正是那條幽暗的靈異走道。
雖然還沒進去,但蘇慕白已經明顯感應到靈異走道裡面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陰冷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鬱的屍臭味。
“靈異加劇了麽,從客房之中蔓延出來的靈異越來越多了?”蘇慕白的目光一凝,已經有所猜測。
可即便如此,蘇慕白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邁步走進了幽暗通道。
在走的過程當中,蘇慕白將鏽跡斑斑的柴刀別在了腰間,隨後握住了那把老舊軍刀的手柄,將軍刀拔了出來。
與柴刀相比,軍刀更適合近戰,而且肢解厲鬼的能力也更加恐怖,可以徹底將一隻厲鬼肢解,降低厲鬼的恐怖程度。
除非是像蘇慕白這樣重新駕馭自身,否則肢解是永久性的。
不像柴刀,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柴刀肢解的厲鬼還會再次複蘇成為一體,恢復之前的恐怖程度。
“一進來就是這麽刺激的畫面?”
蘇慕白一步邁入,就看到了靈異走道之中此時的詭異場景。
走道的牆壁上,再次出現了一隻隻鮮紅的血手印。
同時,一陣有些陰暗的鋼琴彈奏聲在走道之中不斷回響,曲子很古怪,有點是某種搖籃曲,但是曲調卻非常陰森恐怖。
除此之外,最為詭異的當屬是距離蘇慕白不遠處,走道之中的一道身影。
從裝扮模樣上來看,那是一個女子,長長的頭髮散落下來,遮擋住了臉部,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相貌。
女子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婚紗,排除她那披頭散發的模樣的話,就像是一名待嫁的新娘一般。
之所以說她詭異,是因為在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白綾。
白綾的一端系在了走道天花板上那老舊的電燈上,而另一端就是這具女屍的脖子。
這是一個穿著白色婚紗服,上吊的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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