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靜心坐在黃霖家的梨花木所製的大圓桌上,靜心等待江傾的到來。
黃霖也心花怒放,就如同遺失的明玉燈近在咫尺便能回到他手上一般。
吩咐下人給幾人倒上葡萄酒,趙靈珠等三位峨眉派女弟子皆是俗家弟子,因此倒是不用遵循戒酒這條戒律。
幾人連喝了幾杯,又有婢女端上上好的貢茶放在幾人面前。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看到江傾被人負背綁住雙手推來,左右各有一名壯漢盯著他。
江傾面若死灰,這事若是被黃霖告到衙門,自己少不了得做幾年牢。
也不知道幾年後自己能否從大牢內出來,一想到自己年邁的母親以及年幼的兒女無人照顧,內心絞痛。
隻盼著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抓住飛天大盜,或許家主能看在一絲舊情的份上饒過我。
想到這,江傾便跪在地上哭嚎,連連磕頭,悲咽道。
“小人被鬼迷了心竅,希望老爺能再給小人一次機會!”
黃霖冷冷的看著他,抿了一口茶沒有回答他。
秦舒易看到這幕,便向他詢問情況。
只聽得他說。
那天晚上,在飛天大盜丟出兩顆煙霧彈時,當時混亂且煙霧眾多目不視物。
可他依稀聽到了有瓦片掉落的聲音,那時兩個護衛站在大廳門口。
內廳就他、‘張平’和黃員外三人,因此他斷定這張平有鬼,等到煙霧散去,他發現屋頂有個破洞,更加確定是張平搞的鬼。
可是並沒有證據,若是自己當時說的話,他只需要把這一切推給那飛天大盜即可。
畢竟當時飛天大盜就站在房頂,加之他是府中老人,黃員外也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
因此江傾便想憑借這個把柄從‘張平’手中撈上一筆好處,然後遠走高飛。
他也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畢竟同是黃員外的護衛,彼此之間都清楚對方的實力。
那‘張平’也知趣,大大方方的便承認了,給了一筆銀子,讓他逃離廣安府。
說道後面江傾便是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希望搏得黃員外的一絲同情。
秦舒易皺了皺眉,蹲下身子開口問道。
“那你有發現那‘張平’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而且我告訴你,當晚的‘張平’乃是別人易容而成的,真的張平被他一掌便打暈了。”
聽到這話,江傾額頭冒冷汗,心中後怕不已,若是那人想殺人滅口,自己那還有命在?
而後便細細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
“對了,那人和我說話時一直在咳嗽,而且當天他還喝了藥!
我原本以為他是偶感風寒,沒太在意,但是這麽一想,似乎和我一個的了肺病的朋友症狀很像。
大概和他談到申時二刻才分開的。”
秦舒易聽到後眼睛一亮,看來找到突破點了。
而後起身對著黃霖說道。
“黃員外,我們如今只要查出有何藥物是治療肺病必須之物,然後在廣安府調查看最近有什麽買了這些藥物,就行。”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趙靈珠輕輕開口。
“若是那人早就買了這些藥物,那又如何呢?”
秦舒易淡淡一笑,盯著趙靈珠說道。
“趙師姐此言差矣,如今乃是初春,陰雨綿綿,且半月皆是烏雲籠罩。
普通人家的房子必定是受潮嚴重,若是購買的多了,則老遠就能問到一股發霉的藥材味,
若用受潮的藥材煎藥,極有可能會加重病情,他不會那麽做的。” 趙靈珠看著眼前的少年侃侃而談,話語間有理有據從容不迫,長得更是唇紅齒白如同富家公子般,不由得一時間臉色一紅,而後退了回去。
黃霖如今更是唯秦舒易的話是從,當下調集府中下人去廣安府各大藥房調查。
待到黃霖走後,秦舒易帶著周芷若來到峨眉三女面前。
拱手說道。
“三位師姐,麻煩你們等黃員外調查出有哪些人在這三天買了治療肺病的藥後,去買藥之人周圍查探一番。
看當日申時到申時三刻之間,有誰無法證明自己行蹤。”
蘇夢清三人當場便同意了,畢竟出力就意味著待抓到飛天大盜後,可以分到一部分賞銀。
秦舒易帶著周芷若離去後,心中一直暗暗思索,因為他現在也不清楚這明玉燈究竟是如何被盜走的。
周芷若心中也有這疑問,其實周芷若也是聰慧至極的女子,被秦舒易偶爾提點一番便能想通其中細節。
只不過她在外人面前溫婉嫻淑、文靜恬淑,不太說話,就顯得沒多少存在感。
若不是他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一些知識,估計也是覺得一頭霧水。
兩人回到各自房間,又開始了整日練功的日子,畢竟若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任何的魑魅魍魎,陰謀詭計都是跳梁小醜。
又過了三天,趙靈珠來到秦舒易門口敲了敲門,秦舒易開門邀請她相坐,又切了一壺熱茶給她,而後開口問道。
“如何了?是否有行蹤詭異之人?”
趙靈珠抿了一口茶,輕輕搖頭道。
“這幾天整個廣安府購買治療肺病所需藥材的僅僅五人。
一對夫妻據說已經在廣安府呆了三十多年了,兩人經營這一家酒樓,當晚一直忙到申時末刻才從酒樓出來,有夥計食客作證。
還有一個女孩不過半人高,想必也不可能。
以及一個老婦人,走路都得駐個拐杖,常年由兒女照顧。
最後一個倒是個年輕男子,據說是個木匠,但是性格孤僻,不太說話,而且當晚有鄰居作證他申時二刻從外面回來,而那時假張平正在和江傾在一起。”
秦舒易眉頭緊鎖,暗中思索。
不應該啊,是不是有什麽地方被忽略了?
趙靈珠看到他一言不發,便安慰道。
“秦師弟,你能想到這麽多已經很厲害了,說不定真的是碰巧那人的藥材不在廣安府買的呢。”
其實趙靈珠也覺得不大可能,畢竟從廣安府到最近的縣城嶽池也得好幾天的路程,那人何必舍近求遠呢?
那江傾能發現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據說他有個外號叫‘狗鼻子’。
一點細微的異味便能問得一清二楚。
她不信那假張平能提前想到這麽多。
可這種種的一切使得線索已斷,一切又陷入撲朔迷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