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伊行雲說完,葉守誠轉身對著他跪了下去,然後拜了又拜,伊行雲不解其意,趕緊問道:“賢婿,你這是何意?”
葉守誠對他說道:“嶽父大人,我就要離開了,從此不知多久不能來看你,也不知多久才能來看蝶衣,在此作別,望嶽父大人多加保重。”
伊行雲疑惑:“你這是要走?”
葉守誠點點頭:“蝶衣大仇未報,我不能一直在這裡,等到蝶衣大仇報了,我在給您養老送終。”
說完他又跪下去,接著又是一通跪拜,伊行雲趕緊扶住他問道:“賢婿呀,這仇你要向誰報呀?”
葉守誠咬牙說道:“北大營。”
說完他便起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老太公,抓起放在墓碑旁的一個包裹,往身上一挎,然後朝著山下走去,伊行雲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孩子,哎。”
說罷他手扶墓碑,對著躺在裡面的伊蝶衣說道:“兒呀,你這相公沒白找。”
月余過後,南大營門口,聽說有人前來投軍,一個將軍立即起身,很是疑惑,怎麽這年邊還有人來參軍的?於是心中疑惑,便出了營門。
到了門口一看,是個長的英俊異常,身材修長的少年郎,只是這少年郎雖然英姿勃發,但是兩鬢卻是斑白的,黑發裡面夾雜著若乾白發。
他愣了一下,問道:“你是誰?你為何參軍?”
葉守誠一字一頓的回答:“在下葉守誠,兄長,妻子死在金陵城,現在我隻身一人,只有投軍。”
那個將軍看了他一眼又問道:“那你有何能耐?”
葉守誠再次回答:“騎馬射箭,突擊衝鋒,無所不能。”
那將軍頓時叫到:“好,如果你真有這個本事,那我就收了你,去校場。”
說完領著一眾人等到了校場,先是騎射,葉守誠跨步上馬,單手持箭,百米距離,直中紅心,那將軍看到都為他喝彩,大聲說道:“有這本領,可堪任神射手。”
此時葉守誠已經下馬,面對四五個訓練有素的士兵,更是一手撂倒一個,四五個人愣是奈何不了他分毫,那將軍又大讚道:“有這力道,可當力士。”
而葉守誠並未停歇,縱身上了一座龍門架,腳踏懸索,已經躍出百米開外,一個縱身,硬是把追來的馬匹甩在身後,突破重重阻難,重新回到那將軍的面前。
這下那將軍大喜,鼓起了手掌,不斷叫好:“此等身法可堪任斥候。”
這時葉守誠一個翻身,躍出五步開外,一手抓著馬韁繩,一手抓起一根長矛,揮舞長矛,瞬間把迎來的四五人挑落馬下,此時那將軍又說道:“這是前鋒的好料子呀。”
葉守誠回到那將軍面前把手一拱說道:“將軍可否容得在下?”
此時那將軍卻把眉頭鎖緊,上下打量這他,說道:“我觀你,能騎射,能搏殺,這麽厲害若是參軍那也應該是個參將,可你到我這隻為參軍?莫非你是探子吧?”
葉守誠趕緊把手再次拱起:“將軍誤會,斷然不是,我來南大營,就是聽說將軍英明神武,在將軍手下定然能混出個明堂。”
那將軍點點頭:“莫非你也識得馬某人?”
葉守誠趕緊點頭:“識得,聽聞當年將軍在武都統手底下,英明過人,百戰百勝,我葉守誠慕名前來。”
一提到武都統,一般人都是回避的,但葉守誠提到武都統,這個馬將軍卻笑了,他笑呵呵的說道:“難怪難怪,是武都統的熟人,
當年馬某人受他指教,學會了很多東西,一直想感此大恩,只是變故太過突然,這樣我且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就到我帳前聽令吧。” 葉守誠趕緊一拱手,然後去了營地,換了戎裝,到了馬將軍的帳下,等候調遣,剛入軍營,他所做的自然是最低等的巡查任務。
每日定時巡查,但就這枯燥的事情,葉守誠卻做的津津有味,因為他會武功,所以耳聰目明,有絲毫動靜都能被他察覺,月余時間,他抓了數十個逃兵,逮了好幾個探子,救了三四次火災。
這小小的成績卻讓馬將軍格外的看中,但既然統軍,那也要膽大心細,此時馬將軍故意喝的酩酊大醉。且遣散了帳前所有的兵丁,隻留下葉守誠一人。
連夜刺殺馬將軍的皆被葉守誠捆綁在帳前的旗杆上,大營硬是沒一隻腳踏入,放在桌子上的軍報,無人能動,放在桌底下的錢兩是多少還是多少。
馬將軍裝作酒後迷糊,走出帳外,看著一群被綁著的黑衣人疑惑:“小葉呀,你這是?”
葉守誠如實回答:“昨夜他們闖營,皆被我擒下,等候將軍發落。”
馬將軍笑笑:“按照軍規,闖營者就地格殺,你怎麽留著他們呀?”
讓馬將軍沒想到的是葉守誠盡然如實回答:“這是將軍安排的人,我殺不得。”
馬將軍聽後很是尷尬,笑呵呵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是我安排的?”
“將軍不信我,所以安排,我理解。”
被點破之後,馬將軍也不好隱瞞,直接說道:“這麽多人都被你擒拿,證明你好本事,若你對我不利呢?”
“我若殺你,千軍萬馬也阻擋不住,我若保你,你再派些高手前來,我照樣能夠拿下。”
“好。”馬將軍朗聲說道,然後看看葉守誠,說道:“你不為錢兩,不為軍報,想必你是真來參軍的,看你本事了得,帳前聽令著實委屈,這樣,從今日起,你就幫我執掌一營,你可有把握?”
葉守誠問都不問:“將軍吩咐,萬死不辭。”
馬將軍卻驟起眉頭:“難道你就不問問,我讓你執掌的是哪個營嗎?”
葉守誠沒有問,只是等著,馬將軍笑笑:“好,就衝你這態度,掌一個營不在話下,但是我讓你執掌的不是一般的營,而是走馬營。”
“走馬營?”葉守誠有些不解,所以重複了一聲。
那馬將軍便說道:“正是走馬營,江北大營的俘虜。”
一聽到這話,葉守誠牙咬的都快要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