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守誠忍不住起身靠近,緩緩的伸出手來,挽起她的腰肢,一把把她擁入懷中,就想去親她那粉嫩的臉頰。可就在這時候,外面卻鬧哄哄的。
伊蝶衣輕輕的推開他說道:“估計是鬧洞房的。”
葉守誠也是掃興,暗歎到:“這些家夥,我去教訓他們。”
說著就出了門,可一到門口卻發現,眼前何止是慌亂,那些小廝門一個個抄起家夥,留在葉家的伊重趕緊跑了過來,對著葉守誠就說道:“少爺,不好了。”
看著他驚慌的模樣,葉守誠趕緊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伊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少爺,北大營兵變了。”
葉守誠一愣,瞬間心裡就慌了起來,趕緊問道:“何時的事情?”
伊重趕緊作答:“就在今天,那些士兵,趁著夜色已經渡了江,此時已經打到城門口了。葉守誠眉頭一皺,立即吩咐:”照顧好小姐。“
說罷身上紅衣尚來不及脫,便直奔馬廄,取了馬一路狂奔向城門口,此時城門口已經戰作一團,早早趕到的葉相柳已經出了城,和那些渡過護城河的兵將戰作一團。
葉守誠顧不得那麽多,抄起一杆長槍便殺了出去,此時他們面對的可不是悍匪,而是訓練有素的兵甲,這些人作戰格外凶猛,守城的士兵已經被他們殺了好些。
葉守誠縱馬前來,揮起手中的長槍,對著迎上了的士兵,胸口便刺,噗嗤一聲,那士兵應聲倒地,可是後面的人卻好像餓狼一般朝著他就撲了過來。
葉守誠絲毫不敢退縮,揮舞著手中長槍,不斷抵擋著這些凶猛的士兵,他們從黑夜戰到了白晝,從白晝戰到了黑夜。硬是守了一天一夜,西城門還是丟了。
葉相柳帶著一小撮人趕緊趕往內城,內城的士兵早已經在城頭架起了滾木鐳石。葉守誠一個人苦苦斷後,等不及的士兵已經緩緩的掩上了大門。
大門緩緩落下,就在最後一絲縫隙消失的時候,葉守誠縱馬跳進城內,此時葉相柳和其他守城官兵匯聚到一起,卻發現,就這一戰,他們損失了幾百人。
葉相柳趕緊問道:“其他幾個城門怎麽樣了?”
此時一個死裡逃生的斥候回答,當夜北城門就被攻破了,東城門估計也撐不住了,唯獨留下南城門沒有遭到攻擊,執戟中郎將正親自守著的。
葉相柳點點頭,二話不說上了城頭,緊接著葉守誠也上去了,他們一到城頭便看到那些叛軍盡然弄來了攻城車,巨大的木樁,梆當梆當的撞擊著城門,那城門每一次被撞擊,上面都落下了塵土,此時葉相柳把手一揮:“給我射,給我往死裡射。”
箭矢落下,那些叛軍便舉起盾牌,在他們面前形成一堵難以逾越的牆,箭矢與盾牌撞擊,就好像下雨一般,此時葉守誠說道:“大哥,這不是辦法,你快去集結鄉勇,我出城迎戰。”
“可是...”葉相柳想勸他,可是葉守誠卻已經下了城牆,換了一匹馬,葉守誠重新殺出城外,那些叛軍看到有人出城,便像瘋了一般,如潮水般朝著葉守誠湧了過來,想要把他吞沒。
而葉守誠也是相當的厲害,一杆槍硬是阻擋了那些叛軍一次次的進攻,城門下當真叫個血流成河,屍積如山,但就是這樣,那些叛軍依然沒有退縮。
更嚴重的是外城闖入的叛軍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站在城頭上往外看去,密密麻麻像是螞蟻一般,而葉守誠的馬卻已經累死了。
他雙腳踩在血染的大地上,手持一杆長槍,就這麽擋在門外,那些叛軍不會因為是他一人就放棄廝殺,而是越發的凶猛。此時劉鉚釘也帶著人趕了出來。
十幾人都是葉守誠訓練出來的好手,可他們卻在葉守誠面前一個一個的倒下,葉守誠的眼紅了,他仰天長嘯,顧不得疲累,抄起長槍又殺了過去。
“公子小心。”劉鉚釘的聲音,葉守誠趕緊循聲看去,一杆血染的長劍在他身上貫胸而出,劉鉚釘咬著滿嘴是血的牙,猛的轉身,揮劍便在那刺他的人咽喉上留下一道紅印。
葉守誠知道他被刺是因為有人要傷到自己,劉鉚釘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了一劍,而這一劍也讓劉鉚釘身上血流不止,眼看著像是瀑布般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葉守誠趕緊大叫:“撐住,兄弟。”
劉鉚釘已經單膝跪下了, 劍插在地面死死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對著葉守誠說道:“公子,你叫我一聲兄弟,我劉鉚釘雖死無憾。”
說罷他陡然起身,揮著劍就朝著撲來的叛軍殺了過去,噗呲......
連續的刀入肉的聲音,再看劉鉚釘的背後露出了十幾枚槍頭,槍頭上染紅了血,顯得是那麽的粘稠。葉守誠的眼紅了,臉也紅了,看著緩緩倒地的劉鉚釘,他無比的傷心。
這一刻他難以接受,他憤怒,愧疚,大吼著朝著刺殺劉鉚釘的人便殺了過去,不只是哪裡來的力量,葉守誠像是停不下來的機器一般。
此刻他的眼裡只有殺人,他不管不顧的,見人便刺,他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他要讓這些人知道,殺了劉鉚釘,他們也別想活著。
長槍揮舞,葉守誠已經在敵陣中殺了幾個來回,就他一人,硬是阻擋了那些叛軍半個時辰。而葉守誠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長槍。
此時葉相柳帶著募集來的鄉勇殺了出來,一群人硬是阻擋了那些攻城的叛軍。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那些鄉勇也一個一個的倒下,葉相柳也跟著受了傷,小腿上不知被誰刺了一劍。
但他連吱聲都沒吱聲,硬是咬著牙一刀刀的朝著那些叛軍身上砍。又是漫長的戰鬥,那些叛軍絲毫沒有退縮,帶出來的鄉勇從一幫變成了一隊,最後一個也跟著倒下了。
此時不知是叛軍被他們給鎮住了,還是對方也已經疲累了,那些叛軍緩緩的往後退了幾步,就這麽隔著不到一丈的距離對望著。
城門下只剩下葉守誠和已經受傷的葉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