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廢話,給我過來。”說著伊蝶衣朝著那凝語姑娘下了個腰,算是賠罪了,但依然保持怒氣衝衝的模樣朝前走了。葉守誠趕緊跟著她,就連他自己都蒙了,自己為什麽要跟著她。
而身後的凝語對她的弟子卻笑著說道:“這姑娘,不僅美麗,更甚的是還很可愛,這公子倒也清奇,如此美人當前,還有拒絕的道理?”
沒多時葉守誠便跟著伊蝶衣上了一處閣樓,進了一個雅間,裡面當真叫個富麗堂皇,連紗帳都是金線描邊,銀絲鑲嵌的,雖有微風,但那紗帳卻像是屏風一般紋絲不動。
進了房間,伊蝶衣便滿眼怒火的盯著葉守誠,問道:“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葉守誠無奈的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道理:“伊姑娘,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我不知道,你給我說出個一二三出來,不然的話,今日你休想善了。”
葉守誠畢恭畢敬的站立,對著伊蝶衣便說道:“伊姑娘,你是知道的,我是個庶子,無家無產,遭人使喚,在家族當中毫無地位,何況現在我又被逐出葉家,就好像無根浮萍一般,何去何從尚且不知,怎麽能高攀與你呢?”
“我不管,你是我看上的,我也顧不得女兒間的羞愧,我就問你,你喜歡不喜歡我?”伊蝶衣也算是豁出去了。
她的話很是直白,葉守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吱吱嗚嗚的說道:“這個....”
“說,你喜不喜歡我。”
葉守誠對於伊蝶衣的追問,隻好作答:“伊姑娘,你是金陵城公認的美人,整個金陵城能出其右的,尚且無人,你若問我喜不喜歡你,那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
“別可是了,只要你喜歡我就行,我明日就去求爹爹,到你葉家提親。”
葉守誠趕緊止住她:“伊姑娘,我被逐出葉家了。”
伊蝶衣此時反應過來,倒也猶豫了:“這個,這到葉家提親看樣子是不需要了,這樣,我去說服爹爹,讓你入贅,你這沒有家人,這個程序應該怎麽走,算了,我想爹爹會有辦法的。”
“伊姑娘,不是提不提親的事,是我現在是葉家棄子,若是我到你們伊家,那伊家顏面何在?葉家顏面何在?你是伊家的掌上明珠,伊老爺豈會讓你受這般委屈?”
“我不管。”伊蝶衣忽然咆哮。
葉守誠看著她那模樣,知道她也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全然不顧女兒家的羞澀,直白的把話說道這個分上,那也著實不容易。
葉守誠搖搖頭歎了口氣:“伊姑娘你聽我說,我現在是葉家棄子,和你已經沒了緣分,你是大家閨秀,宗族禮法是要顧忌的,若是你信得過我,等有朝一日我重回葉家,入贅也好,求娶也罷,自然不辱了兩家名聲,可是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伊蝶衣被他這話驚醒了,她知道憑著伊家的聲望,她說的這些是行不通的,就算她在伊家再怎麽受到寵愛,那也是不可能改變那些宗族遺老的態度的。
長歎一口氣,伊蝶衣那雙猶如鏡湖般的雙眼啪嗒啪嗒的流下了眼淚,一雙淚眼看著葉守誠,讓他很是不忍,過了良久她才說道:“你可不要騙我。”
葉守誠狠狠的點點頭:“定然不會,我葉守誠向來說道做到,此時天色已晚,為了姑娘的名節,此處不宜久留,葉某先行告辭。”
說完他轉身就要拉開門栓,卻被伊蝶衣一把抓住了後衣襟,
葉守誠趕緊回頭,伊蝶衣便可憐巴巴的問道:“你當真不是不喜歡我?” 葉守誠笑笑:“伊姑娘,你這說的是哪裡話,甜言蜜語我雖不會說,但伊姑娘秀外慧中,驚世容顏,是個男人都想擁入懷中,何況是我這等凡夫俗子。”
伊蝶衣被他那蹩腳的形容給逗笑了,微微揚起眼角,用那微笑的月牙眼看著他:“你真不會說話,那你要答應我,你可不要喜歡別人。”
葉守誠點點頭:“肯定不會。”
說到這裡,伊蝶衣才放他出來,出了門,劉鉚釘破天荒的打笑道:“公子就是招人喜歡,如若在這燕雲台呆久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往你身上撲呢。”
葉守誠故作嚴肅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麽呢?我是那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嗎?”
“那自然不是,不過對於伊姑娘恐怕還是愛的。 ”
葉守誠又瞥了他一眼:“去,別瞎說,人家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既然給不了人家好日子過,又何必去招惹人家。”說完他微微抬頭,從他的話語間,劉鉚釘都能聽得出來,那當中自然有幾分惆悵。
月色正濃,天空朦朧,仿佛是月華蓋住了星空,那看似明亮的月,反而讓星空變得暗淡,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景色。也讓人感覺分不清真偽。
回到院子,天色微明,一夜無眠,自然是有些困乏,葉守誠沒說二話便回到房間,可躺下的時候卻輾轉反側,他似乎能聞到一股清香。
那清香說不清道不明,不似花香,不似檀香,不似世間任何香氣,可是那香氣卻猶如薄霧一般在他的鼻尖縈繞,那香氣似乎讓他無眠,卻似百爪撓心,他躺下又坐起身來,坐起有躺下。
反反覆複,不知多少次數,看到白光初現,終於倦意來襲,睡夢中那娥眉大眼,清麗可人的容顏卻久久不能散去,那妙曼的身影似乎向他靠近。
一聲聲的呼喚,喚的葉守誠撓心撓肝,他仿佛看到一個身影朝著他走了過來。突然葉守誠驚坐而起,趕緊往窗外一看,原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葉守誠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對著樓下的劉鉚釘說道:“幫我燒點水,我要沐浴。”
劉鉚釘趕緊放下手中正在揮舞的棍棒,把水燒好,可奇怪的是,葉守誠不知道哪來的勤快勁,換完衣服就打了井水開始洗。
劉鉚釘站在他身後說道:“公子,這粗活還是讓我來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