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道炫傳授給葉小白的三套武功,一個是浮光掠影,是輕身之法,一個是雷霆萬鈞,是進攻之術,一個叫伏龜功,是防守煉體密典。
“這三種武功都是武林中上乘的武林秘籍,其中浮光掠影和雷霆萬鈞是咱們葉家祖傳的武功秘典,從不傳外姓之人,當年有十大絕頂高手為了這兩項武功專門聯袂上葉家堡,結果未得到一頁功訣。你也不許將這兩樣武功向外泄露半個字。”
葉小白點頭稱是。
“至於這伏龜功,不是葉家秘典,具體來歷已經說不清楚了,你曾祖曾跟我說,這項功法是遠古秘典,威力遠超任何葉家武功,只是這個武功,實在太難練成了。葉家獲得此秘典十幾代,只有一人有過小成,但即使才小成,已經了不得了。正是見識到這部秘典的威力,即使它練成難如登天,葉家祖宗也定下了這條祖訓,葉家子弟,必須全部修習此功,不得失傳!”
葉小白點頭,抿了抿嘴,忖道:“厲害是厲害,難練倒也沒什麽,關鍵這練習法門未免......”
葉小白白日裡清晨從居住地跑向山頂再折返,如此反覆三次,每次都是跑到大汗淋漓,全身發軟,接近脫水。
正午則在瀑布下游泳,迎著百米瀑布的衝擊,爬上山巔。水中運動,是調理氣息最好的方法。
下午則摸索著練習父親傳授的三套武功。
到了夜裡則主攻馭神修煉。
只在子午兩個時辰,陰陽交替的時候休息。
任何東西,天賦和努力都是分不開的。
經過一年的持續不斷的學習與訓練,葉小白整個人煥然一新。
此時三次到山頂的折返跑對他來說已經絲毫不吃力,跑完全程臉不紅氣不喘,尤其是一年水流的洗刷,幫助他進化的呼吸功成,讓他無論在怎般劇烈的運動時,都能保持呼吸綿長而穩定,這樣一來,上山下海都能閑庭信步。
兩項體能訓練的進行,也幫助葉小白輕身之術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浮光掠影的境界倒是尚遠,但是跳躍奔跑時也自有一番靈動迅捷。雷霆萬鈞也學了七八招,只是這伏龜功,他練了一年,毫無進展,三練三棄。
秋日的一天,葉道炫說道:“小白,爸爸關於武功的知識差不多都交給你了,但是什麽時候能有大成,就看你的了,今天之後,就沒必要留在這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葉小白和父親常年呆在山中,頗為想念母親,聽到回家,歡呼雀躍。
大致算了下,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已經在山中度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其中回家的次數也就十余次,最長一次也隻窩冬在家呆了半個月時間。
想到媽媽,葉小白恨不得立刻回到家裡,好像快要寒假了,哥哥也要從鳳凰城回來了。
葉道炫趕著牛群在後面緩緩行走,葉小白一個人兔子一樣一蹦一跳的衝下山。
繞過山澗,來到南山山腳下的杏樹林時,他發現了唐志。
唐志倚著一顆杏樹坐著,低頭看著地上的螞蟻,木然出神。
葉小白風風火火的衝下山,唐志還以為野豬下山,跳起來就要跑,待發現是葉小白,摸著胸口大口喘氣,好半天才說:“是你啊,幹嘛呢,嚇得我心驚肉跳的!”
簡單寒暄後,唐志繼續坐下,又木然發呆。
給人的感覺,他仿佛完全失去了少年該有的朝氣和靈動,更沒有了好奇和熱情,整個人的氣質那麽像他倚靠著的那棵已經枯敗的杏樹樹乾。
好久不見,葉小白忙走過去挨著坐下,伸胳膊肘子把唐志脖子摟住,“你在這幹嘛呢?”低下頭,跟著唐志一起看地上的螞蟻。
唐志家庭比較富裕,所以唐荊山夫婦不為兒子的將來發愁,這兩年來唐志一直在家無所事事,四處遊蕩。
只是村鎮的孩子幾乎全在學校,少有的幾個,要麽是傻子,要麽是剛蹣跚學步的嬰孩,根本沒有同伴跟他玩耍。
對孩子童年最大的傷害有兩個,一個是孤獨沒有玩伴,一個是不被承認。
唐志常年來到這片杏樹林呆著,幹什麽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看看這個,明天看看那個,整個少年的銳氣已經全部被磨平了。
幸好這裡春夏之際有美麗五彩的杏花,酸甜可口的杏子,地上有螞蟻,林子有飛鳥和野雞野兔……
葉小白問:“唐志,你最近有沒有練習武功?”
唐志搖了搖頭,“你呢?聽說你被開除了,但是一直找不到你,你媽媽也不說你去了哪裡。”
“我其實在學習武功。”
唐志微微吃了一驚,“在哪裡?誰教你?”
“在山上,我爸爸教我。”
本來一家人商議,爸爸教他武功的事情不可以跟外人說,但是,唐志是他唯一的朋友,聽到唐志說他這兩年一直找自己,心頭忽然泛酸,除了親人,心裡掛記他,來尋他的,隻這這麽一個朋友而已,他渾身暖暖的,不想對他隱瞞。
當下把爸爸教他武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最後說,“這個別跟別人說,除了我爸媽,連我哥哥妹妹都不知道。”
唐志用力點了點頭,他人木訥,不知道再說什麽,又沉默著去看地上的螞蟻。
傍午的陽光照進樹林,兩個少年都沒說話。
葉小白眼睛轉了轉,“唐志,不如,我繼續教你武功?”
唐志搖頭,“我都不念了,還學武功做什麽。”
“你學武功就為了應付念書麽?”
“不然呢?我對武功不感興趣。”
沉默。
葉小白思考了一會,忽然想到,自己當初也對武功不感興趣的,是爸爸施展了奇妙的馭功之後他才被吸引的,想要一個人去學習,必須要讓他自己感興趣,自己是這樣,推己及人,別人一定也一樣。
他實在不想看著好朋友這麽無聊和喪氣,他想這個好朋友跟他一起學習武功,一起進步,一起承擔將來。
想到這葉小白也跟唐志一起去觀察地上的螞蟻。
生物課有講過螞蟻的生物屬性,要想駕馭某一樣生物,必須要和他們相處,觀察他們的活動規律和生物秩序。
觀察螞蟻,其實也是在練習馭功的一部分,這是馭獸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
在山上,他也簡單的練習了駕馭螞蟻,但不太成功,螞蟻本身沒有毒蛇厲害,想到毒蛇三色蛇,心裡仍打怵。
螞蟻質量小,能量弱,是很容易毀滅的,但是,螞蟻又是執行力極強,信念感和階級觀念頂尖的物種,他們秩序森嚴,分工明確,構成了強大的集體,抹去螞蟻的集體信念是控制螞蟻最難的地方。
“別看螞蟻小,訓練一隻螞蟻,並不比將一隻狼馴化成獵犬容易,如果用馭功,那就容易多了。”
“控制螞蟻?你現在會控制螞蟻?”唐志扭過頭來。
黑黝黝的臉頰上,一雙狹長的黃色瞳孔收縮,明顯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