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不僅這乾京城會有一陣混亂,而且這大乾王朝恐怕也難免動蕩。
他已經沒有必要在此久待,準備尋一歸隱之地指導孫女的修煉去了。
世俗凡塵即便是天翻地覆,又與他蟲魔何關。
幾息之後老者就進到了此間石室,室內頂部鑲嵌著幾顆夜明珠,將室內照耀著如同月圓之夜,即便是普通人進來也不虞看不清。
大門正對面的牆壁之上有一組三層小型木架,每一層上面皆有一個精致玉匣。
“去”,老者揮出一道法力,面前一步多遠的木架,最上方的一個精致玉匣,便吧嗒一聲打開。
隨即在老者熱切的目光注視下,一塊半邊白色、半邊紅色,足有成人巴掌大的氤氳環玉便顯露了出來。
這正是老者苦苦尋覓的陰陽暖玉,如今近在咫尺,又怎麽能不激動。
“這下小丫有救了”,老者將玉匣攝到手掌之中,反覆確認無誤後,方才輕輕合上玉匣,小心放入儲物腰帶中去了。
隨後趁著穿牆符還未失效,便再次穿牆而回,當老者重新回到過道之時,神識一掃,卻是發現了那氣息有些奇怪的三人組。
他們三人也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不過老者只是原地思忖了一會,便化作一道遁光瞬間沿著原路返回到了地面之上。
之後,老者卻是遁光未停,徑直朝著落腳的客棧飛去,他要趕緊試一下這陰陽暖玉的效果。
但之後的結果卻是令老者半喜半憂,喜的是這陰陽暖玉確實對於孫女小丫的陰寒絕脈有緩解作用,且還可以正式修煉了,憂的是這陰陽暖玉恐怕也只能是暫時鎮壓而不能徹底治愈的。
如此,老者就打算離開此地,準備先嘗試讓孫女開始修煉一些火屬性功法,如此或可再對其因寒絕脈緩解一二的。
老者還好,這些人倒是四海為家慣了,只不過其孫女小丫卻是有些戀戀不舍,在此地將近一年時間,她倒是十分喜歡這種帶煙火氣的平凡生活。
如今乍然離開,卻是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小丫,咱們該走了,以後等你修煉有成,還可以再回來看看的”,見自己孫女有些不開心,老者連忙從旁安慰了一聲。
小姑娘跟著老者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路邊停著的馬車,看方向應是一路南下的樣子。
之所以選擇乘坐馬車,老者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準備在沿途之中先傳授給孫女小丫一些基礎修行方法,好讓她能夠提前適應一番。
除此之外,也未嘗沒有讓孫女小丫散散心的心思在裡面。
“坐好嘍”,說完這句話後,拉車的大黃馬便自動沿著管道向南不快不慢的行去。
時光飛速流逝,一連幾日就這麽過去了,眨眼之間便到了林俊南下到余州郭北縣赴任的日子了。
大乾歷二五零年,二月十五,宜遠行。
這一日一大早便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林譽和兄長陪同伯父伯母用完早膳,再略微收整一番便準備告辭離開。
“俊兒,此去地方任職,凡是要三思而後行,不過若真的遇到緊急情況,你也要有快刀斬亂麻的決斷”,往府外走的時候,林慎然輕聲對著林俊囑咐道。
“對了,余州通判韓宗元是我一至交好友,俊兒你路過余杭之時替我看望一番”,林慎然說完之後,便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林俊。
“俊兒多謝伯父”,雙手將書信接過之後,林俊連忙躬身拜謝。
林俊心裡清楚,有了此信,他這一次前往余州郭北縣任職便更加有把握了。
因為林慎然一會還要去往吏部辦公,所以這一次只是將他們送出了府外,而府外自有早已準備好的雙馬馬車在等候著他們。
原本林慎然還打算派一些隨從護衛跟隨他們一起南下,不過卻是被林俊拒絕了,此行自己有林譽他們陪伴同行,安全自是無虞的。
在府外說了一會話後,兄弟二人再次向兩位長輩拜謝一聲,隨後便坐上馬車緩緩出城去了。
車廂寬二米有余,兩人同時坐了進去,倒也不顯擁擠,上得馬車之後二人說了一會話後,林俊便翻出了一本名為《余州志》的大部頭書翻看了起來。
至於林譽也不顯尷尬,他則掏出了茅山符籙繼續鑽研其符法之道來了,自上一站,他可是體會到了符籙的便利了。
另外在這幾日,林譽倒也試著將《長春功》一層講解給了兄長林俊,只是可惜一連將近半月,皆未感應到他口中所說的靈氣。
“莫非大哥沒有修仙資質?”,林譽在心下猜測的同時倒也沒有完全絕望。
蓋因為聖頁戰詩詞給了林譽另一種啟發,如若他在後續抽獎過程中有幸抽到了儒道功法,那麽就可以拿給兄長修煉了。
心中有了主意之後,林譽便將此事暫且放了下來, 專心揣摩起他的主修功法和符法了。
“譽少爺,前面好像是蕭公子”,在出了城門之後,駕車的李虎忽然衝著車廂說了一句。
“我出去看看”,對大哥說了一聲之後,林譽便掀開了廂簾,順著李虎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在前方約百米處站著的一白衣持扇翩翩公子,可不正是蕭謹陵。
似乎感應到了林譽看來的目光,蕭謹陵有些騷包的一收折扇,然後遙遙朝著林譽拱手抱拳示意。
“林兄,好久不見你,真是讓人想念的緊”,待二人相向走至近前,蕭謹陵拍了拍林譽的肩膀,真情流露道。
“蕭兄此話卻是折煞林某了”,見蕭謹陵一上來便是這麽肉麻,林譽卻是故作沒好氣道。
“好你個林兄,竟然如此不領情,當罰酒三杯”,二人皆不是那種故作兒女姿態的人,且經此一打鬧,蕭謹陵也沒了之前的離別傷感,反而嬉笑道。
“那邊涼亭我早已備好薄酒,就當是我為林兄賠罪送行”,說完之後便拽著林譽向那邊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原來蕭謹陵一直未曾忘記說過要帶林譽遊逛京城的話,只是當他們父子二人趕至京城之後,卻是先後遇上了乾皇病重、皇子拉攏等諸多事情。
也因此,蕭謹陵再次被其父給禁足在家了,因此才一直未曾聯系林譽的。
直到最近時局明朗,尤其是從他父親嘴中聽說了林譽的兄長林俊將要南下赴任之事後,蕭謹陵卻是有些急了,在征得父親同意後,這才匆匆趕來此處,準備相送好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