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不急,沒有任何人催促。
一時辰路程,天色正好時達到。
雨水也在不知不覺地停止了滴答。
官道旁邊延伸出了一個小土道,小土道邊緣延伸出了一個小村落。
石頭堆積,是名為石頭村,在陽光下泛起了塵埃的濕潤色澤。
村頭處矗立著一個略微乾枯的老柳樹,其上的柳樹葉也差不多在如今深秋中凋零得所剩無幾了。
無人,荒涼。
雜草,叢生。
本來這個石頭村先前還有百來戶的人家,但自從這個銀礦發生了這個詭異事情,那幾乎所有的村民都跑光了。
老柳樹旁邊的過道上還多多少少遺留了當初村民逃跑時散落的行李,可見當時那些焦急逃跑的情緒。
此時。
在那道路中央的行禮的旁邊有一個頭髮嘈雜、衣衫凌亂青衣老頭正在盤腿坐在地上,看見了敢死隊眾人的車馬,頓時呵呵一笑,直接就露出了一口缺了口的黃牙。
“你好啊。”
“你好啊。”
“你好啊。”
……
大統領眾人沒有理會,徑直地從旁邊走了過去。
不過他還是很疑惑,平日裡這附近一些零零散散的散修會在周圍四處遊蕩,而今天不知為何冷冷清清地,一點人氣都沒有。
但他不理會,不代表別人不理會。
這個別人不是別人,而是我們的可愛的主人公楊成。
楊成在即將來到石頭村的時候,就醒了過來,準確是被旁邊的醫師用針扎醒的,疼痛地本來他打算暴怒一番,但看到醫師那賠笑的姿態以及那略微魁梧的身材,頓時就打消了一切。
“不好意思,馬車顛簸,手中的醫針不小心掉了,實在不好意思。”
“我,你,他……”
楊成氣的腦殼疼,於是就掀起了馬車上的簾子,恰巧不巧地與那個凌亂老頭有了微妙的對視,見他打了招呼,頓時就下意識也打了個招呼。
不是因為他心地善良,而是因為他驀然想起了曾經他上學時老師的話語:“禮貌待人,素質對人。”
“嗡!”
楊成猛然腦海轟鳴了起來,因為那老頭的一口黃牙的腥臭味差點沒把他給直接帶走。
“什麽鬼情況?!”
“別看了,不就是一個老頭嗎。”
“唉,這老頭也是個可憐人。”
“怎麽回事?”楊成看見醫師的歎息,頓時有了好奇。
“可憐的人,可憐的老頭,當初石頭村民連夜逃跑的時候,這個老頭死活不願意離村,無奈他的親人只能將他丟棄在這裡,跟隨著大部隊逃跑了,畢竟因為那個銀礦,致使這個村落整日陰森森的。”
醫師見楊成緊張的狀態,略微停頓,隨後就又繼續說了起來:“不信,你聽。”
楊成狐疑,真的打算再次掀起馬車的簾子,側耳傾聽,但是剛產生了這個舉動,耳邊就驀然傳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話語:“啊啊啊,救命啊!”
“誰?!”
楊成頭皮發麻,臉色大變,但是一看到醫師那搔首弄姿的模樣,就不由得立即暴怒了起來:“你大爺的,有病啊!”
“哈哈!”
眾人大笑,周圍的氣氛也不由得到了緩解。
這一笑,頓時也就來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陌生人也瞬間變成了知心朋友。
“兄弟,你怕嗎?”
“怕什麽。”
“怕死嗎?”
“怕地要死了。
”此兄弟也是一個魁梧大漢,一副橫肉橫在臉上,雖然粗狂,但卻讓楊成不自主地產生了靠近的傾向,與此同時楊成的手掌還不自主地產生了下意識去撫摸的衝動。 “你乾嗎?”橫肉大漢給也是楊成這個突如起來的舉動直接嚇了一大跳,扭頭就進行了閃躲。
“想看看你的臉好不好摸?”楊成柔言柔語。
“滾,我不愛男的。”
“我去,你……”楊成看著橫肉漢子的怒視,頓時就泄氣了,不由得將腦袋轉向了旁邊的一個獨眼漢子,下意識開口詢問道:“兄弟,你害怕嗎?”
“怕毛,來都來了,怕個鬼。”
“嗯,鬼你是怕的啊。”楊成天真無邪了起來。
“滾,你讓鬼來一下試試,非得撕爛他的嘴巴,反正老子也活夠了。”獨眼漢子伸出了自己寬厚皸裂的手掌,不自主地呼扇呼扇了三四下,顯示出的力量很是不一般。
“這麽厲害?那以後咱們死後可得在陰間照料兄弟們一下了。”楊成直言直語。
“哈哈,好說好……”獨眼漢子臉色微紅,不自主地撓了撓自己的略微雜亂乾癟的黑發。
“說個屁,你才死了呢!”橫肉大漢趕忙打斷獨眼漢子的話語,隨後不滿地拍了一下楊成的腦袋,雖然不重,但卻是讓楊成疼得反覆齜牙咧嘴。
“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在下……”
“支支吾吾地跟個娘們似的,名字而已,還有什麽禁忌不可?”橫肉大漢鄙視地笑道。
“是啊,長得膘肥體壯的,怎麽說話這麽墨跡。”
“莫非兄弟你有什麽見不得人事情?”楊成也趁機起哄,起眉動眼,狀態賤兮兮的。
“去去去……小孩子你懂啥。”獨眼漢子瞪了楊成一下,嚇地楊成好忙把腦袋扭到一邊。
“哈哈,說到傷心處了,搞不好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吧?”
“說不一定是什麽采花大盜吧。”
“對對對,一定是!”
“停停停,越說越沒譜了!”獨眼漢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本不想說的, 但奈何架不住眾人的起哄,只能無奈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沈坤。”
“切,還當是什麽啊,很正常的啊。”楊成說道。
“你裝什麽裝啊,小屁孩。”橫肉大漢咧嘴一下,伸出粗裂的大手,猛然伸出一下子就抓住了楊成的脖子,用力狠狠一按,頓時就將楊成給強行地按在了他的懷抱裡。
“放開我,放開我……”楊成大吼大叫,掙扎亂動,惹得眾人再次哈哈大笑。
“小孩,小孩。”沈坤看見楊成的歡樂風格,頓時也不自主地放開了情緒。
“幹嘛?”楊成好不容易掙脫了,氣喘籲籲地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
“楊成,若可以的話,你可以叫我楊大爺。”
“楊大爺?”
“哈哈!”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因為楊成主動挑起的對話,不由得也湊和了起來。
“對啊,怕個鬼,反正也活夠了。”
“貧窮都快死了,能用自己命去賺個二百兩銀子也夠了。”
“是啊,生活太折磨了,不如痛痛快快地抬一次地豪邁人生。”
話一開頭,就嘰嘰喳喳地說了個不停,有人在說以往的經歷,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有人在說傷感的事情,惹得眾人一陣同情,也有人在說自己的家庭,更惹得一眾人不自主地發出“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妻子。”的感歎。
“你在幹什麽?”
楊成正在擠眉弄眼地扭動著身軀,那是因為自己坐在椅子的時間太長,屁股有點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