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騎士一馬當先,他獨自一人兩馬,分別換乘著。
然而其身後的騎士們卻是一人一馬,臉上都寫滿了疲憊不堪,只是死死的夾住馬腹,不要背摔將下來。
終於,騎士中有一位靠的近些的精瘦騎士打馬向前,面露難色,呼喊道:
“江隊長,江隊長,趕路一天一夜了,兄弟們都有些撐不住了啊。便是兄弟們撐得住,這馬兒也撐不住了。”
那俊美的領隊騎士稍稍放緩速度,轉過頭來。他看向身後一並放緩速度的騎士們,他們都已經身心疲憊,且身下的馬兒也是汗雨連連,眼珠漲滿血色。
他心中微歎,臉上卻是冷冷,
“江州城有修士大戰,我等家人仍不知禍福,豈可懈怠?”
說著,他輕輕踩著馬鐙,微微用力,身形已經換到另一匹馬上了。他勒住馬首,轉過身來,冷冷說道:
“休息一炷香的時間,整理裝備。”
“是!”
騎士們面露喜色,心中紛紛道,這兔兒爺終於幹了件人事。
俊美騎士下了馬,牽住一紅一黑兩匹駿馬走到一旁的枯草地上,上面還有些綠色髒苔,正好讓這兩匹幾近脫力的馬兒休整。
這一隊騎士顯然有著小團體,不過差距懸殊,那為首的俊美騎士一人站在一旁吃著乾糧,背對其他人。
另一邊,所有騎士都聚在一起,嚷嚷吵鬧,說著下流笑話。
“真不知指揮大人如何想的,居然指派了一個兔兒爺統領我們這一隊。”
“嘿,這兔兒爺的武藝我可不是對手。”
“嘖嘖,這兔兒爺的身段倒是很像怡春閣的姑娘們。”
“哈哈,這你就錯了,怡春閣的姑娘可沒兔兒爺俊俏。”
“難道你這葷素不忌的狗東西想?”
聚在一起的騎士們盤坐在地上,嘴裡汙言穢語不斷,他們不時的看向那削瘦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嘴上去不以為然。
“江隊長,喝口水吧。”
先前那精瘦的騎士走了過來,拿出水囊,遞給俊美騎士。
“不用。”
後者有些艱難地咽下乾糧,他腰間的水囊早已空空,此刻確實口渴的緊。不過他看了一眼這精瘦騎士,賊眉鼠眼,有些突出的下頜帶著猥瑣的笑容。他心中不由得有些警惕,直接拒絕了。
“所有人,上馬,還有十余裡路,全速前進!”
俊美騎士轉身翻上馬匹,看著歪歪扭扭,神情猥瑣的眾騎士,好看的眉頭一皺,心中閃過厭惡,厲聲道:
“出發!”
他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淫邪。
眾騎士連忙上馬,看到這兔兒爺臉上的寒意,紛紛不敢造次,只是心裡不斷咒罵著。
......
“......”
楚申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有些發毛的看著眼前場景。
綠色的幽光彌漫,還有肉眼可見的黑氣縈繞,視野中有一水晶棺材,被八條流光溢彩的青玉鎖鏈固定住,內裡正好躺著一衣著樸素的老夫人。
詭異至極!
由於受前世的影視劇熏陶,楚申心中不禁猜測,該不會辛家是什麽邪惡勢力吧,這場景怎麽這麽像反派的地方。
而且沒想到辛家地底下有這麽大一處地方,這相當於一處小廣場了。
辛老翁帶著楚申,身後跟著眾狐女,都定定地看著前方的綠色幽光。
“求公子施以援手。
” 這老狐狸居然能不要臉面了,在自己女兒面前哭哭啼啼,老淚縱橫,扯著楚申的袖子不停地哀嚎著。
我!
楚申心裡有些鬱結,他能感覺的到背後那一群美麗的狐女全部注視著他。任誰看到自己的老父親在自己面前求人,都會受不了的吧。
果然,眾狐女紛紛向前,個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地泣聲道:
“求求公子救救母親!”
楚申:“......”
聽說過有挾恩圖報的,這算什麽,這不也是挾著自己對辛十四娘的看重與喜愛麽。
楚申心裡有了厭煩,他不是那些小說的所謂主角,為了一個女人,真就要累死累活,付出這麽多,連帶著女人的全家他都要負責。
他只是一個肉體凡胎,一個修為低微的小修士。
心念至此,楚申突然內心有些通透起來了,縱然他有著外掛,但此刻還是一個弱雞。他能為辛家做這麽多,其實消耗的是寒江對自己的情分。
只是,唉。
小狐狸淚眼巴巴,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是看著楚申,眼神中傳遞出一種信任。
淦!
楚申心裡狠狠地吐了個字,他先前對於這些個狐女其實都有著不小的欲望。這很正常,一個穿越過去的毛頭小子,怎麽可能立刻讓他看破色欲。
他內心也有著幻想, 前世看過的小說中主角都是什麽姐姐妹妹一起收,盡享齊人之福,這裡可是有7個姿容絕色,各有千秋的狐女啊。
怕不是在想桃子吃!
楚申有些自嘲的想了想,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辛老翁,還有這些漂亮的狐女。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啊,老狐狸心思深沉,要不是楚申兩世為人,心有警惕,說不得被其耍的團團轉。還有這些個楚楚可憐的美狐娘,可能她們都是善良的,顏狗楚申如是想,但是也都是借著她們父親的勢,來挾壓楚申。
可能就小狐狸一個傻憨憨了吧。
辛十三娘一張完美的鵝蛋臉上秋水漣漪,珠淚點點,她心中卻是微微歎息,此番,苦了辛十四娘了,這位公子可能此時不說什麽,但心中定然會有芥蒂。
真-傻憨憨-辛十四娘,她拙笨的扯著手中香巾,低著頭。此刻的她被楚申看得受不了了,心中難受,一方是母親,一方是楚郎。
“楚申,怎麽交代個事情這麽久?”
突然,地下空間響起一陌生男子的聲音,辛老翁臉上一僵,頓時哭容消失,臉上的淚水好像沒出現過,手裡也不再拽著楚申的袖子。
眾狐女則是不明情況,神色一驚,只有藏在後面的辛十八娘微微一歎。
楚申的僵屍臉終於緩解,露出苦笑來,只是眼角余光仍盯著小狐狸。傻憨憨低著頭,纖白的小手用力地扯著香巾,一扯一扯的,香巾都變形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別說楚申了,他心中頓時做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