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到神廟,李裕都沒有這麽強烈的欲望,他的心被吸引著到了一處被用於天地與祖先祭祀的閣樓,那裡的人向祖先禱告,祈求著家族的平安與興旺,向著天地祈禱著風調雨順。他們身穿著傳統的服裝,一名被推選的長者跪拜在蒲團上,嘴裡念念有詞,經過焚香禱告後……
李裕感覺到右手被一隻溫玉般的手交叉式的牽在了一起,手心中的溫軟的觸感拉回了他的思緒。
李裕看向司理理,看著她抿嘴輕笑的可愛模樣,便抬起手來,轉了轉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輕笑,她嬌羞紅暈的臉頰稍稍扭過。
周圍有著許多前來祭拜的人,卻也並不擁擠。李裕與司理理走進一處單間,看著沒有供像的四面牆壁,與慶國的十分相似,在供桌後只有一副圖畫,上面有一名異常魁梧的男人手持著武器,攻擊著周圍的巨獸,那些巨獸體型龐大,每一隻都猶如傳說中的檮杌饕餮般,它們血色的巨齒,殘酷而又凶猛。它們包圍著天脈者,卻還是被那麽天脈者利用“神力”殺死。李裕看著這張畫像,與蓮花寺中手持激光刀劍的天脈者不同,這裡的好像是拿著步槍,雖然心中已經有很多準備,卻還是被這種魔幻風格引得心中好笑,顯然畫師將步槍當做某種神器了,畫的金光閃閃的。
室外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雪多奈的禱告腔調,想起昨天雪多奈在離開時跟他說的話。
李裕在這間房內的捐款箱中投入了幾兩銀錢,這是用於神廟的維護費,有許多家庭富裕的人都會放進一些。
司理理也已經祭拜完,看著她淡淡的笑容下的幾分憂色,李裕柔聲道:“表弟不會有事的!”司理理聞言微微翹起唇角,看向李裕輕輕眨眼柔聲道,“他比你大些,”
“嗯?”李裕嘴角笑起,拉起司理理的柔荑調侃道:“他不是你弟嗎!似乎和我一起就得叫他哥哥了!”……
司理理聞言笑起了柔美的弧度,眼眸中也有著幾道蕩漾的波紋。“過幾個月,我會提高上供給齊國玉石的額度……”司理理卻輕輕搖頭:“不用,我已然想明白了,我與那人的交情,弟弟他不會有事的,他也早已習慣了那裡的生活了吧!”司理理自語道,她看向李裕甜甜一笑,似乎在心中掃去了許多的陰霾。“我的那位朋友是齊國的一位公主,”李裕看著她放松了許多的模樣,她的神情在離開慶國的國都後便少有展開過。李裕知道她在進城後便取得了來自齊國勢力的密信,那個與她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客店老板便是齊國密探,雖然她們的動作很隱蔽,卻還是被有著“鈦合金眼”的李裕看到。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可以概括為“局勢已然穩定,可以把她接回齊國。”
李裕清楚這是誰的信,北齊皇帝戰豆豆的。當初司理理被錦衣衛追殺,自然會擔心她的弟弟因為北齊的政治鬥爭受難。
李裕看著眼前的女人,似乎她並不是很信任自己。
“嗯……表姐,你覺得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剛見到我時?”
“剛剛見到你時,手下人告訴我你是慶國三皇子,心中卻覺得你很俊俏……”李裕聞言,淡淡笑道:“當初第一次見到表姐時,便覺得有些眼熟……”
李裕與司理理一路閑聊,待走出院門後,走進了只有寥寥數人穿行的街道。李裕向著司理理眨眼笑道:“等我一會,”
李裕從一處角落中閃身,來到了旁邊那座被雪多奈稱為祭奠庭院的屋頂處。下面有許多人,
他們大都穿著獸頭獸衣,中間有一名穿著豹紋服裝的女子,她的臉部塗彩著豹紋,跳動著舞蹈,搖動的同樣塗著豹紋的手臂,輕盈的步伐就像是在花圃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李裕輕巧的翻身,站在了一處幽暗的地方,只是剛剛的一瞥間,李裕便被雪多奈的舞姿吸引,她身著花豹般的服飾與妝容,還帶著一隻細長的尾巴,從脖頸蔓延道眉眼處的花紋,都仿若天成般的猶如妖精。
李裕走近,輕微觸發幾聲輕響,在引來雪多奈回首看來後,李裕便走進身穿獸首的人群,只有幾步遠,看著她跳起的腳步,每次都向著自己的方向多跳起幾步。她塗著紋飾的柔荑將要觸及李裕的鼻尖,便又輕輕躍後,李裕卻感覺到一股呼吸中的淡淡涼意,還有著非常隱約的香味。
過了一會,在一座遠離祭祀活動的亭子內。
“梵國的祭祀家族?”李裕看向雪多奈,目光注視到了她有些泛白的嘴唇上, 淡淡的道:“你的父親托你待的話,快說吧!”
“你也不想成為傀儡皇帝吧!”
李裕搖了搖頭輕笑,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道:“傀儡皇帝!劉家是我的親族,禮部尚書大人的好意似乎多此一舉了!”李裕想著還在等著自己的司理理,便做出再見的動作,向著門口走去。
雪多奈輕皺柳眉,隨手撥開眼前的發絲,追來輕聲道,“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李裕轉身,卻發現了她眼裡的濕潤,心中充滿了問號,自己有那麽凶嗎?看著她強忍住的模樣不禁輕笑道:“我心知肚明什麽?是你欺騙了我,你父親並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你不怕為自己的家人帶去災禍嗎?”李裕緩緩靠近,看著她有些發紅的眸子,心中歎道,“原本以為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俠客,沒想到與想象中差異這麽多!”
她卻輕輕笑起,“先皇是病死,太子哥哥也是病死!呵呵,你不怕自己也病死嗎?”
“病死就病死好了,”李裕嘴角翹起,掃了一眼四周的房屋向著雪多奈笑道:“怎麽突然變得安靜了!回家時還請注意安全!”還未說完,李裕便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些聲音傳來。
李裕從幾道牆外看著幾名蒙著面紗的人出現在雪多奈身旁,看著她們搖頭的模樣,“回去後得問一下言川了!”言川,言若海的表弟,為這片名為西池地區的四處頭目。西池地區有十幾個國家,梵國這邊接壤北齊,還算穩定許多。
“猜猜我是誰!”李裕從背後蒙住了司理理的雙眼,隻覺手掌被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