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啊。”雷洛一邊喝茶一邊笑道。“玫瑰呢,現在跟了細九了麽,所以呢,現在是自己人了麽,潮州粥,之前你派人砍他的事情,是不是要給個交代啊。”
原來,前一段時間,玫瑰與潮州粥火並,疑似是潮州粥派人去砍玫瑰,結果玫瑰沒有砍死,反倒是湊巧路過的鮑魚探長陳細九被砍傷了,而陳細九雖說是鮑魚探長、馬屁探長、踢球探長,只是雷洛的一條狗,可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這不,雷洛借著老婆生日的這個機會,興師問罪來了。
潮州粥既覺得委屈又覺得憤怒,道:“不是我乾的!我如果派人斬她,這個三八還能活麽?!”
陳細九這時候舉著受傷的手臂,面色不善地道:“但是你斬到我拉!”
“總之我跟你們講,那晚的事與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黃炳耀扭過頭來,輕輕地對著郝仁道:“潮州粥慘了,今天雷洛擺明要欺負他。”
郝仁則笑著道:“四大家裡坡豪救過雷洛的命,勢力又最大,動不起,馬師兄弟有錢有勢有關系,手裡還掌握著輿論,不敢動,洪興的蔣震是雷洛的親姑父,自己人,現在玫瑰跟了陳細九想上位,不動他動誰啊。”
果然,雷洛一邊喝茶,一邊懶洋洋地笑著道:“做過也好,沒做過也好,總之下個月,玫瑰正式加入,你們五分天下啦。”
話音剛落,坡豪馬上就不幹了:“洛哥,這樣不合規矩啊,說好了四個招牌,現在多一個,那帳怎麽算啊?”
“三年了,警署也要漲工資的麽。”
蔣震也跟著附和道:“洛哥,你找潮州粥算帳,牽連我們是什麽意思?一人做事一人當啊。”
潮州粥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今天要是讓玫瑰加入,他們動不了雷洛難道還動不了他麽?怕是他要被剩下三家亂刀砍死泄憤的。
“你們不要亂說啊!說到底,都是那個八婆,我跟你們講清楚,說好了四個招牌就是四個招牌,不可以有第五個!”
雷洛笑容滿面地道:“你講的很對啊,那以後就蔣震、坡豪、馬家兄弟、和玫瑰四個招牌來做吧。”
潮州粥這時候別無選擇,當即一拍桌子:“去你,媽,的,從來就沒有人可以欺負我潮州粥!我睡不好,你們誰也別想睡好!”
嘩!
雷洛一把將滿滿一杯熱茶直接潑到了潮州粥的臉上,然後拿著茶杯,一下,一下的,親自動手砸在了潮州粥的頭上。
唉,誰讓他喝茶不帶頭盔呢。
“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雷洛讓你吃,你才有的吃!跟我大小聲,食屎吧你!收拾一下,開飯!”
………………
所謂收拾一下,自然就是讓小弟把躺在地上腦殼流血的潮州粥給處理一下,郝仁在這裡面也屬於小弟中的一員,自然,跟著三個小弟一起搭了把手,把潮州粥套進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又放到汽車後備箱,準備沉江。
然而當他們準備上車的時候,郝仁突然笑著問道:“幾位小哥,怎麽稱呼?”
“我是洪興的,我叫阿基。”
“我是東興的,我叫駱駝。”
“我是義群的,我叫王寶。”
“對了兄弟,你怎麽稱呼?哪個警署的啊。”王寶問
“哦,我啊,我不是警署的。”
“那兄弟你是?”
“我是ICAC的,我叫郝仁。”
說著,郝仁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配槍,
直指在了王寶的鼻子上。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單純的覺得叫這個名字的幫派成員可能會比較能打,自己八成不是對手。
“我數三個數,部門不滾,我可就開槍了啊,一。”
嗖嗖嗖,三個人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況且既然郝仁是ICAC,那明顯就是衝著雷洛來的了,這個層次的鬥爭,又豈是他們三個小角色能跟著瞎摻和的,於是二話不說,仨人痛痛快快的就走了,連數二的機會都不給郝仁。
郝仁從後備箱裡把潮州粥取了出來,摸了一下脖子,還有氣,心裡的大石這才算是落了地,然後哼著歌,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去了醫院。
結果這潮州粥的命還真挺硬,不等到醫院,自己就先醒了,口中還虛弱的呢喃著:“沒有人……沒有人可以欺負我潮州粥!”
郝仁一邊開車,一邊陽光燦爛的笑著:“是不是真的啊粥哥,現在欺負你的人是雷洛,有沒有膽子報復回來啊。”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郝仁笑著從兜裡掏出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他。
“廉……廉署的長官?”
“要不要合作啊粥哥,一塊乾死雷洛啊。”
潮州粥沉默了一會兒道:“好,不過你要快一點,先送我去醫院。”
………………
第二天,一個大新聞開始在全港警隊內部肆意流傳。
軍裝警長黃炳耀,已秘密加入廉政公署,成為了他們的特別顧問。
廉政公署有個小組長叫郝仁的,從洛哥的手上救走了原來的四大幫派之一的和勝和話事人潮州粥,潮州粥已經與ICAC正式合作,親自自首行賄,控訴雷洛貪腐。
黃炳耀和郝仁又都是無頭帶著去見雷洛的。
這新聞傳著傳著,就變成了:無頭聯合ICAC,把雷洛給搞了。
這消息的影響力,甚至比ICAC直接上門把正在拉屎中的雷洛直接帶走來的更加勁爆。
“冚家鏟!”
黃炳耀的家裡,無頭憤怒的砸了黃炳耀的電視機。
“啊頭,全家都不在,應該是躲起來了。”
“躲我?!他不是去了ICAC麽?走,去廉署找他。”
“這……咱們去廉署?”
“怕什麽!難道我現在就是嫌犯啊?!”
此時,廉政公署裡。
每個人都興奮的幾乎要翩翩起舞了。
誰能想得到,這郝仁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就掌握了雷洛的證據,還把人給成功的帶回到了廉署?!
審訊室裡,嚴國良和郝仁笑著坐在雷洛的對面,嚴國良還笑嘻嘻地拿出了一份文件:“雷洛先生,潮州粥先生自首的時候向我們警署交代,說他每年都會拿出幾個億來送給你,是不是這樣啊。”
雷洛則陰狠的瞪著郝仁。
“是你老母啊!我是總華探長,他是黑幫混混,是不是黑幫混混只要說一聲自首,就能把總華探長拉下水啊!那我們警隊還怎麽做事啊!港島的治安靠你們這幫王八蛋麽!”
郝仁則笑道:“還是這麽囂張啊洛哥,我知道,你都是通過豬油仔做中人的麽,我們手裡的證據或許不夠起訴你,但起訴豬油仔足夠了,如果豬油仔開了口,不知道洛哥還有沒有這麽威啊。”
“冚家鏟,你吃定我了麽?”
郝仁笑著道:“是啊,我就是吃定你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之外突然有人大聲喧嘩了起來:“黃炳耀!你個撲街!你特麽給老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