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仁用煙灰缸痛揍茅躉華的時候,包括高飛在內,所有茅躉華帶來的那些小弟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被潮州粥帶來的人給製服了。
所謂的慈雲山十三太保,不過就是十三個比正常人更加不怕死一點的黑澀會罷了,說到底,這幫人對比真正的黑幫,差的還是有一點遠的。
這下,除了躺在地上已經暈過去了的茅躉華之外,剩余的十二個小弟全都齊刷刷的用憤怒的目光看向了潮州粥。
在他們的三觀裡,中人不該是這麽做的。
古惑仔不應該講義氣麽?
郝仁打完人,站起來用手帕擦了一下手上的血,拿起筷子又吃了兩口菜,用包廂裡配有的電話直接打給了黃炳耀。
四十分鍾之後,黃炳耀趕來,先是和郝仁打了一個招呼,叫了一聲頭,然後笑嘻嘻地從公文包裡拿出一袋又一袋的毒品,放在慈雲山十三太保他們的兜裡面,笑道,“幫警官一個忙好不好啊,每人一斤,七八年就出來了。”
“警官,你這是栽贓啊?!”
“栽贓?是不是栽贓你們心裡還沒數麽?誰不知道你們慈雲山十三太保是幹什麽營生的?”說著,黃炳耀揮了揮手就叫來了一堆軍裝警,直接把人銬上銬子帶走了。
郝仁在一旁補充道:“那個叫高飛的,特殊關照一下。”
“放心吧仁哥,我們會讓赤柱的兄弟對他多多關照的。”
“嗯。”
郝仁點頭,仿佛這只是不重要的小事,熱情地招呼了黃炳耀坐下和他們一起吃吃喝喝,完全將這一場飯局當成了老友聚會。
所謂的十三太保,真不值他們三個人浪費時間。
“頭,嫂子開飯店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沒跟兄弟說呢,慈雲山是我的轄區,你要是早跟我打一聲招呼,那肯定不會有這種事啊,我保證所有的古惑仔見到嫂子的店都繞著走。”
“這不是為了避嫌麽,我怕有人拿茶餐廳當利益輸送的通道跟我玩雅賄,怪麻煩的,小玲也正是因為這個才不敢提我,以至於被那癟三欺負的,對了,黃哥你比我大這麽多歲,論職位現在也是總華探長了,叫嫂子感覺怪怪的,你還是叫弟妹吧。”
“嘿嘿,一天是阿頭一輩子是阿頭,我還是叫她嫂子吧,我叫著舒服,再說我這個總華探長就是個湊數的,全靠剛哥幫襯而已,要我說啊,以阿頭你的本事,還是別乾ICAC了,要不你乾脆轉警隊來得了,你要是來警隊,絕對是港警華人的話事人啊,ICAC雖然位高權重,可這限制也實在太多了。”
“轉警隊?再說吧,聽說鬼佬要給警隊改製,改完再看吧,有前途的話可以考慮。”
郝仁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很快就都吃飽了,潮州粥說他的這個酒店裡面有桑拿,桑拿房裡還有按摩小妹,黃炳耀和郝仁秉著不佔白不佔的想法就上去玩了,只不過區別是郝仁真的隻敢按摩,黃炳耀卻敢約兩個小妹深入交流。
他很清楚的知道,一般的市民如果知道某個高級警官和按摩妹發生什麽,只會罵幾句而已,這在他們的思想裡算不得什麽大事,這東西也很難成為一名高級警官的政治汙點,當然,被同事掃黃掃到的話除外,那就太丟人了。
但ICAC不行,作為城市的底線,社會,乃至上級對ICAC的要求必須是完美的,任何一丁點的汙點放在他們的身上都會被無限的放大,稍微有什麽把柄被抓,輿論便是:連ICAC都如何如何如何了,
這個城市還有希望麽? 以至於在回家的路上,郝仁真的想了一下轉行去做警察的可能性。
當然,至少暫時來看,這不太合適,英國佬暫時還霸佔著所有暴利機關的中上層權利。
回家之前郝仁先去了小玲的餐廳,雖然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但港島人向來睡得晚,又喜歡吃夜宵,所以羅曉玲依然沒有關門,店子裡雖然客人不多,但七八桌總是有的,小玲也乾脆就黑白顛倒的熬著。
開餐廳雖然賺錢,但真的是挺辛苦的。
三個女孩已經乖乖回家睡覺去了,明天還得上學呢,只有方展博一個人留在店裡幫小玲的忙,拿著個拖把,像被女妖精榨乾一樣的無精打采的坐在空桌上發呆。
“嘿,幹嘛呢。”
“呀,仁哥你回來了,吃沒吃東西啊,我給你弄一點吃的去。”
“不用,我吃過東西了,給我弄一杯喝的吧。”
“仁哥”小玲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坐到了郝仁的對面,“我給你買了一套西裝,你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好啊。”郝仁拿過來一看:“哇,范思哲啊,小玲你大出血啦啊”
“你是大人物麽,當然要有一套好一點的西裝嘍,怎麽樣,喜不喜歡啊。”
“喜歡~,只要是你送的,什麽我都喜歡。對了,你的項鏈和一千塊錢我已經幫你拿回來了,以後肯定不會有人再敢收你的保護費了。”
“嗯,你快穿上西裝給我看看。”
“哦。”
然後,小玲和郝仁就再也沒有談論過高飛他們了,在兩人眼裡,收拾小混混遠遠沒有一套死鬼死鬼的范思哲西裝來的重要,天知道為了買這件衣服,小玲是不是把自己的牙齒都快給咬碎了。
當然,七十年代的奢侈品,貴是有貴的道理的。
西裝往身上一穿,郝仁確實感覺自己原本就有九十分的靚仔變成了九十九分。
又和小玲聊了一會兒,其實也是沒話找話,正在熱戀中的人,一點也不覺得互相說廢話是一件無聊的事情,郝仁用余光就看到正在努力拖地的方展博時不時的就用余光看他們,一副有事要說的樣子。
郝仁在方展博偷偷看他第二十三眼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不裝了,衝他道:“你看什麽啊,我跟你繼母談戀愛你不高興啊。”
給羅曉玲羞得又臉色紅紅了。
方展博馬上就趁機坐了過來:“不是啊仁哥,是……是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啊。”
“你想說什麽?”
“我……我不想去你幫我安排的貿易公司上班了行不行。”
“幹嘛,這麽沒耐性啊,想回茶餐廳當老板啊。”
“不是啊仁哥,我想當交易員啊,我想過了,我做什麽都沒有長性,我什麽都不喜歡,但是我真的喜歡股票啊,我從小就非常有股票方面的天賦的,你讓我去證券交易所上班吧,能不能幫幫我啊。”
“證券交易所?你連英文都不會,行不行啊。”
“行~,怎麽會不行呢,我是方進新的兒子啊,我爸爸是交易所的002號交易員嘛,你讓我去,我這回答應你和玲姐一定好好上班,絕不會再半途而廢的,好不好啊。”
“證券交易呢,不是這麽簡單的,呐,如果你真的想重拾你父親做過的事情呢,我建議你先去讀大學,讀金融,學計算機,學電腦,未來的社會是科技的世界,傳統那套靠直覺和經驗的股票操作手法早就行不通了,呐,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以後你白天就留在店裡幫玲姐的忙,晚上我幫你安排最好大學的夜校,你如果撐得下來並且拿得到A,我就幫你進證券公司,怎麽樣啊。”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