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麽人!!”
甫光一邊氣急敗壞的嘶吼,一邊劈裡啪啦的朝鞏傑開槍,只可惜鞏傑跟開了掛似的,老徐的辦公室都快被他給打爛了,鞏傑卻依然屁事兒也沒有的還在活蹦亂跳。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到外面啪啪之聲不絕於耳,一個又一個的窗戶被飛虎隊所爆破,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槍響。
毫無疑問,這是要總攻了。
不過奇怪的是,居然沒人來進攻他這個匪首的辦公室。
“混蛋條子,你們,你們不要這老東西的命了麽?!你們不怕政治風暴麽?我現在就殺了他!”
說著,他就要朝老徐開槍。
鞏傑還在做最後的掙扎道“不能殺啊大哥,這是我們的護身符,殺了他我們真的就死定了。”
甫光回過頭就是一槍,鞏傑一咬牙,猛地撲了上去,與他打了起來。
這時候,一樓的大門也放開了警戒,PTU負責疏導,讓裡面的工作人員挨個出來,確認身份無誤後統一安置在一邊。
神奇的是,在確認了這些員工的身份之後,發現裡面真的已經沒有悍匪了,而且除老徐之外所有的員工居然毫發無損。
仁哥的指揮,簡直就是藝術。
也就是說,目前的人質就只有老徐一個人了。
仁哥說,悍匪首領甫光身手、槍法全都是頂尖的,極好的,貿然突進徐老難免會性命不保,必須要徐徐圖之,該談判還是得談判。
雖然這命令聽上去很怪異,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完全理解不了,但這個時候了誰還會質疑仁哥的判斷?
隨著PTU疏散了人群,重案組的夥計們開始拿著重武器強攻,然而還不等他們上樓,甫光就喪心病狂地朝他們仍起了手榴彈,讓轟隆隆的火光將他們全部吞沒。
不過他們明明還沒攻上去,卻聽到上面劈裡啪啦,斷斷續續的射擊聲,一時間全都有點懵。
然後就看到老徐踉踉蹌蹌地跑了下來。
“徐老?這……這是怎麽回事兒?您沒事兒了?”
“悍……悍匪內訌,好像是臥底。”
說完,老徐的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接連的變故讓重案組的這幫夥計們全都懵了,但還是反應過來道:“快,快來兩個人扶徐老下樓,其余人跟我殺上去”。
“多……多謝……”
老徐畢竟歲數大了,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以至於他覺睡得都不好,今天被這甫光一頓折騰,早就已經筋疲力盡,說完多謝兩個字,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兩名警員扶著他下了樓,就看到郝仁已經等在了樓下,關切地問了一句:“徐老怎麽樣?”
“應該是受驚過度。”
“哎~,交給我吧,我送他去醫院,這一仗咱們算是贏了,我的身份尷尬,就不留下湊熱鬧了,省得一哥尷尬,你們也尷尬。”
說著,郝仁將老徐攙扶著上了自己的車,緩緩的開動車子,直奔醫院而去。
兩名警員當然不會多想,看著郝仁的車子緩緩地消失在視線之外,只是感歎了一聲:“仁哥都調職去懲教署了,還操心咱們警署的事兒,也真是不容易啊,不知道仁哥以後還能不能繼續當我們的一哥了。”
“放心吧,仁哥這麽大的本事,在懲教署也沒問題的,到時候就算當不上咱們的一哥,肯定也能當上保安局長。”
不過郝仁哪裡會好心地送老徐去什麽醫院?
今天真的是,太順利了,比他原本想象中順利多了。
車子開到了沒人的地方,郝仁回過頭,看他睡得還香甜,掄圓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扇了上去,直接給他扇醒了。
“郝……郝仁?”
老徐驚醒,一臉的懵逼,四下看了看,頓時了解到了自己的情況,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想不到啊,我終究還是落在了你的手裡,你……莫不是要殺了我?”
老徐好歹也是封疆大吏,抗日年代裡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居然也不是很慌,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出派頭來,對郝仁道:“素聞仁警司向來膽大包天,手段非凡,今日,我老徐算是領教了。”
頓了頓,老徐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狀:“那個悍匪身邊的臥底,原來是你的人,怪不得,怪不得這群區區匪盜,會惹到我的頭上,原來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呵呵呵,亂臣賊子啊,來吧,你要是敢殺我,就動手吧。”
郝仁笑了笑,從兜裡把老唐之前傳真給他的明旨給掏出來了,往老徐那一扔,道:“自己看。”
老徐愣了一下,接過後很快雙手就哆嗦起來了:“我……我原來早就,早就已經被上面放棄了麽?”
然後看著郝仁道:“我既然已是將死之人了,你又為何……”
“單純的想出這口氣而已。而且我是警察,不會隨便殺人,更何況還是您這樣的人,您這次收到了悍匪襲擾,這麽大歲數了,身體不好,我現在要送您回內地療養,至於你以後會不會開除黨籍,會不會坐牢,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我……查我?上面居然讓你來查我?憑什麽!我……我打過鬼子,我北上去高麗打過仗,我為國家立過功,我為改開做出過貢獻,我……我是英雄,你算什麽,你算是什麽東西,你不過就是一個,就是一個在港島這邊,抱著洋鬼子大腿的投機分子,你也配查我?你也配查我?!!”
老徐越說越是激動,突然就撕了郝仁的傳真,而後猛地撲了上來,雙手死死地掐住了郝仁的脖子。
“你算什麽東西,你算是什麽東西,你上過戰場麽?你知道小米加步槍麽?你頂著重機槍扛過炸藥包麽?你經歷過十年浩劫麽?你什麽都沒有,你又知道什麽!我特麽的,打了一輩子的仗,吃了一輩子的苦,今年都七十多了我貪汙一點又怎麽樣,憑什麽不讓我享受享受?憑什麽啊!我有什麽錯!!!”
郝仁也不理他,任由他掐著自己的脖子,只是用一雙嘲諷的眼睛看著他。
見郝仁神色輕蔑,老徐的雙手更加使勁,卻如何能掐得動郝仁?掐啊,掐啊,郝仁就感覺脖子上的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
“臥槽,老徐?老徐?臥槽你怎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