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郝仁坐在辦公室翻看著雜志,那上面寫的是樂慧珍給他做的專訪。
“請廣大市民放心,作為港島警察,我們絕不允許黑幫如此肆無忌憚的欺壓百姓,我承認港島有黑幫,這是社會問題,很難根治,但是,絕對不允許有這麽囂張的黑幫!別的地方我不管,至少在西九龍,我們將針對此次涉案的幫會進行嚴厲的掃蕩!”
“元朗警署的所作所為,決不能代表我們港島華人警員,我相信這也是全體華警的心聲,作為全港警銜最高的華人警員之一,我在此謹代表全體華警表個態,我們一定會讓黑惡勢力付出代價,將他們繩之以法,請市民朋友們監督見證。”
“我個人的態度認為……村長的行為,確實是犯了非法持有槍支罪,但自衛殺人,是沒有錯的,試想你在家裡好好睡著覺,突然就有一夥人到你的家裡打砸搶,他還要用汽油燒死你,試問這樣的情況下殺人還不叫正當防衛,什麽才叫正當防衛?他殺我無罪我殺他犯法麽?”
“考慮到村長先生年輕時參加過東江行動隊,是一名打過鬼子的抗戰老兵,老英雄,他所持有的中正式步槍,其收藏價值也遠遠大於實用價值,我個人希望,法院在審判其非法持有槍支罪的時候,可以酌情考慮到這一點。”
樂慧珍這個丫頭,拍得照片倒還怪好看的。
當然主要還是底子好,人長得靚仔,照片怎麽拍怎麽好看。
郝仁的專訪其實也沒什麽實質內容,主要就是撇清元朗警署那邊的關系,立一個之類的,算是在廣大市民面前刷了刷臉。
陳家駒依然還在盯著王寶的場子抓,各種搞事搞得也是明目張膽,當投訴科不存在似得,廟街的各位老板也都是識趣的,紛紛有意將看場子的業務轉移到別的社團名下,但王寶卻不肯服氣,又派人來搞事,弄得老板們也很頭疼,生意一落千丈,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明裡暗裡的,郝仁也得到了老包的支持,雖然互相之間沒有通氣,但老包卻默默的將衝鋒隊安排在了廟街附近,基本上十分鍾晃悠一次,以保障這邊有足夠的警力隨時可以進行支援,勉強把治安維持到了還算過得去的地步。
之所以說只是還算過得去,主要是因為油尖旺警署不是特別的配合,這也愈發堅定了郝仁要在油尖旺安插自己人的心思。
半夜一點半。
啪
一個掄圓了的大嘴巴子狠狠扇在一個小混混的臉上,身後七八名小姑娘彼此互相擁抱著瑟瑟發抖,他們大多穿著吊帶背心,蓬頭垢面,沒穿內衣導致各有兩點較為突出。
“逼良為娼啊”
“喂,你不要冤枉我啊陳警官,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陳家駒問那些女子:“要不要報警”。
眾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沒有說話,其中幾名女子還搖了搖頭。
這裡是廟街的一棟面積不大的小居民樓,卻養了二十幾名女子,顯然不會是馬欄,而是專門用來馴馬的,陳家駒也是收到了線人的線報才找到了這裡,這裡面的這些女子可能算不上完全的良,但也絕對不會是自願的。
黑幫訓女的手法千奇百怪,手裡不可能沒有這些女子的把柄,很可能是自己或家人欠了高利貸沒錢還之類的,說不定還留了她們的照片或錄像帶,陳家駒也沒指望在現場就能問出點什麽,招呼手下夥計道:“先帶回署裡。”
“是。”
幾個夥計直接將看場子的古惑仔給拷起,還讓女警出面安撫了一下那些可憐女子之後才帶著她們下樓。
只是他們剛下樓,就見二十幾個古惑仔已經趕過來,圍住了門口,一個個的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手裡一人拿了個酒瓶。
陳家駒側過頭,對阿輝道:“叫支援。”
“是。”
陳家駒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直視著為首之人的雙眼:“幹什麽,想襲警啊。”
“不是啊警官,我大晚上的散散步行不行啊。”
陳家駒直接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了他的臉上。
“喂,警察了不起啊!”
“不想襲警就別擋路。”
小混混看著他,沒敢繼續放肆,卻也沒讓路。
噹,噹,噹,噹,噹~,
街面上突然傳出來一陣陣清脆卻又整齊的玻璃瓶互相敲擊的聲音,就見,不大一會兒功夫,本來寂靜的街頭一口氣湧出了幾百號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兩個空啤酒瓶,在那互相敲擊著。
比較神奇的是,這些啤酒瓶全特麽是百威。
陳家駒也咽了一口口水,心裡很慌。
偷偷地小聲問:“衝鋒車到了沒有啊”
阿輝偷偷地小聲回:“對講機那邊沒人接啊。”
“艸”
陳家駒心裡更慌了,不過表面上該裝肯定還是要裝的,非常淡定地雙手叉腰喊道:“幹什麽!幹什麽!是不是要造反啊!”
然後人群中就讓開了一條路出來,肚子比孕婦還大的王寶從人群中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瓶百威啤酒一邊走一邊喝。
裝得好大個嗶。
“王寶?你居然還敢露面”
“放人”王寶簡單而又直接地道。
陳家駒沒說話,默默的掏出了配槍。
啪!
王寶把啤酒瓶往地上狠狠一摔。
啪啪啪!
王寶的小弟有樣學樣也紛紛的將啤酒瓶摔在了地上,摔得半條街全都是碎玻璃,一點也不體諒保潔阿姨的辛苦。
饒是陳家駒藝高人膽大, 也被嚇得不輕。
港島多久沒有這麽囂張的黑社會了?
上一次這麽囂張的黑幫好像還是號碼幫全盛時期,四大探長時代之前吧!
“我讓你放人啊!”
陳家駒直接用手槍指住了王寶的頭。
卻見王寶突然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陳家駒的胳膊,手腕一翻,啪的就把手槍給卸了。
“喂!襲警!”
“襲你媽!”
卻見王寶突然一拳狠狠打在陳家駒的肚子上,而後一隻手抓住陳家駒的肩膀一隻手抓住他的大腿,猛的一使勁,就將他給抗了起來,而後重重地朝地上摔去。
“這條街,過了十二點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