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滿想說,只要膽子大臉皮厚,其實結婚喜宴是世界上最好蹭飯的地方。
不要覺得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因為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男方認為你是女方的,女方覺得你可能是男方的,而且只要你不作死,絕對不會有人去較真問你究竟是誰。
別看只是水桌,主人家準備的十分豐盛,芙蓉蝦、香辣蟹、手把排骨,乳豬拚盤,炭火燒鴿子……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白酒是52水井坊,可見主家有多豪橫了。
水桌是這種水平的,明天的正宴之奢華可見一斑,估計隨禮五百塊錢的肯定拿不出手。
當然跟何小滿一個德行吃到滿嘴流油的也大有人在,對面桌有人不斷對何小滿行注目禮。
何小滿對她揚揚通根的手把排骨,以示敬意。
同是天涯淦飯人,淦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她真的餓了。
這一天幾乎從睜開眼就就開始忙活,何小滿發現原來坐車也是個體力活。
離開自己的黑科技廚房和積分商城特供食材之後,何小滿發現她吃這種普通的食物食量真的很大而且特別容易餓。
所以必須要吃飽喝足。
晚上還有一場救援任務在等著她呢。
只是和何小滿想象中的農村酒宴不同的是,並沒有人興高采烈沒完沒了的喝酒,反而整個酒宴期間所有人都很安靜的在吃東西,要不是大金鏈子來的時候就說是參加婚禮,何小滿都以為這是喪禮了。
也不對。
喪禮菜多以白色素淡為主,不會上那麽多紅燒麻辣的菜式。
吃了飯以後有知客喊大夥一起去二號樓安排住宿。
何小滿心中略有些失望,她其實很懷疑兩個大箱子其中之一是不是老板娘,滿擬晚上會被主家安排住在這棟樓裡,沒想到人家這棟樓是專門為了辦喜事準備的,並不招待來賓住宿。
被知客稱為二號樓的也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只是院子沒有之前舉辦宴席的一號樓的那麽寬敞,這棟房子更像是職工宿舍,沒有會客廳,只在一樓有一間公共浴室,其余全都是十分規整的十平左右一間的宿舍,上下鋪,四張床。
try{mad1('gad2');} catch(ex){} 來的女客並不多,剛好兩間宿舍住了八個人。
何小滿有點愁。
四人間的宿舍,她溜出去難度略大。
已經是九月中旬,這邊的天氣比受海洋氣候影響的錦水市冷多了,入夜開始溫度就急劇下降,大家在外面吃席的時候很多菜都是端上來一會就涼了,那碗五花肉燉酸菜甚至都結了一層油脂。
宿舍裡並沒有開始供暖,另外兩個女人互相之間也不認識,聽說一個是女方的什麽表舅媽,另一個打扮的妖裡妖氣的據說是姚老板生意場上一個朋友帶來的“朋友”,女人似乎很不滿意被安排在這樣簡陋的房間裡,同宿的還都是這種上不得台面的窮鬼,一直在跟朋友打電話囉嗦抱怨個不停。
何小滿:你丫是不是當老娘的耳朵是擺設?
袁莉旻也撇撇嘴沒有多言語,她跟滿姐是來救聞姐的,跟這種為了彰顯自己身份拉踩的人去計較完全沒必要。
奈何女人因為穿的比較少,冷得渾身直哆嗦,給自己那位朋友打電話卻遭到訓斥,掛了電話之後竟然開始拿何小滿三個人撒氣。
“那個誰,把你羽絨服給我穿一會。”
似乎袁莉旻長得瘦小乾枯,欺負起來不帶感,於是她對何小滿頤指氣使說道。
袁莉旻被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給氣樂了:“你要是冷的話,床上不是有被子嗎?”
這個女人身上一件紅色緊身薄羊絨修身裙,腳上一雙黑軟皮過膝細跟長筒靴裹著兩條修長的美腿,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智商有些欠奉,但是小聰明還是有的,知道穿什麽能夠突出自己足夠的本錢。
只是化的濃墨重彩的臉加上刻進骨子裡的那種風塵氣息,同樣著紅衣,跟聞皎皎那種濃烈張揚、睥睨天下的禦姐范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她看見何小滿打量著自己,得意洋洋說道:“我這件裙子F國奢侈品牌,5W+,你這一身都比不上我個零頭。”
她翻了翻自己的手包,丟出一個著名化妝品牌口紅小樣:“把羽絨服借我穿一會,這個口紅就歸你了,我可知用過一次呢。”
try{mad1('gad2');} catch(ex){} 看見何小滿笑嘻嘻盯著她看卻並不言語,女人又有些不耐的補充:“別看只是小樣,也值兩三百呢!”
何小滿看她拚命想求得別人認可自己是個高端女人的樣子,忽然想起了從前為了面子不得不買各種A貨的心酸,再看看自己如今這一身不到三百塊的衣服,加上羽絨服都不過千。
大概這個女人的眼裡,自己可能跟要飯的也沒什麽區別。
“呵呵,你把你好幾百的口紅塗上,再穿著五個W的高奢羊絨衫就已經起了一種叫鈔能力的化學反應,不會冷的,因為你靠裝逼就能把自己弄熱乎了。”
袁莉旻知道何小滿中途是肯定會出去的,所以下鋪讓給了她,自己則選了何小滿那個床鋪的上鋪位。
奔波一天兩個人也都很疲累了,歪在何小滿的床鋪上裹緊了衝鋒衣沒再搭理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跟誰來的?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哎呀,歲吧,歲覺吧,都是來參加婚禮的,何必呢。”
那位表舅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操著一口朝陽味普通話勸解著。
常瑾說話多少帶點那邊的口音,何小滿聽起來就特別親切,於是對這位表舅媽一笑說道:“好好,睡覺,睡覺。”
可惜覺得自己遭到一群窮鬼侮辱的某女並沒有息事寧人的自覺,竟然上來撕扯何小滿的羽絨服非要她脫下來給自己穿。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被凍成冰碴又給穿刺了?大姐,你這是哪片土地上遺留下來的晚期智人?不搭理你還沒完了?既然你那個誰那個厲害,你直接找他要羽絨服去,我們都是來參加婚禮的,怎麽你偏偏就是來搶劫的呢?”
這邊的吵鬧聲很快驚動了左鄰右舍,頓時跑出來好幾個男男女女過來看熱鬧。
何小滿一把扯起袁莉旻說道:“走,咱去車裡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