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人怏怏不快回了家,胡運達不死心說道:“既然死丫頭說她那戶房子已經過戶了,那麽咱帶著咱的戶口本去房產中心肯定能查到房子的位置。我是她親哥,你們是她親爹親媽,要查那戶房子位置還不容易?”
胡年富和吳美花對視一眼,茅廁頓開,果然還是年輕人腦瓜子機靈。
張曉玲已經急不可待。
“那咱明天就去!”
然後四口人再度就那戶房子的居住權展開了激烈爭執。
“我跟你爸搬過去住剛好,我們還能幫著小鳶洗衣做飯,曉玲自己還要上班,你們去那邊不合適。”
“媽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洗衣服做飯我們不會死丫頭不是會做什麽龍蝦面?曉玲的本事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哄得她高興了我們一天一碗龍蝦面就行了,再說我跟曉玲結婚卡殼不就是因為差套房子?曉玲說了,只要你同意我們倆過去住,婚房就暫時先不買,你們只要給拿二十萬彩禮再買輛差不多的車就行了。”
胡運達說的頭頭是道。
反正享受和存款,二者不可兼得,你們自己考慮。
他估摸著爹媽手裡最多也就存了十多萬,再找親戚朋友借點也差不多能達到曉玲的要求。
“反正著急抱孫子的是你們,我什麽時候結婚就看你們給力不給力了。”
吳美花低頭沉思良久,看看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胡年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選擇。
兒子的婚房一直是她心頭一塊大病,因為房子跟南方的親家已經不知道談崩了多少次。
現在曉玲能答應暫時用死丫頭那戶房子結婚,倒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
不甘心啊!
吳美花從前住在繁雜擁擠的大雜院裡,一個大院子擠了八九戶人家,後來可算千辛萬苦弄到現在的房子,結果兒女大了還是擠。
要不是自己找的男人不頂事,她何苦把孩子塞進謝家去。
現在看來當年那一步棋走的還是很英明,這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別管人家錢是怎麽來的,起碼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死丫頭竟然能按揭買得起房子了。
聽說她一碗面能賣小兩千塊呢,幫哥哥嫂子還個房貸還不跟玩一樣,那本來也是她按揭的房子,還房貸也是她應該的。
可是,吳美花這麽多年從來沒這麽稀罕過什麽,包括當年拋棄她的那個挨千刀的小白臉都沒這麽讓她心動,一把年紀了,吳美花做夢想從那個到處都對著雜物恨不得把天花板都分兩層利用起來的蝸居裡搬出來。
現在大好的機會在眼前,她卻又要白白的讓出去嗎?
這件事情大家都有志一同沒有告訴胡泠菲,不然的話又多一個搶房子的,尤其胡泠菲還那麽能鬧騰。
兩對人馬在這個晚上都在研究那戶屬於謝雨鳶的房子歸屬問題,善解人意的何小滿半夜來給他們送解決方案了。
何小滿對胡家人的德行太了解了,自己那幾張圖發過去,他們已經自動忽略那戶房子戶主姓名將之歸結為自己的財產。
甚至何小滿猜測著他們會爭奪房屋使用權而發生一場戰爭。
因此何小滿出現在胡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這個時段除了頑固型失眠患者之外幾乎人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胡家這種老舊小區門衛物業形同虛設,十一樓的高度更是讓他們放心得連防盜窗都沒有安裝。
雖然即使有防盜窗也攔不住如今的何小滿,但是能省點力氣何小滿還是比較高興的。
之前來摸過一次底,何小滿輕車熟路就找到胡運達跟張曉玲的臥室。
第一次送宿主去給人做孕媽何小滿不確定胡家人究竟有沒有參與,估計可能性不是很大。
但是他們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對宿主的算計,直至最後逼得宿主跳樓,胡家全家人人有份。
大概是因為即將要得到一戶裝潢精美的小套房,所以胡大哥胡準大嫂今天性趣格外高漲,何小滿悄無聲息打開門就看見兩具白花花的身體蛇一樣攪在一起好夢正酣。
胡大哥的呼嚕打的震天響,張曉玲唇邊依舊帶著絲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夢到了自己那戶夢寐以求的婚房。
何小滿跳到床上一腳踩在張曉玲交疊的小腿骨上,滿意的聽到“嘎巴”一聲輕微脆響。
“睡個屁啊起來嗨!”
張曉玲隻覺得一股鑽心劇痛忽然從小腿傳來,半夢半醒之間她下意識抬腳就踹了出去,傳來兩聲慘叫和“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胡運達被從夢中踹醒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就被張曉玲再次發出的慘嚎嚇得清醒了七八分。
只見張曉玲一條腿對著自己,可是小腿骨卻詭異的拐了個彎。
胡運達揉揉眼睛,難道是張曉玲睡懵逼了一腳把他給踢到床下順便再把自己的腿給踢骨折了?
曉玲這是……練過?
不然得多大力氣才能把小腿骨給弄骨折成快九十度角了?
然後兩個人總算看見站在旁邊的謝雨鳶那張笑嘻嘻的臉。
神智還沒徹底回籠,但是胡運達照樣不管三七二十,呼的一拳捶向這個不速之客,死丫頭沒看見曉玲疼的都快暈過去了,她還幸災樂禍!
眼看自己的鐵拳即將轟上那張異常欠揍的臉,胡運達的拳頭卻被謝雨鳶一把抓住,他立刻疼的一臉扭曲,那特麽是手還是老虎鉗子?
胡運達隻覺他的手已經要被謝雨鳶捏的變形。
“我草, 謝雨鳶你這賤人,放手!”
次臥房間裡的異常總算驚醒了胡家其他三口,大家一邊挖著眼屎一邊匆忙趕過來,胡年富跑在最前,他聽見這邊霹靂噗通還以為家裡進了賊,情急之下抄起皮搋子一馬當先衝了進來。
迎接他的是未來兒媳婦極度扭曲的大白腿。
“啊!”
“啊!”
“啊!”
三聲含義各不相同的驚呼過後,胡年富老臉通紅拿著皮搋子又衝了出來。
等到吳美花和胡泠菲進來時胡運達已經胡亂套上一條褲子,吳曉玲的身體也被床單遮掩住了。
這個時候胡運達終於想起,始作俑者謝雨鳶就那樣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