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緊急的時刻,森光在半夏的指示下,拿起一枚白子往身後扔去。
小小白子若一錘定音的神來之筆,橫揮過去。
半夏見此,合掌笑起來,“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用神魔定式【不動如山】,對付它。”
“啊?”
森光聽到半夏說話,連忙看向後視鏡。
只見漂浮在半空的白棋,突然向旁邊滑動,偏離了位置。
“它!扭曲了空間,所以我們下的棋子的位置,發生了改變。”
半夏抓著折扇,“那可怎麽辦?”
“神魔定式必須要,下對正確的位置,才可以發生效果。”
“就好像是風水師傅布置的風水局,只要發生一點點改變,都會讓我們的神魔定式失去效果。”
“而隻憑借一枚棋子和神之一手,我們不可能把山嶽般大的飛頭,鎮壓啊。”
蘭博基尼在落石群中左避右躲。
車內四人驚呼連連,王玲兒一雙美目,都給晃動得暈乎乎。
森光對半夏說:“別怕,我們奈何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我們。”
這是事實。
天空上的飛頭不停地吐石頭。
它雙眼劃過惱怒和無奈,這怎麽還沒砸中啊。
知不知道,吐口水也是個體力活!
可惡,那個擁有從沒有見過的神奇眼睛的少年,他的眼睛和自己是一個維度的事物。
扭曲空間和製造幻覺,都沒辦法起作用。
而吐口水……
也砸不中……
這要是讓他跑掉,我這個舊日支配者還要面子嗎?
‘50億年過後,地球這個彈丸小地,居然能誕生出來這麽多古怪的東西。’
‘這……激起了我的毀滅欲。’
蘭博基尼內,地府的金牌律師【肖古然】先生,終於是忍不住了。
肖先生說:“我已經在旁邊分析好了那個飛頭的罪狀。”
“交給我吧,只要發動我的陰法審判,就能告死他。”
“笑死了我,那個大頭鬼可能覺得自己是牛逼了,可我剛才跟他算的罪名,起碼可以關他十萬年!”
“森光,讓我接手。”
面對肖古然的請求,森光思考了下,感覺可以試試。
在交身體控制權之前,森光先給車內四個人打了個預防針。
“咳咳……”
“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出身律師家庭,父母哥哥都是律師,所以……”
關老頭、嶽山和王靈兒驚慌中,奇怪地看著他。
所以呢?
關尚一時間都忘記現在的危險了,而是想到家裡那個廢物兒子。
兒子,你真的是個廢物啊,突然……不想要你了,怎麽辦?
森光咳嗽道:“所以,我要打官司!”
“今天我一定要告死,後面那個飛頭鬼。”
森光說完這句話,關尚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
“兄弟,不是大哥我笑話你,要是能跟鬼打官司,我也想要打啊。。”
“我他麽要雇傭一大子律師,告死後面那個鳥頭。”
其余三人也是覺得,跟鬼打官司是荒謬無比。
這世間還沒有聽說起訴鬼的事情。
他以為自己這番話,能得到大家的認同。
可是關尚發現,車內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包括自己的爺爺。
關老頭歎息,自己這一身本身居然沒得傳承,孫子還跟個廢物一樣。
嶽山肅然道:“閣下居然是陰行律師,佩服。”
王玲兒欽佩地看著森光,“陰行律師必須是得到地府認證的活人、死人,才可以擔當,負責在人間行走,控訴人世間的作惡鬼魂!”
“光,你可真厲害。”
關老頭白了眼自家孫子,給他科普道:“人犯了法要去公安局和法院,鬼犯了法,要去地府。”
“但是地府事務繁忙,管不過來,容易造成冤假錯案,這怎麽辦?”
“這就要去委托活人幫忙,這就是陰行律師。”
“銀行律師專門替地府處理冤案、錯案和重大棘手的陽間案子,然後再寫訴狀給地府老爺那裡。”
“但是由於陰行律師的權利太大了,直接寫訴紙給閻王爺,所以只有很少的人才能有機會得到地府承認,成為陰行律師。”
原來是這樣。
關尚和森光同時恍然大悟。
森光自己都不知道,肖古然先生有這麽牛逼。
肖先生控制森光的身體,整了整衣冠。
就這麽個動作,導致蘭博基尼差點被落石擊中,輪胎發出劇烈摩擦聲。
鐵秋名車神連忙控制森光雙手,躲開下一塊巨石。
‘你太騷包了,我們風一樣的少年,都要遠離你的氣味。’
肖先生冷笑一聲,‘第一,是你,不是你們,森光的志願一直都是成為律師。’
‘第二,你也不是少年。’
‘第三,這是我作為律師的基本素養,整理衣冠只是禮儀。’
“反正像是你這種車手,是無法理解我們這個層級的人的。”
肖先生虛著眼睛鄙視。
他回頭看向天空中山嶽般的飛頭,嘴角勾起。
“我是一名律師,專門為地府服務,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請你冷靜下來。”
轟~
一塊巨石落在蘭博基尼駕駛座旁邊,飛濺的石子兒,砸在車門上。
森光立刻接回控制權,“去你妹的,你知道裝逼是要被人打臉的嗎?”
“這可是我的臉!”
肖古然尷尬無比,你丫什麽破飛頭啊,怎麽沒被地府和我律師的名頭嚇倒。
他對森光說:“咳咳,不會了,這次我直接切入正題。”
再次接過森光的身體。
肖古然冷眼旁觀飛頭,“我現在對你發出正式警告,你現在的行為嚴重違法了地府的法律。”
“你嚴重違反了環境保護法、公共道路安全法、刑法和宗教法。”
飛頭露出不解。
那小子的手下在說什麽呢?
什麽地府?什麽律師?
這都是在我沉睡期間產生的東西嗎?
肖古然見他不說話,倒也不在意。
【陰法審判】這個技能發動時,己方需要做的是羅列對方罪名,而對方需要立刻反駁。
一旦對方無可反駁,就會引來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將之勾入地府。
所以不說話也沒事。
肖古然——森光繼續說:“根據地府刑法,不具有毆打、侮辱情節,未造成傷害後果的非法囚禁,三個月到六個月之間。”
“但是現在你這種情況,都弄死了數百個棺門村人,顯然不是簡單的非法囚禁。”
“那麽就是十年起步。”
“而且,你每超過非法囚禁二十四小時,你就要增加兩個月刑期。”
“每囚禁超過一個人,你就要增加六個月的刑期。”
“我給你算算……”
“三萬六千五百個月加上兩千四個月,就是三千兩百四十二年。”
肖古然說,“另外,你這樣亂吐垃圾,是對環境的極度破壞。”
“你這種行為已經導致這個村子破敗。”
“還有,你已經殺了許多村民,這些事情不能和非法囚禁罪名等同,而應該另外算起。”
“因為你已經造成人員傷亡,所以你犯了故意傷害罪。”
“對了,你是不是還誘導無知村民對你進行參拜?”
肖古然說:“用宗教名義破壞社會安全,你觸犯了宗教法,又是一個十年起步。”
“根據我的粗略算法,你必須被關押入地獄十二萬年!”
“你現在有沒有想要說的?”
飛頭隻吐出三字,“神經病。”
車內四個人也是捂臉,果然,這個跟邪神和鬼打官司不靠譜。
彼時,棺門村上空忽地風卷雲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