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虎不敢相信,自己在這襄陽城之內也是少有敵手,一手剛猛的刀法也是讓不少江湖人士吃盡苦頭,在這個少年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他強忍住疼痛,顫抖著嘴唇說:“呃…額…我…我們走!”,銀刀門眾人扶著他顫顫巍巍的離開。
唐雨煙扶著快要昏迷的唐小凡,甚是感激的看著男子:“謝謝你…”,沒等她說完男子打斷她的話:“我的東西呢?”,“什麽東西?”唐雨煙詫異道,“一枚紫金短笛。”。
“哦…額,可能小凡錯撿到香籃裡了吧!”唐雨煙有點錯愕。
男子聽完走到墓碑前,從籃中找到短笛,回頭對唐雨煙說:“你弟弟,年紀尚輕,受了兩下重腳,應該傷的不輕。”隨後走到她跟前,扶過唐小凡,兩指點在他背後的穴道,一口鮮血從唐小凡口中噴出。
唐雨煙有些擔心,但她知道這個男子不會加害唐小凡,因為他剛剛才從蕭敬虎手中救下他們。“好了,回家療養幾天沒事了。”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把唐小凡還交給唐雨煙,看了一眼她,便轉身離開。
“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嗎?”唐雨煙追問道。
男子停了一下又繼續走:“杜南風”。
旁晚時分,歸雁回巢,夕陽映紅,照在一張板著的男人的臉上,讓他顯得異常氣憤,唐鴻飛獨自一人在唐府門前佇立,看樣子是在等他們姐弟倆回家。遠遠看到扶著虛弱的唐小凡回來的唐雨煙,原本打算責備他們的唐鴻飛立即打回原形,匆忙的跑上前去面容一片慈愛又很是擔心,一把接過唐小凡。
“怎麽回事啊,凡兒怎麽了?”,唐鴻飛關切地問著唐雨煙。
安頓好唐小凡之後,“到底怎麽回事?”唐鴻飛嚴肅地問道。
唐雨煙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父親聽。
“嘣”一聲,正堂的桌子快要被唐鴻飛拍斷了,氣憤地說道:“好你個蕭敬虎,竟敢打傷我兒子。”,突然有關切地問道:“雨煙,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裡?”。
“我沒事。”
“沒事就好,回頭我一定好好跟他蕭敬龍算一算這比帳。”,唐鴻飛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地說道,然後又說:“雨煙啊,這個叫杜南風的少俠,回頭一定要請到府中,我要好好道謝啊!”
“爹,我也不知道怎麽能找到他。”唐雨煙說完陷入了思考。
銀刀門偏房中,蕭敬龍對著幾位手忙腳亂的郎中著急地說道:“大夫,我弟弟的傷勢如何,能否治好?”。一位年長的老郎中滿天大汗地回話:“二當家右琵琶骨已然碎裂,無法複原,即使治好了,右臂也無法發力揮刀了。”。
“嘣”蕭敬龍一掌打在房內的青石桌上,瞬間桌子一分為幾,嚇得幾位郎中面青唇白,下意識都加快了上藥得速度。
“你們盡量醫治。”蕭敬龍面容憤怒,惡狠狠地一字一字地說道。
隨後他走到門外叫來旁邊四個人目光凶狠,語氣惡毒地說:“你們就算翻遍襄陽城也要把打傷我弟弟的人找出來,我要他生不如死”,這一刻的他隻想把杜南風碎屍萬段。
夜幕時分,襄陽城外的小亭,秋風瑟瑟,蕭敬龍正與一名黑衣蒙面人在交談。
“計劃進行的如何?”蕭敬龍慢條斯理地問道。
“一切安排妥當,等待時機成熟,這是你要的東西。”黑衣人遞給蕭敬龍一卷羊皮紙。
“時機一到立刻動手!”
“好!”黑衣人應完便嗖的一聲消失在夜幕之中。
蕭敬龍看了下羊皮紙,得意的陰險一笑。
夜晚的開封府格外熱鬧,大街小巷人來人往,街市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不愧是大宋的都城(汴京),這繁華的景象不亞於唐朝的長安,遠處的最伶苑更是燈火輝煌,客來客往,樓上的姑娘婀娜多姿,美豔絕倫。雅間之中,郭奇與盧媽媽正在細聲交談。
“這是家父的信件。”郭奇說道。
盧媽媽打開信件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對著郭奇捎首弄姿地說道:“鄭王?……放心,交給我吧,他是我這兒的常客。”,用手打斷了郭奇看著對樓溪兒姑娘的視線,似懂其意地說道:“公子今晚要不暫且在這兒歇息,我讓溪兒過來伺候公子?”。
郭奇略帶淫意的笑著,說:“那就有勞盧媽媽了!”。
盧媽媽起身說道:“好嘞,您稍等,我這就去叫溪兒姑娘。”然後一扭一擰地走了出去,門口看見佇立門側的柳白雲,擠眉弄眼地低聲說:“這位公子,要不…”,沒等老鴇說完,“你去忙你的吧,哦,對了幫我拿壺酒。”。盧媽媽覺得他很不識趣,一個大男人來這煙花之地竟然隻想喝酒,然後不屑地說:“行,我待會給你拿,你到樓下等我吧。”。
柳白雲可真的是個酒鬼,可以說女人金錢和酒三者他都不用思考只會選酒, “不懂人間風與月,唯有瓊漿不可略”說的就是柳白雲,他因為極度好酒,且劍法了得,被人稱作“金杯劍客”。
柳白雲坐在樓下喝酒,全然聽不到台上的花魁碧柔姑娘彈奏的《羽衣霓裳》,台下眾人除了這個柳白雲,無一不被這美人佳樂所陶醉,其中不乏達官貴人,富商員外,但有一人身份更是顯貴,他就是鄭王,禪讓皇位於當今大宋皇上的柴宗訓,他衣著華麗,一身白緞絲綢長袍,腰盤金絲玉帶,頭頂烏金冠,手執一把題詩長折扇,面容清秀,氣質文藝。
“好曲!”柴宗訓用折扇拍著手掌,面帶微笑,優雅地說道。
台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這位鄭王,在汴京,沒有人不知道這位文雅的鄭王,雖然尚且年輕,但氣質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身份甚至比皇上的弟弟趙光義還要高,受賜“丹書鐵券”,實權不大,但太祖趙匡胤也要給他三分面子。平常他也是個平易近人的人,最喜歡來這醉伶苑聽碧柔姑娘撫琴。
台上的碧柔姑娘慢慢地起身對著柴宗訓側身微微下蹲,做出一個答謝的動作,微微一笑說道:“多謝柴公子誇獎!”,她那娓娓動聽的聲音,簡單的幾個字,引得台下一片陶醉,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二人真可謂是郎才女貌。這時台下飲酒的柳白雲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柴宗訓,恰巧柴宗訓也察覺到他的目光,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柴宗訓舉起酒杯示意對方對飲一杯,柳白雲當然不吝嗇“碰杯之酒”,飲完微笑點了點頭,可能是酒逢知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