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好這裡。”宋清說完就跳下了屋頂,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打開之後,一群漆黑的小蟲鑽孔了出來,數量有幾十隻,可這幾十隻蟲子,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宋清又拿出一隻翠綠色的短笛,吹了起來。
小蟲聽到笛聲,居然開始繞著整個思文居飛行,充當起了守衛的職責。
宋清吹了半刻鍾之後,就停下來,可他停下了,那些小蟲卻沒有停下,繼續自發的巡邏。
“這又是什麽?”宋清回到房頂後,項力夫好奇的問。
“雷鳴蟲,遇到有內力的人會發出雷鳴般的聲音,很有用,就是可惜這蟲子沒有什麽殺傷力,脆弱的很。”宋清一臉可惜的說。
項力夫撓了撓頭,“那這些蟲子遇到我們為什麽沒有叫?我們也有內力啊。”
“當然是因為我在使團所有人的身上都撒了雷鳴蟲的糞便啊,順帶一說,你的那份,我放在你的飯菜裡了。”宋清壞笑著說。
“啊?!蟲子屎!”項力夫乾嘔的幾下。
“你這個混蛋!你什麽時候下的!我為什麽沒看到!”項力夫咬牙切齒的說。
宋清聳聳肩膀,“要是一個毒師下毒都能被人發現,那就不用混了。”
項力夫好像想給宋清來兩拳,但想想現在又不是時候,只能縮著腦袋自己生悶氣去了。
兩刻鍾之後,梅采露回來了。
“你受傷了?”蘇雲眉頭緊鎖,身上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機,直衝雲霄。
他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血腥味,而且他看出梅采露的氣息有些萎靡。
“我沒事,就是吐了一口血而已,我又不是小女生,不用你們去幫我報仇。”梅采露拍拍蘇雲的肩膀。
蘇雲盯著梅采露看了半天,慢慢收回了氣勢。
“手伸過來。”宋清面色沉重的走到梅采露身邊,抓住她的手腕搭脈,梅采露也沒有拒絕。
他們都是練武之人,知道如果受傷之後不及時治療,非常有可能為日後留下隱患。
趁著宋清搭脈的功夫,蘇雲開口問,“發生了什麽?所有細節都告訴我。”
“那個女人的輕功很好,而且懂得布疑,一路上她設置了三次疑陣,想要誤導我,讓我追錯路,還好我也不是浪得虛名,最後追上了她,並且與她交手了……”梅采露輕輕訴說。
項力夫插話道,“那女人武功很高?”
梅采露輕蔑一笑,“錯,她武功稀爛,她應該是專修輕功與藏氣術,其他武功一概不學,所以武功非常差勁,比我還差。”
“那你怎麽受傷的?”項力夫撓撓腦袋。
“有人接應她?”蘇雲詢問道。
梅采露點點頭,“對,我剛與她交手,還沒過三招就要拿下她了,可突然出現兩個高手,把她救走了。”
“高手?說說這兩人。”
“這兩個高手,一個用刀,一個使拳掌,用刀的那個武功一般,使拳掌的那個武功更高,我與他交手十六合就是被他打傷了。
要是只有那用刀的和那女人,雖然麻煩些,但我一人就可以拿下他們,可惜……”梅采露有些不甘。
蘇雲他們都知道,梅采露雖然是個女人,但極為要強,對勝負看得有些重。
等了一會兒,梅采露繼續說,“他們蒙著面,看不清容貌,只知道是兩個男人,貌似歲數都不小了,而且,使拳掌的那個家夥腿有傷,左腳有點跛,要不是他速度不快,我也不能這麽輕松的回來。”
“用拳掌的那家夥武功和蘇雲比怎樣?”項力夫問。
梅采露冷笑一聲,“我承認那家夥武功在我之上,但和蘇雲比還是差了不少,再說,他的腳還是一個非常明顯的破綻,他要是與蘇雲交手,五十招之內必定慘死。”
“你對他還真有信心啊。”宋清陰陽怪氣的說。
“就你話多,我怎麽樣?”梅采露瞪了宋清一眼。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取出一枚丹藥交給梅采露,“求人治傷還這麽橫,你沒事,這段時間別運氣,修養個五六天就好了。”
梅采露把宋清的丹藥一口吞下,而後盤坐在一邊吸收藥力。
“沒想到剛離開太安就出事,哎,蘇雲,咱們怎麽辦?”宋清嘟囔了一句。
蘇雲凝望著遠方,過了半晌,“宋清,你去調查一下那個陳鐵言,查查他在這件事裡充當什麽角色,力夫,今晚打起精神,任何可疑都不要放過,明早把這事告訴少主,之後的事情交由少主定奪。”
本來調查別人信息的事情是該交給梅采露來辦的,但她現在受傷了,只能交給宋清,畢竟項力夫那腦袋,也調查不出什麽事情。
“嗯。”宋清與項力夫點了點頭,之後四散離去。
梅采露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蘇雲的側顏,察覺到他要轉頭又馬上閉眼。
蘇雲轉頭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梅采露,沒有說讓她去休息,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說了,梅采露也不會走。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
“嗒嗒嗒……”
江孫徹右手搭在桌上,食指敲擊著桌面,蘇雲則站在他旁邊。
他剛才已經把那個女人的事情告訴了江孫徹。
“陳鐵言調查的怎麽樣了?”
“還算清白, 陳鐵言是陳家的族長,陳家屬於末流士族,因為陳家多年沒出現過什麽高官,即將掉出士族隊伍,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巴結大人物,提高官位,這些年討好了不少高官。
但他運氣不怎樣,他討好的那些人要麽吃下了他的好吃就把他丟到一邊,要麽就是在準備提攜他的時候下馬了,所以陳鐵言這次才會這麽積極的巴結少主。”
“那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叫潘竹,半年之前剛來到卓城,以美色迷惑了不少卓城富商,被奉為花魁,她前些日子被陳鐵言花大價錢從青樓裡買了出來。
據潘竹自己說,她來卓城之前是富家小姐,但家道中落,無奈躋身青樓,她來卓城的時候隻身一人,沒人認識她,也就無從查證她的話是真是假。”蘇雲面無表情的說。
“呵,家道中落,真是一個好說辭啊。”江孫徹冷笑一聲。
他真沒想到,自己剛出太安城就有人想要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