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籟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很慶幸自己身上還沒有缺什麽零件。
但是他被困在這裡了,身體被緊緊束縛在原地,耳邊瑣碎的傳來交談聲。
面前幾個人在屋子裡交流著什麽,當看向自己的時候,他們的神情變得迥然不同。
“哦,這個家夥醒了,你們覺得他能不能聽懂法希語?”一個戴著棒球棒的男人譏笑幾聲,調侃道,杜籟卡認出來了,這就是打暈他的那個家夥。
杜籟卡見過的這個風衣女孩冷哼一聲:“不一定,但是這些士兵多少也會說一點吧?”
“該死真疼,我應該也卸掉這個雜種的肩膀!”肩膀受傷的男人惡狠狠地剜了杜籟一眼,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幾句難以辨別的俚語方言。
“別衝動克裡爾,這個士兵也能用來交易,相信一個活的德軍士兵能給我們換來不少物資。”這個戴著棒球帽的厚實男人如此道。
而在屋子的角落,一個亮燈的工作台處則還有一個高挑的女人。戴著一副眼鏡。她手裡拿著扳手,在那裡製作著什麽。
像是捕鼠籠的東西,那個眼鏡女聳了聳肩,大開大合的打開了那個精巧的小裝置,將其扔到了物資的陰森角落。
總之這裡呈現在杜籟卡面前的是四個人,是一支標準的幸存者小隊,他們的武器並不差。
他們臉上普遍的是憎惡,隨後是從眼底露出的譏諷,杜籟卡張了張嘴,試圖和他們交流:“我不是德魯尼亞人...”
這話說的很是艱難,杜籟卡自己都有點聽不出自己這沙啞的如同幾團爛泥巴的嗓子在支吾著什麽。但很幸運的,那個戴著眼鏡的女人似乎聽懂了:“哦,你不是?”
她眨了眨眼,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冷冰冰的盯了杜籟卡一會兒,隨即大步走過來,一腳將杜籟卡踢翻在地,拎起他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真好玩,一個法希人大白天穿著德軍的衣服在街道上走,為了玩cos嗯哼?這可真是電影節新笑話還是怎麽樣?”
她低低奚落著,惹來那個年輕小一點的風衣女孩噗嗤的笑聲:“別逗他了,絕對是垂死掙扎。”
“再說了,他要真是法希人,幹什麽見到我們第一反應是跑啊?”
“呃,格蕾絲,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們先開槍的緣故。”那棒球男有些尷尬的開口提醒道,讓那風衣女孩一時臉頰有些漲紅。
“閉嘴,鮑裡斯。”
激烈的戰鬥之下,任何人的信任都降到了冰點,看到對方首先想的會是謊言,掠奪,還有廝殺。
杜籟卡難以為繼,隻感覺心臟難受的不行,他努力用指尖扒住這個女人的手臂:“水!”
“先給我一點水,答應我好嗎?我會給你們解釋的!”
那眼鏡女人沉默了片刻,看著杜籟卡那不同尋常的反應,還有不斷痙攣的肌肉和喉嚨,她心中有些詫異:“你這是多久沒喝水,能脫水到這個地步?”
“水...!”杜籟卡抿起嘴,氣若遊絲的道。
現在哪裡還能給他們解釋什麽副作用的問題。
“哼,我們的水都不夠了,為什麽給這個雜種喝?”那肩膀受創,打了厚厚一層繃帶的男人顯然不怎麽高興,抿起嘴咒罵道。
“冷靜點吧,總不能讓他就這麽渴死,然後我們拿著屍體去換東西吧?”眼鏡女不怎麽在意,回頭去接了一杯水,在杜籟卡兩眼發亮的眼神中遞了過來,火急火燎的灌了下去。
這水摻著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像是消毒劑,杜籟卡皺起眉頭,還是如飲甘飴的將其喝的半點不剩,
這才感覺到自己那幾乎要乾涸的生命成功被挽救了下來。“唔...”杜籟卡喘了幾口氣,瞄向似笑非笑的眼鏡女人:“謝了。”
名為格蕾絲的風衣女孩無奈,向後靠在牆上抱臂奚落道:“其實屍體不是說也能做成兵器來著?”
“看這個家夥體態挺厚實了,沒準用不著活的?”
眼鏡女不可置否,朝其顫笑一聲:“算了吧,你怕不是會被打死。”
經過簡短的辯解,和這個四人隊伍講了自己為什麽會穿著德軍衣服的這個問題,以及自己是怎樣的從一個武器研究所中逃出來的。
他們最初表現出驚疑不定,隨後杜籟卡又標準的說出了只有法希人才會知道的很多事情,關於戰爭的方方面面情報,這支小隊才勉強相信了他。
“唉,我們抓錯了,這只不過是個穿著狗皮的流浪漢是吧?”那個肩膀受傷的陰沉男人大聲叱罵起來,顯然不太高興。
當然,在交談中,杜籟卡隱去了自己的暗巷身份還有具體的過程情況,沒有說自己是主動出擊,而是被抓到研究所裡的,這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武器研究所, 為什麽你會被抓到武器研究所裡?”
格蕾絲突兀的開口打斷了他,隨即拿起了杜籟卡的那把脈衝步槍,仔細看了看,蹙起眉頭:“這把槍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的武器,上面根本沒有標準的構造,只有一個填彈口。”
“這是什麽?”
杜籟卡略作思索,被那個棒球男人呵斥了:“別想耍花招,我在盯著你!”
即使知道是同胞,也沒有放下警惕麽?
杜籟卡微微心寒,他們也沒有一丁點給自己松綁的意思,明顯來者不善。
於是杜籟卡隱晦的開口:“我也不知道,這把槍只是我順手拿出來的。”
他們沒有搜到自己藏起來的子彈,脈衝彈被自己放到了衣服內夾層的隱蔽處,還有一部分被羅伯拿走了,所以暫時不用擔心被他們知道。
“沒有子彈的槍?”
格蕾絲抿起唇,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傻子,她不太高興:“那你拿它有什麽用?”
“胡說八道!”
說罷眼角余光就看見那個棒球男抄起碩大的木棒,就走了上來,杜籟卡心裡一驚,連忙道:“拜托小姐,我怎麽可能還要抽出時間來給你解釋解釋當時具體的情況?”
“如果你在一個武器實驗所裡被無數人追殺,你覺得我可能想那麽多問題嗎?”
杜籟卡的喘息有點急促,感知著他們的心率,見他們的心情似乎很平靜,才微微放下心。
“哼,呆著吧。”
那棒球男人冷哼一聲,和四個人低低說了什麽,隨後他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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