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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安卡永恆圍城》五十六.第二十八天:爭執
  “我不會有事的對吧?”

  艾薇爾無奈的露出一個勉力的笑容,呆呆站在這個清理的還算整潔的房間,這個街道上為數不多保存完好的地方。

  “放心,不會出事的。”

  戈德溫咂了咂唇,艱難的開口,白開水一樣的句子,說不出這是勸慰還是自我安慰的話,回身輕輕拉上了房門。

  她被隔離了啊…艾薇爾很快意識到這一點,倒也不是埋怨他們。

  大門關上,這個屋子裡靜的可怕,艾薇爾心底空落落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人關心自己。

  難過的回身,脫鞋蜷膝縮在床邊,她不安的用手撫著自己的頸側。那是奇怪的拓印生在的位置,離自己的頸動脈很近,這就是恐怖的地方了。

  那裡有明顯的摩挲感,感覺像是在身上貼了一塊凹凸不平的塑料片。

  她鼓起勇氣嘗試過用小刀試著把它剔下來,但是刀尖一觸及那東西,心臟瞬間就疼的不行,迫使她丟開小刀。

  在震驚中她暗自思索,自己大概已經離不開這個印記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麽做到的,總之它現在完全嵌在自己的身體裡。

  不知道自己體內有個什麽未知的東西,這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渾身坐立不安,焦慮和恐懼縈繞在心頭,淚腺乾乾的也沒有想流淚的意思,但或許真的哭出來還能好受一點。

  胡思亂想之下也不是個事,躺在床上反而不能讓自己的思緒靜下來,她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頭髮,苦惱的又站了起來。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憔悴的面容,艾薇爾給自己在心裡鼓著氣。

  抬手打開窗戶吸了吸新鮮空氣,在這裡沒有什麽娛樂措施,她隻好抬頭無聊的望著遠方打發時間。

  嗯?這一看就發現一個眼熟的人影。

  艾薇爾拄起下巴,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對面房子的羅伯,之前見過他幾面,每一次他都是一副殷勤的模樣,對她來說倒是見怪不怪了。

  他現在看起來有點生氣,也扒在窗戶前死死盯著什麽,艾薇爾奇怪的低下頭,發現下面是兩群不同的羅比尼奧幫成員,看起來氣氛不怎麽融洽。

  樓下,戈德溫正悶悶不樂的走下來,荒土小隊幾人組正呆在原地等著他。

  “杜籟卡呢?”環顧一周,他緩緩面向奎克發問。

  奎克聳了聳肩,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那邊,老大找到樂子看了。”

  戈德溫這才注意到他,杜籟卡此時心底發笑,正懶洋洋的委身在一把長椅上,看著遠方那群白癡的無聊的爭執。

  樂子就是一群無聊的人看另一群人發傻,這麽說倒也沒錯。

  杜籟卡現在就自得其樂,悠然自得接過了奎克遞來的一瓶香檳。

  露伊絲和瑪蓮娜顯然沒那麽多興趣,她們兩個私下嘀咕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某種化妝品上找到了共同話題。

  戈德溫搖了搖頭,有些生氣的走了過去,坐在杜籟卡旁邊質問道。

  “我說你們怎麽沒有一個關心艾薇爾的?”

  “我能看出她很害怕,你們也不上去看看?”

  杜籟卡偏頭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水才緩緩開口。

  “看什麽,反而徒增傷感。”

  “讓她先自己冷靜下來,你也別經常上去,讓她自己感覺那個印記有沒有什麽效果再說。”

  他眯了眯眼睛,瞟向遠處一群互相對罵的幫會成員,拍了拍戈德溫的肩:“還不如趁著現在為數不多的時間好好放松下來。

”  戈德溫也好奇的瞥了過去。

  “他們怎麽了?”

  “看起來因為小小的分贓問題,有人要打起來。”

  杜籟卡十分感興趣,站樁對線猛烈輸出幾十分鍾後會不會打起來一直是一個有意思的命題。

  放在別的時候可能不會,也就是打打嘴炮,但是雙方都殺過人,其中一方優越感滿滿,另一方渾身戾氣的時候還會不會就不保準了。

  啪啦!

  酒瓶砸在腦門上碎了一地,果然衝突爆發出來,羅伯那邊的一個人氣不過,直接把手裡的酒瓶掄到了另一個人的腦子上。

  被打了的那人不甘示弱,一鋼管就砸了回去,頓時兩邊的人都嚷嚷起來,把氣氛徹底推向了爆炸。

  前兩天還抱團聚攏的所謂自由的弟兄現在就分崩離析了,在眼前打成了一團漿糊,杜籟卡頓時覺得有些可笑。

  “嘖,戈德溫,你覺得哪邊能贏?”

  “嗨,羅伯那個鬼的人輸定了吧,都被按著打了。”

  兩人津津樂道的坐在長椅上遠遠評價起來,手裡還磕著小酒,這讓奎克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幸災樂禍原來也可以這麽爽,他不禁開口插了一嘴:“不一定吧,羅伯的人手裡可是有刀的。”

  這烏鴉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杜籟卡心想以後可不能讓他吱聲。

  總之奎克話音剛落,第三小隊的一人就發出慘叫,被羅伯的人一刀捅上了肚子,刹那間一片嘩然。

  “你們敢殺人!”

  有人恨恨的大吼起來,作勢就打算掏槍。還沒等他打開保險做點什麽衝動的事情,頭上猛然一涼,他的頭蓋骨就被子彈掀飛了。

  杜籟卡皺起眉頭,心下提起興致,這下事情大條了。

  剛才那槍他很輕易地捕捉到了子彈的徑跡,也看到了明晃晃的射擊者。

  是羅伯開的槍,眾目睽睽之下,他是逃不掉了。

  樓上的艾薇爾也捂著嘴巴,清晰的看到了羅伯是怎麽拿起狙擊槍,又輕松的扣下的扳機。

  稍稍向後退了幾步,在這裡公然射殺自己人。她不知道這會怎麽處置,但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個輕松的事情。

  混戰沒有持續多久,見自己老大開了槍,羅伯的手下也一個個都往死了打,別說動刀子了。

  一個人甚至直接拿起突擊槍,把面前的所有第三小隊成員全都給掃了。

  流血衝突停止在一聲暴喝中。

  “都給我停下來!不想活了嗎?”

  身披簡潔的布革黑衣,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走了過來,看來是第三小隊的隊長了。

  他陰狠的看向自己損失的兄弟,隨即憤怒的咬了咬牙,看向上方的羅伯。

  “羅伯隊長有什麽仇怨,至於對兄弟們動手?”

  羅伯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也沒什麽好氣:“你的人有什麽無聊的癖好?”

  “非得來我這裡顯擺?”

  也自知理虧,羅伯的交涉很顯然弱了許多,很多都是胡攪蠻纏,根本站不住腳。

  “誰先殺的人?有誰看見了嗎?”羅伯戲謔的抬起手。

  他索性耍起無賴,反手咬了對面一口。

  “馬特赫,明明是你的人先動的手!”

  那男人聞言氣不過,一臉凶相的左右巡睃幾番。

  然後徑直朝著杜籟卡走過來了。

  嗯?怎麽吃個瓜都跟自己扯上關系了?

  杜籟卡心下大窘,微微挺起腰杆,旁邊的戈德溫幽幽吐槽起來。

  “就知道跟著你看戲都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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