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讓人心裡不由得生出好笑感的尖昂笑聲從這所別墅傳了出來,戈德溫不斷搓動著雙手看著堆在別墅客廳滿滿的食物,滿臉笑成了一朵大大的菊花。讓附近幾個幫會混混面面相覷。
“啊…啊…戈德溫來幫幫我好嗎?”
艾薇爾吃力的拖拽著一包食物費力的踟躕著,她用盡力氣才能勉強在地上拖動這個大袋子。一晚上下來累的她腰酸背痛,恨不得現在就倒到床上去。
“噢,我來了!”戈德溫收起過於誇張的笑容,過去幫貴族少女把那最後一袋糧食搬到了大廳。
“這下我們不用擔心了,我的天,一個倉庫的食物都在我們這兒!”
戈德溫兩眼滴溜溜的轉著,來回渡步巡睃著這些封裝的食物。
切片麵包,沙丁魚罐頭,生肉干,速食香腸…噢,居然還有香檳酒!
這種生活簡直就是天堂的待遇!
戈德溫感覺自己就是在做夢,明明昨天晚上還在擔心自己下一頓吃不飽的問題…他滿懷笑意的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
“呼…戈德溫,我可以去睡一會嗎?”艾薇爾困頓的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眼角含淚悶悶乞求道,從她昨天被他們兩個折騰起來到現在就沒休息過。
戈德溫自然是很大方的揮了揮手,讓艾薇爾上樓了,不過幾個幫派混混顯然沒這麽好的待遇。
“把這些放進廚房,你們這群懶蟲!”戈德溫奮力斥罵起來,生出了奇怪的舒暢感。
或許是因為以往他都是被罵的那個…
嘎吱,沒過多久杜籟卡也領著奎克進了大門,將第五袋水泥和別的亂七八糟的工具堆了滿地,奎克扶著腰氣喘籲籲,惱人的看著自己的黑夾克現在已經渾身灰印。
“這件衣服可不便宜。”他搖了搖頭抱怨著。
“物有所值。”杜籟卡抬了抬頭,低聲調侃道。
奎克鬱悶的吐出一口氣,把自己頭上凌亂的黑發都吹飛起來:“現在怎麽辦,頭兒?”
他不禁感歎於杜籟卡旺盛的精力,折騰了一晚上居然沒有顯出絲毫的倦意。他現在即使站著都已經頗為折磨了,要軟軟靠著牆才能感到那麽幾絲舒適。
杜籟卡冷哼,用刀將水泥劃開,有些許灑在地上很快便乾涸起來。“現在把這些抹在每一層的欄杆上,把那些磚石也砌上去。”
“別忘了窗戶。”
杜籟卡輕飄飄的幾句話讓奎克瀕臨崩潰的喊道:“能讓我歇會嗎?”
“不能,問題先生,你要和白癡先生一起乾,我們沒時間倒在沙發上去爽你的夢中小姐,你可以留給你的右手情人。”
說到這裡,杜籟卡想起了什麽,偏過頭看向戈德溫皺眉發問:“廢物小姐呢?”
“呃,你是說艾薇爾嗎…她剛才上樓睡覺去了。”
杜籟卡聽到這裡炸毛了,猛然回頭大步走了過去,掐住戈德溫來回晃著大吼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就算睡覺,她也是得捆起來的狀態!”
這苛刻的發言讓戈德溫睜大了眼,一把掙開了杜籟卡:“我說差不多得了,把人家捆起來還怎麽睡覺?”
杜籟卡氣惱的指著他,如同連珠炮般喋喋不休的說出一大段讓戈德溫目瞪口呆的話。“那她要是跳樓逃跑怎麽辦?二樓的窗戶不高吧?”
“還有,咱們對這裡可沒她知根知底,誰知道她還藏沒藏著什麽武器,要是下一秒就掏出一把霰彈槍怎麽辦?”
“亦或者她有什麽信號彈,
她可以…” 戈德溫猛地一揮手打斷了杜籟卡的話:“停停停,你算了吧,你是不是有什麽妄想症?”
“你怎麽不說她能從裙子底下掏出來一輛機甲把我們轟成渣呢?”戈德溫說完,像個鴨子一樣嘎嘎笑了笑。
杜籟卡冷冷剜了他一眼,背過身懨懨的不打算再糾結了:“你遲早被你那過於旺盛的同情心害死,戈德溫,這在戰爭中可不會幫你活下去!”
奎克吃力的搬起水泥,抬頭看了看這座令人驚歎的別墅:“我該從哪開始?”
“二樓,沿著過道的欄杆都要砌上,水泥不夠了就讓戈德溫去搬。”杜籟卡拾起一兩塊鋼條,仔細打量起來。
“什麽?為什麽是我?”戈德溫不滿的嘀咕起來,抱臂看著費力的奎克從身邊過去:“你把屋子裡弄上髒兮兮的水泥幹什麽?”
杜籟卡無奈的回望他一眼:“如果你能來這裡做出陷阱,你也可以不去搬水泥。”
“還有,一群混球王八蛋現在打算把你的榆木腦袋當球踢,他們還有一輛裝甲車。這個理由夠不夠讓你愛死那些髒兮兮的水泥?”
杜籟卡陰陰說著,從搬回來的材料中翻出來彈簧和一包鋼釘,將他們鋪在桌子上。他要用這些製作幾個微型陷阱。
陷阱學,這個世界法希軍官的必修課,用身邊的各種材料製作奪人性命的殺傷陷阱,杜籟卡心下暗自思忖著。回頭朝悶悶不樂的戈德溫喊道:“你身上的手雷呢?”
“拿來給我。”
戈德溫翻出了八顆手雷,將它們擱在桌子上,杜籟卡滿意的點了點頭,敲了一下戈德溫的頭:“算你保存的不錯。”
陷阱,對軍隊來說最簡單常見的肯定就是地雷,但是地雷的工藝複雜程度各不相同,反坦克地雷、反步兵地雷…或者是什麽延時地雷。
杜籟卡現在就沒什麽好說的,八顆手雷最好的辦法就是都做成簡易的地雷,也叫絆雷,拉開保險用堅韌的繩子纏緊手雷拉環,用繃緊的細線攔住幾個必經之路不是問題。
這一製作過程就用了小半天,時至中午杜籟卡才做好了這幾個小玩意兒,將他們鋪設在了房間的幾個必經之路。
一樓6個。通往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口各1個,這讓戈德溫有些擔心,生怕這些來回走的哪個家夥會不長眼的一腳踩上…
“我還沒拉線呢,不會炸的。”杜籟卡像是猜透了戈德溫的心思,好笑道。
“嗯?你們在幹什麽?”
身後傳來一聲好奇的呢喃,兩人雙雙回頭,只見艾薇爾定定的站在身後,有些害怕的看著他們兩個在樓梯口這裡扯著手雷絆線…
二樓還有一堆人在抹水泥,這些陌生的面孔讓她感覺頗為泄氣,自己的家原來已經變成流浪漢聚集地了。
她早就換下了那身學生裝,現在變成了這身室內的白色衣袍,看起來剛剛睡醒,頭髮也沒扎起來,凌亂的披散在肩膀上,此時兩隻明亮的淺藍色眼睛正友善的盯著他,杜籟卡撇了撇嘴,沒有搭理她。
這個女孩就沒什麽屁用!
搬東西也磕磕絆絆的,估計抹水泥的活她也乾不了,幫他做陷阱的事那就更不用提了!估計她的腦袋裡也就剩下那麽幾個應付愚蠢傻叉考試的知識點了!
總而言之,廢物!
而且還要給供她吃喝,他們還要看著她,杜籟卡突然感覺他們現在不是在這裡避難,反而倒像是跑到這裡幫別人看閨女來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又冷了幾分,就跟長了個窩瓜似的難看,怎麽瞅艾薇爾怎麽不順眼,撇過頭拉了道高高的門簾子。
艾薇爾歎了口氣,看著杜籟卡這副樣子表情有點受傷,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對自己的態度這麽差,她轉而看向戈德溫弱弱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這是我家…總能讓我知道吧?”
戈德溫抱歉的笑了笑,沒趣的掃了一眼杜籟卡:“某個人看起來惹了點事,現在要讓我們給他擦屁股。”
杜籟卡陰陰瞥了他一眼,將手雷埋完也站了起來:“行,你一會別吃飯。”
“差不多中午了吧,我們準備開飯,二樓那幾個停一停吧!還有,沒戈德溫的份兒!”杜籟卡的叫囂讓戈德溫傻了眼,忿忿的咒罵起來。
站到二樓廚房,面對這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生食材。杜籟卡突然感覺有點牙疼,他真心對這些東西不擅長,微妙的回頭看向後面眼巴巴的幾個幫派混混。
奎克眼皮跳了跳,他從杜籟卡的眼神中讀出了不妙的感覺:“老大?”
“咳!”杜籟卡又看了看戈德溫,後者冷冷一笑:“幹嘛?反正也沒我的份兒。”
“你快點做啊!我看著。”
杜籟卡看著面前生澀的白蘿卜苦笑,讓他去用軍刀殺人還好,做飯這種事情怎麽是他這種人乾的出來的?
穿越之前都沒做過幾次飯,更別說現在了。
硬著頭皮端起菜刀…
哢嚓一下從中間把蘿卜剁成了兩節。
這生硬的操作讓戈德溫眼皮一跳,這不像是做菜呢,反倒像是在給人砍頭?
他眯縫起眼睛,越看杜籟卡這兩段蘿卜越不順眼,戈德溫幽幽開口奚落起來。
“我說杜籟卡…這兩段是不是不一樣長?”
杜籟卡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有嗎?”
戈德溫拿起那半根切的不可名狀的生蘿卜,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語氣好笑:“你覺得呢?”
“說真的,我頭一次見到有人把蘿卜切成這麽完美的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的比例。”戈德溫沒好氣的將蘿卜甩在案板上。
這讓杜籟卡難堪的扶了扶額,把菜刀哐唧一撂,滿臉陰沉的回過頭,這副表情讓幾個幫派混混紛紛偏過頭去不敢和他對視,那意思是您別指望我…
不過這直勾勾的視線就是奔著奎克去的,這讓他哭喪的回望著杜籟卡:“頭、頭兒,我不擅長這個!”
“沒事,下鍋能吃就行。”杜籟卡也不指望什麽了,捂了捂臉歎息道。
“不是啊老大,你要讓我來,那就沒法吃了!”奎克鬱悶的回道,氣的杜籟卡給了他一腳。
“要不然還是吃麵包吧?”戈德溫輕笑一聲,拎起一打棍狀法希麵包建議道。
最後戈德溫的提議得到了廣泛的讚同,於是幾個人悲催的蹲在地上啃起生硬的黑色棍狀麵包,沾著白花花的過期沙拉醬咽下去,大口灌起來香檳酒。
明明拿回來一堆食材卻沒人會做,看著他們這惡心的吃法,真把杜籟卡整無語了,他悄悄出去嘔了幾下,實在受不了那坑爹的棍狀麵包,他暗自打算這頓飯先不吃了。
正當他為這頓糟糕的食物而苦惱的時候,樓下一陣輕聲哼吟讓他皺起眉頭,還能聽見劈裡啪啦的煎炸聲。
是那個貴族小姐?
杜籟卡心下好奇,悄悄走了下去想看看她在幹嘛,空氣中飄來的香味就讓他誠實的吸了吸鼻子。
正好目睹艾薇爾圍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嘴裡哼著小調,端出來一大盤咖喱卷心菜,上面放了點蔥花和少許的牛肉,杜籟卡呆住了,怔怔的看著艾薇爾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後者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注視,抬頭正好看到站在欄杆上的杜籟卡,他正直勾勾的盯著她手裡的咖喱卷心菜,頓時氣氛有點微妙,這讓她有點尷尬…
“呃…要不要下來吃點?”
杜籟卡低了低頭,仔細的看著艾薇爾,低低吸了幾口氣,回頭看了看那幾個啃著麵包的男人,又轉過來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好吧艾薇爾,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