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的小房間內,家具凌亂的倒在地上,就像是剛經歷了一場暴風。
地板上,躺著一名青年,氣息全無。
不知過了多久,那青年一陣抽搐,睜開了眼睛。
林魁悠悠轉醒,視線之內,漆黑一片。
眼睛在黑暗中打量,似乎有著一塊塊透明的長方形從眼前閃過。
幻覺?林魁晃了晃腦袋。
觀察一圈後,林魁有些疑惑,這不像是自己的房間,自己的房間是有窗的,不會這麽黑。
想到這裡,他要起身查看一下,誰想到身體一軟,咚的一聲,又躺回地上。
麻煩了,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疼的就像被打了一頓,林魁不禁有些害怕起來,難道在做夢?
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傳來,胃裡也一陣翻騰,林魁連忙側過腦袋,伴隨著胃裡刀絞般的巨痛,他劇烈的嘔吐起來,直到吐出了一些塊狀的東西後,身體才輕松一些。
略微休息,林魁在黑暗中屏息摸索,想確定一下自己的位置,在空曠的黑暗中,讓他有些不安。
好在運氣不錯,他摸到了牆壁。
靠在牆邊坐下,他才輕出了一口氣。
“有人嗎?”
林魁有些虛弱的喊了一聲,幾分鍾過去,沒有人回應。
嗬,嗬……
黑暗裡突然傳來幾聲喘息。
林魁心中一顫,難道房間內還有別人?
“誰在那裡!”
還是沒有人回應,
不過,喘息聲似乎更加急促了。
林魁驚恐的屏住呼吸,黑暗寂靜的房間內,只有他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和遠處輕微的摩擦聲。
過了許久,
那窸窸窣窣地摩擦聲漸漸消失。
“難道是……老鼠?”林魁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在黑暗中大喊:“有人嗎?說句話!”
啪!
黑暗中的一角傳來一聲響動,
像是帶水的濕抹布丟到地上的聲音。
林魁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立馬閉嘴,向傳來響動的地方看去,模糊之間,本來漆黑的視線之中,起了一絲變化。
一面模糊的對話框出現在眼前,
他凝神看去,對話框清晰起來,
上面寫著:
【散發詭異氣息的殘屍】
【它似乎是軀體的上半部分,不過沒有手臂和頭部,但它依然保持著未知的活性。】
這是物品介紹?
殘屍、未知的活性,不管是哪個詞,似乎都不是很好,林魁茫然的看向黑暗之中,那裡似乎有些不太好的東西。
難道穿越了?想到這特殊的對話框,林魁心中驚疑不定,他想了想,凝神向著牆壁看去,尋找之下,終於找到目標。
【開關】
【普通的電器開關……】
林魁摸索著走了過去,心臟砰砰的跳著,他輕輕地來到牆邊,按下了開關。
一陣滋滋的電流聲傳來,房間內明亮起來。
林魁強忍著亮光的不適,迅速轉頭向第一次出現描述的地方看去!
林魁心尖一顫,身體忍不住害怕地顫抖起來!
那是一具暴露著血管的殘軀,血管鼓動,上面有著撕裂的傷口,它在牆角的地板上顫動著,血水流淌。
離地半米高的牆上,還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那血肉像是粘在牆上,又掉下來……
這應該就是那詭異的肉塊了,不止詭異,看起來還比較惡心。
它似乎是想爬過來,
林魁嘴角抽搐,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嗬……嗬,咽喉漏氣般的喘息聲,突然在腳邊響起,林魁感覺有東西碰了自己的腳腕一下,那感覺,濕滑惡心。
背脊一陣發涼,汗毛根根豎起。
林魁怪叫一聲,跳離原地,連忙向剛才站立的地方看去,一顆沒有皮膚的頭顱與林魁對視!
那全是白色的眼球快速轉動,嘴巴咧到耳根,一條舌頭像是觸手一樣,正在地上不停的摸索。
【殘屍的頭顱】
林魁眼前彈出這個信息,他雙腿一軟,一下坐在地上,那雙邪惡的眼睛讓林魁的心臟止不住的砰砰作響,似乎要從嘴巴裡跳出來。
呼吸,深呼吸,不要怕……它臨時過不來,林魁安慰著自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窒息感慢慢散去,林魁這才大口的喘息起來,身上大汗淋漓,就像剛從水裡出來。
“頭好疼。”林魁眼中的信息框一陣模糊,然後消失,一陣困意傳來,“媽的不能睡,我可不想醒來的時候,發現那條舌頭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探索。”
林魁使勁拍了拍臉頰,快速的打量所在房間。
牆上地上,到處都是噴濺狀的暗紅色,蠕動的肉塊在左邊牆角,頭顱在右邊中間位置,地板上有道未乾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右邊牆下。
用舌頭爬過來的……林魁腦中蹦出那副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地上散落著一件藍白相間的校服,一面鏡子斜靠在幾隻大皮箱上。
身後有一張小床和一張寫字台,
旁邊還有倒在地上的破碎書架。
林魁看著凌亂的房間, 牆壁上的血跡,心中猜測,那具殘屍肯定與什麽東西發生過搏鬥。
林魁憑著記憶,找到了自己剛才躺著的地方,似乎就在皮箱旁邊。
地上有一堆嘔吐物,還有幾塊綠色的肉塊,還在微微扭動。
林魁臉色一白,難道自己吐的是那些東西?
“什麽鬼東西!”
林魁吐了口唾沫,盯著地上的頭顱,後退著來到床邊,小心地坐了下來。
遠處的頭顱,還在用舌頭鍥而不舍的爬行,不過速度非常緩慢,血肉與木地板摩擦的聲音嗤嗤響著,又讓地板上的紅色軌跡更長了一些。
林魁慢慢冷靜下來,腦海中不時有些記憶浮現,那是這具身體的記憶。
林魁,19歲,大學一年級,父母是做考古的,在一次意外中雙雙離世。
“同名同姓啊,只是年齡小了好多,看來真的是穿越了,”林魁眯著眼,努力消化著腦海中的記憶。
“這世界好像挺危險,”看著依然向自己爬行的頭顱,心裡一陣煩躁,尤其頭顱那全是眼白的眼睛,讓人心驚膽戰。
林魁抬起右手,手指做手槍狀,瞄準了那爬行的頭顱,心道,有把槍就好了。
頭顱突然不再爬行,兩隻泛著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魁,長長的舌頭不安的扭動。
“看你媽啊,怪嚇人的……”
林魁有些心虛,他瞄準頭顱,喊道:
“砰!”
噗!
遠處的頭顱應聲炸裂,
紅的白的慢慢在地上流淌,
林魁舉著手,呆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