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外一處莊園。
一道劍氣從溫蓉體內逼出,直接在牆上打出一個前後通透的小洞。
“多謝姑姑。”
一名婦人為她穿好衣物,看著溫蓉慘白的面色責怪道:
“雖然他被你楊叔所傷,但是也不是你能對付的,何必去招惹他?”
“我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我就是想惡心他,讓他不痛快。”
婦人無奈搖搖頭,扶著她躺好,對她說道:
“你呀,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我只不過是運氣不好擺了”
溫蓉說道:“姑姑,你放心,下次我會更加小心的。”
還下次,婦人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這次要不是我恰好就在揚州,這一劍直接就把你廢了。
“好了,你好好修養,我與你楊叔還有事相商。”
婦人替她蓋好被子,拿著藥箱就出去了。
莊園內一處暗室內,楊凌抱著刀盤膝而坐,身邊的桌子上放著從威遠鏢局搶來的錦盒。
察覺到有人靠近,楊凌睜開眼睛,本能的把手放到刀柄上,看見開門進來的人後,才放松戒備,開口問道:
“溫瑤,小丫頭的傷怎麽樣了?”
“一劍傷到內腑,而且劍氣凝實,差點廢了。”
“二十歲不到就可以做到劍氣凝實,白景洪真的是撿到寶了。”
溫瑤直接瞪了楊凌一眼,自己家小寶貝被人傷成這樣,你居然還誇獎凶手?
楊凌也不在意,反而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
“昨夜的事情很蹊蹺,到底是誰殺了林威遠?”
溫瑤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小丫頭說她昨天潛入林威遠書房的時候林威遠就已經被人殺了。”
“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一名頂先天,凶手不簡單。”
“凶手是誰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是小丫頭拿著林威遠的人頭去挑釁楚賀,現在六扇門的人肯定以為蓉兒是凶手。”
想到這茬溫瑤摁著眉頭無奈的說道:“除了六扇門,劍宗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丫頭太過不知輕重。”
說道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看到溫瑤一臉愁容,楊凌安慰道:“放心吧,劍宗那邊我會處理,至於六扇門,以後讓那丫頭低調點就是。”
聽到楊凌這樣說溫瑤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只能如此了。”
這事暫且摁下,楊凌拿起桌上的錦盒內的東西交給溫蓉。
溫蓉接過一看,只見看一片很普通的碎骨好奇問道:“這就是那件東西?”
“李福他們已經引開武林盟的追兵,稍後我也要去引開武當山那群牛鼻子。”
楊凌說道:“你等小丫頭傷好後,就帶著它回到總壇交給教主。”
說完楊凌拿著空盒子,提著刀走出暗室就離開了莊園。
為了一個錦盒,一塊不知用途的骨片,魔教居然一明一暗出動了兩名護法。
松江府海邊,海浪拍打著海岸,一名道人坐在一處礁石上正在包扎傷口,周邊散落著三十幾具屍體,穿著打扮都不一樣,看得出這些人不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草草包扎好傷口,道人拿起一個包袱往蘇州方向走去,就在道人走後不久,不遠處礁石上突然睜開一雙滿是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道人離開的方向。
三天后,劍宗。
白景洪在劍坪教導門下弟子劍法,這樣的教導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所有劍宗弟子幾乎都會在這個時候集中在這裡。
白景洪看著門下弟子十分欣慰,劍門不過百余人,先天境界的確有整整十八名,剩下的弟子也都十分有天賦。
“宗主宗主。”
一名劍宗弟子一邊高聲大叫一邊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
“陽朔,劍坪內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白景洪看著跑過來弟子的樣子臉色不善的說道。
陽朔跑到白景洪面前喘著粗氣說道:“宗主,大師兄回來了。”
白景洪一撫長須穩重的說道:
“回來就回來,有必要那麽大驚小怪?”
“陪著大師兄出去的師兄們都死了,大師兄也受了重傷,還有.....宗主,咦?宗主?”
陽朔定眼一看,眼前那裡還有什麽人,只有一根胡子飄落下來。
劍宗山門外,武林盟的人配合劍宗弟子搬運死掉弟子遺體,而楚賀和林海還在馬車上沒有下來。
馬車內,楚賀面色枯黃,整個人顯得十分萎靡,要不是出城前林琅送來的劍丹,楚賀根本無法堅持到現在。
眾人晝夜星馳的趕路,終於在第三天趕到劍宗。
一陣狂風吹過,站在馬車外的張大海直接被刮倒,車簾飛起,白景洪已經出現在馬車內。
“師...傅?!”
楚賀十分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白景洪說道:“救人。”
白景洪看見最喜愛的徒弟變成這樣,眼內劍芒閃爍不定,一掌摁在楚賀胸口,真氣導入楚賀體內,為他潤養幾乎乾枯的經脈。
順著楚賀的手看過去,白景洪才注意到躺在邊上的林海,另一隻手搭了過去,調動體內真氣去引導林海內體的內力。
真氣遊走一圈,白景洪眉頭一挑,深深的看了林海一眼。
張大海從地上爬起來,看向馬車裡面,就見白景洪一隻手搭這一人坐在車廂裡,開口問候道:
“武林盟張.....”
“閉嘴。”
白景洪看了張大海一眼,眼中閃爍的劍芒讓張大海心頭一驚連忙低頭行禮。
“陽朔,快去丹房請你太師叔過來。”
剛剛從劍坪跑下樓的陽朔又立刻施展輕功向丹房掠去。
沒過多久陽朔就背著一名老人跑了過來,把人放下後累得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張大海立刻扶老人上馬車,老人上車後一把抓住楚賀的手,為他診治起來。
過來一會,白景洪問道:“師叔,賀兒怎麽樣了。”
“內腑受挫,經脈乾涸,怎麽會搞成這樣。”
老人掏出一顆藥丸給楚賀服下,又看向林海,為他把了一會脈之後滿臉驚異的看向白景洪。
“太師叔,這是我朋友,一定要救.....”
話沒說完楚賀就暈了過去,輸送到林海內力立刻中斷,白景洪立刻接手為其調動,防止他內力暴走。
“陽朔,立刻安排人把你師兄送到丹房。”
陽朔立刻帶著幾名劍宗弟子把楚賀抬出馬車,馬車外的張大海連連向裡面望去。
【這小子什麽情況,怎麽會有那麽怪異的體質?】
白景洪傳音道:【全身筋脈貫通無阻,氣海丹田裡面更是三關洞開。】
【不管這些,先帶他回丹房醫治,有什麽問題等把人救起來再說。】
兩人對視一眼,白景洪一把抓起林海,扶著老者走出馬車。
張大海見他們出來,急忙問道:“二位,林海的傷勢如何?”
白景洪說道:“武林盟的朋友請入內休息,這位小兄弟我們會盡力醫治。”
說完身形一動就帶著林海和老者消失在張大海面前。
丹房內,白景洪三人盤膝而坐,老者脫掉林海上衣,胸前一個掌印已經變色發黑。
老者一看掌印說道:“落花掌?溫瑤?”
白景洪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是溫瑤,要是溫瑤出手,這小子哪怕有賀兒內力所護也要當場身死。”
老者拿出銀針,一邊施針一邊嘖嘖稱奇:
“不管是不是溫瑤下的手,這一掌下去雖然傷到髒腑心脈,可所有內力都直接透了出去,沒有在體內留下一絲一毫。”
“我鎖住心脈了,你把他體內的內力先按劍宗心法引導,讓它自己運行。”
白景洪聞言在林海身後連拍數掌,磅礴真氣強製引導內力按劍宗心法運行起來,也就是林海體質特殊,不然常人這一下就要筋脈斷裂。
老者拿出藥膏塗在掌印上,又為他吃了一顆藥丸,對白景洪說道:
“可以了,你為賀兒調養吧,剩下的交給老夫即可。”
白景洪點點頭開始為躺在邊上的楚賀溫潤筋脈。
老者在林海胸口連點幾下, 林海直接吐出一口淤血,胸前發黑的掌印消散幾分,顏色也開始轉為紅色。
拔下銀針,放平林海後,就開始為楚賀檢查起傷勢。
“賀兒是被霸刀所傷,加上一路上又為這小子度氣,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了。”
哼!
白景洪冷哼一聲:“霸刀,落花掌,楊凌溫瑤他們想做什麽?魔教是要跟劍宗宣戰?”
“到時候你自己問武林盟的人,先為賀兒調理吧。”
張大海等人在廳內休息,劍宗弟子已經去安排客房,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幾人臉色難掩疲態。
就在這時,一名發須皆白的老者提著劍走了進來,長劍插入地磚怒視幾人,開口質問道:
“到底是誰傷了賀兒,還殺了我們劍宗數名弟子?”
張大海看來人面色不善,連忙起身行禮道:“在下武林盟張大海,見過前輩!”
“我管你武林盟還是什麽的。老夫是問你是誰殺我門人,傷我弟子!”
“是魔教。”張大海答道。
“哼!好個魔教!”
說完提劍就衝了出去。
“白師叔請息怒。”
白景洪出現攔住白玉清。
“息怒息怒,你徒弟被人打成這樣,還死了好幾名弟子,你叫我怎麽能忍?”
“賀兒並無大礙,我們還是先問問武林盟的朋友到底發生何事再做定奪。”
拉著白玉清回到廳內,對張大海說道:“武林盟的朋友可否告知到底發生何事?”
張大海立刻向白景洪說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