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敏雖然聽侯楚天這麽說,但是還是緊緊抱住侯楚天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緊了。
侯楚天以為王小敏是剛才的事情受到驚嚇,其實他不知道王小敏此刻心裡的矛盾,一方面師傅要她離侯楚天遠一點,另一方面她對這個本科未畢業的同齡人充滿了興趣,曾經多次,在心裡默默將他視作自己的依靠。
可是自從黃教授跟她說了那一番話以後,她突然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知道該相信誰,甚至後悔來到這裡,來到M國,自己心目中幾乎完美的師傅怎麽也變了,事情也越來越複雜。
侯楚天此時兩隻手都不能脫身,一隻手拿著竹棍在河道裡探查水勢,另一隻手被王小敏緊緊的抱在胸前,他既不好抽出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就在此時,王小敏突然松開了侯楚天的手臂,侯楚天以為王小敏要到甲板上坐下,誰知她伸出雙手一把從後面抱住侯楚天的腰部。
本來侯楚天個子就不高,比王小敏也沒有高出多少。這時除了背部感受到的王小敏的胸部,還聽到耳後傳來王小敏的呼吸聲。
侯楚天一時不知所措,站在那裡,也不敢動彈。
輕輕說道:“小敏,怎麽啦?”
王小敏在他二標說道:“侯子,你能跟我說實話嗎,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為什麽雨山街的人會追著你不放,為什麽我們一落地就被他們盯上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直覺告訴他,王小敏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不然也不會這樣來問自己,她一向是個矜持的人,到了這時候,侯楚天也不想再隱瞞什麽了,說道:“我並不是要隱瞞你們,我事先也不知道,但是後來我從雨山街的文身店了解到雨山街一直在破譯一個關於玄甲獸的古老秘密,那天在韋德大叔的手機裡面,我更加確信了這一點,濤子也看到了。”
王小敏不可思議地說道:“那為什麽只找你,他們不找濤子?”侯楚天側過頭,對著抱在自己背後的王小敏道:“小敏,我跟你說個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黃教授也不行,你能保證嗎?不然的話會給我招來很多麻煩。”
王小敏道:“你說,到底是什麽事情?”
侯楚天悄聲道:“你知道,我是苗疆人,我家族世代都住在山裡面,對外面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多少,但是我會古苗語,上次去雨山街文身店就看到了古苗文,包括第一天來的時候在餐廳吃飯看到那壯漢手上的紋身也是古苗文,還有在國內的時候我說的那些照片上面的文字,其實都是古苗文,這中間都牽扯到一個古老的秘密,也就是關於玄甲獸的秘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我猜雨山街就是因為這個盯上我的。”
王小敏震驚之余,輕輕松開抱在侯楚天身上的雙手,眼神茫然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侯楚天以為王小敏對自己失望之極,卻偏偏又在這緊要關頭,於是對她說道:“小敏,你相信我,我絕沒有半句謊言,對於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秘密我一丁點兒都不知道,第一天來的時候在餐廳吃飯,角落裡面坐著雨山街的長老人物,怪我多看了幾眼那人手臂上的苗文文身,那人認定我認識古苗文,於是誘使我們去雨山街三號的文身店,給了一本古苗文給我看,正好我記下來寫了出來在本子上,結果第二天我的房間就被人翻亂,於是就有了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王小敏還沒回味過來這中間的彎彎繞繞,怔怔地說道:“我相信你,
我肯定相信你,但是眼前的局面,卻已經不是我們控制得了的了。” 侯楚天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們只要自保就行,找到玄甲獸,其他一概不管。”
王小敏不再說話,而是呆坐在了船甲板上。
侯楚天接著說道:“小敏,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王小敏卻有點神色慌亂地道:“沒有,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這雨山街陰魂不散,實在擔心而已。”
侯楚天突然後悔說了這番話,一時因為王小敏抱在他身上讓他心緒不寧,二來,這很多事情都是他推測的,還有,他其實也知道一點關於秘密的傳說,卻也沒說給王小敏聽,心裡不禁有點亂。他不知道的是,王小敏此時此刻已經進入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侯楚天看船已經開出了一段,剛才一直跟王小敏說話,卻也沒有注意這些事情,於是把竹竿拉上來想要再次確認一番到底船底的河水是什麽流向。
由於視野很差,只能兩隻手順次往上拉,將竹竿拉上來的一下,卻感覺到竹竿上的溫度比上面的氣溫還要高很多。
侯楚天尋自言自語道:“原來河水的溫度比氣溫高這麽多......”
王小敏道:“什麽情況?河水溫度高?”
侯楚天道:“這河水上面的白色雲團,應該就是因為這河水溫度太高導致的,如果這樣的話,我想我們這樣往上流去的話可能會一直在白色雲團中。如果我們能在這河道中安全前進,那我們就能擺脫雨山街的追捕,你也就不用害怕了。。。”
王小敏此時心中害怕的已經不是玄甲獸了,而是對眼前的局勢把握不清的恐慌。
侯楚天大聲說道:“亨特先生,把船的方向往右調整10度,我想這樣我們就能迅速駛進左側的小河了。”
此時,亨特在駕駛艙,滿頭大汗,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心骨,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盲開船的經歷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侯楚天這麽喊,他也就這麽做,完全沒有思考。
侯楚天道:“河道裡的河水是熱水,所以河道上方才會霧氣這麽濃,只要我們沿著這條河往上走,雨山街應該不會發現我們,而且他們的船大,在小河道反而不好行走。”
突然,船隻猛烈地顛簸了幾下,原先站在船尾的兩個保安不知什麽時候摸到了船頭來了,只聽海寧道:“我們是不是觸礁了,如果觸礁一定要馬上穿上救生衣。”
船艙裡亨特喊道:“沒有,大家抓穩了,這裡可能有急流,水位有一定的落差,我可能要加速衝上去了。”
聽亨特這麽一說,大家都緊張地靠在身邊的固定物件邊上,侯楚天心念王小敏,關切地俯下身來看王小敏,王小敏卻兀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侯楚天用右手去觸碰她,卻怎麽也差一點距離,碰不到,於是調整了一下竹竿,悄聲喊道:“小敏,小敏,趕緊抓緊,船太顛簸了。”
侯楚天不知道,此時王小敏正在思考著自己的師傅在這兩天已經被折騰成了什麽樣,自己到底要怎麽才能幫到他,思來想去,也只是覺得只有幫助師傅達成雨山街的目的,恐怕才能放過師母和師妹了,但是又談何容易,想必雨山街也害怕自己這一夥人私吞, 不會輕易放手讓他們去做。
聽侯楚天這麽一喊,她也似乎想明白了,立馬從側面用手抱住侯楚天的左腿,另一隻手則抓住鐵欄杆,一來自己能固定住,二來是侯楚天在控制竹竿,抓住他的腿可以讓侯楚天更加穩定,說道:“你注意抓穩竹竿,不要弄錯了方向。”
侯楚天看王小敏幫他穩住了重心,於是用右手掏出電子地圖看看導航的方位,卻看到電子地圖顯示屏上的指針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後,搖擺不定。
心生疑慮,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地圖似乎已經壞了,指針位置搖擺不定,而且這位置好像還是半小時以前的位置,難道我們一直沒有動嗎?不可能吧。”
此時身邊只有王小敏,而船加速在即,可能會面臨劇烈的跳動,王小敏說道:“你拿過來我看看。”
王小敏接過電子地圖,看了一會兒道:“糟糕,這地圖似乎沒有連接到網絡,這裡可能沒有信號了,我看看我身上的物理指南針。”
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像懷表一樣的東西,打開一看,那指南針一直搖擺不定,有一定地理知識的她立馬反應過來了,說道:“這裡磁場很亂,應該附近有大型強磁場,因此信號沒有了,指南針也不準了,要想找到正確的方向,只能靠經驗了。”
侯楚天一聽,當下心裡有點著急,因為他也不敢確定這時候電子地圖上的是不是半個小時以前的那個地圖點,還是一個小時以前的,因為他基本半個小時拿出來看一遍,根本沒有想過會存在斷信號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