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天道:“先往上遊走吧,既然那東西在森林裡面,我們也得去森林裡面找才行,不過看起來並沒有那麽好找。”
說話間,王小敏和鄭佩也從山腳下來到了跟前,鄭佩看到以後目瞪口呆了半天,說道:“這簡直就是屠宰場,小敏姐,你看,還有一只動物好像還在動。”沒一會兒又指著另外一個地方道:“你們看那兒,那副骨架好大啊,那是什麽動物的骨架,難道又這麽大的棕熊嗎?這要是在森林裡面遇到的話也太恐怖了。那附近還有一只看上去剛死亡的狼,這狼比動物園那些狼都要大很多,這裡真的是傳說中被遺忘的地方。”
這場景王小敏也是第一次見,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是倒向一個方向,而這條通道看上去就像一個必經之道一樣,但是又像是屠宰場,不過王小敏相信,肯定有動物從這裡成功走過去了,不然,這麽多年來,這裡早已被動物骸骨堆滿了,而不是還有一些間隙可以看到原始地面。
這些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卻還有好些沒有腐爛,靠著邊上的倒是有很多被一些苔蘚類植物長了上去,在屍體上扎根,吸收這殘存的養分,而有些被苔蘚腐殖以後的骸骨顯得有點發黑。
那些癱在中間地帶的骸骨顯得非常白,而那些暫時沒腐爛的屍體,有的看上去已經幾近風乾的狀態。
王小敏道:“這些動物屍體,甚至連微生物(細菌,病毒等統稱微生物,動物屍體一般會滋生大量細菌,並且加速屍體腐化。)都沒有,毫無腐爛的跡象,幾乎都是風乾以後,表皮在日曬雨淋的作用下被風化掉,最後只剩下一堆白骨,這一具具屍體和骸骨,幾乎可以看到一個完整的屍體風化過程的不同階段,也不知道這都是一些什麽氣體,居然微生物都生長不下去。”
此時,只看到寥寥幾個地方還在冒著微弱的白煙,而且那白煙也不像王小敏說的那樣可以噴射幾十米甚至上百米高,看起來這些白煙就跟農戶家裡做飯生火的煙差不多強度,甚至還要更小。
黃教授說道:“也許,這就是火山熔岩氣體,一來溫度高,容易將這些動物屍體烤乾,二來,裡面含有大量硫磷,長時間的熏製以後,變成了一具具有著高度防腐性能的死屍。”
王小敏驚歎道:“這些平時地上跑得活靈活現的動物,怎麽會連這一兩公裡的距離都走不過去,實在是匪夷所思。”
鄭佩一直拿著個望遠鏡,東看西看,一邊看一邊說道:“是啊,除了天上飛的,幾乎這裡所有地上走的動物都能在這裡找到屍骸了,甚至還有不知名的大型動物,也許是多年以前的了吧。
那看起來有點像美洲野牛,體型巨大,比棕熊還要大得多,但是據說野牛基本上生長在南部地區啊。”
王小敏道:“你還別說,這裡幾乎是一個物種齊全的美洲動物骸骨大觀園,那真的是美洲野牛,美洲野牛在史前就生長在這裡了,幾乎遍及北美所有區域,也許若乾年前也存在於這嚴寒的阿拉斯加吧。”
侯楚天在地上翻找了半天,還低著頭在苔蘚裡面翻找著,這時候濤子和趙宇都上來了,濤子道:“你們怎麽起這麽早,下面在準備一點熱早餐,等你們下去吃了。侯子,你在找什麽,在下面就看到你在這裡彎腰找,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值錢的東西?”
侯楚天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終於在地上找到一塊石頭,說道:“這兒能有什麽好東西,找塊石頭是真難,早知道你們上來,
直接從河邊撿兩塊來好了。”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撿石頭是所謂何事,濤子好奇地問道:“你要石頭幹什麽?”
侯楚天端起石頭,這石頭長得奇怪,裡面還有很多空洞,像個蜂窩一樣,看起來有個足球大小,卻輕飄飄的,侯楚天用力地將石頭往那動物屍骸裡面扔了進去。
濤子剛要含住他,卻也晚了一步,道:“這麽漂亮的石頭,你就給我扔了?你沒看上面的空洞嗎,那是火山石,這種流紋加蜂窩的造型很少見的,帶回去至少可以賣幾萬塊錢。”
大家都看著侯楚天,侯楚天卻不理會,拿著望遠鏡看著自己石頭飛去的方向,說道:“看,快看。。。”
只見那石頭砸在骸骨堆中間的一塊原生地面上,一般的石頭砸在地面上都會彈起,而這塊近乎球狀的石頭,非但沒有彈起,甚至都沒有滾動一下,還往下面陷進去了一點,不一會兒,一團劇烈的氣體從石頭下面噴射而出,將那石頭棚噴得發白,顯然那噴出來的氣體溫度極高,石頭上面的青苔一會兒就變成了黑色。
眾人都被這神奇的一幕給迷住了,難怪那些動物都逃不過個地方,原來一進來就會被陷進去,而從外表上看,像極了岩石表面,尤其那些地方草都沒有一根,根本看不出裡面會藏著這種殺招。
濤子看了這一幕,啞口無言,嘴巴張得很大,過了半晌才拍了拍胸部,說道:“啊!這麽恐怖,還好我沒走進去,不然陷進去的就是我了,太嚇人了。”
王小敏道:“難怪,這些動物會一隻隻的跑不出去,原來這是軟的。簡直就是毒氣沼澤。”
濤子驚魂未定,說道:“走吧,大家下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點上路,哦。。。不對,吃完早點啟程。”
吃完早餐以後,大家都坐上船,準備出發的時候,亨特卻無法啟動發動機了,試著發動了好機會,都無法成功,很無奈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死在這該死的鬼地方。”
李富軍也進道駕駛艙試著啟動了一番,根本無法啟動,檢查一番以後,發現原來是船在昨天經過過多次數的撞擊和觸底,船底有個艙室已經積水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光一兩個艙室進水根本不會導致船無法啟動,最致命的是,似乎發動機下的電路板似乎都燒黑掉了,昨天在白雲中一陣滿動力前行,導致電路板溫度過高,很多接口位置的銅線都氧化了,如果立刻就修,以大家這業余的機修水平還不知道要多久去了,不過亨特卻很有信心地說,給他兩三天的時間應該能把船修好。
可是大家等不了這麽久,一來時間上等不了,二來補給也不夠那麽久的,一番商量以後,決定讓亨特留在這裡修船,其余人都上山,並且囑咐亨特一定要在這裡等他們,如果五天內他們還沒回來,就讓他不要再等了,他們會再想辦法聯系上鎮上的人。
大金主濤子也向亨特保證,等有了信號,到時候一定會把租船的尾款轉給他。
亨特本來極其不願意一個人留下,說是這裡離鎮上太遠了有點害怕。不過常年在船上工作,在外面過夜也是常有的事,再說這可是衝著齊盛的面子,阿留申人又很重情義;再不濟,為了那50%的尾款,他也沒道理不留下來修船。
雖然不願意,大家一番說教之下,他也接受了,不過他要求留下至少一把手槍和幾十發子彈,這個要求倒是很正常,荒郊野嶺,萬一有野獸來襲, 他也有個防身的工具。
一行人背上行囊和裝備,就此步行前進,而沿河往上遊走的話,很多懸崖,不一會兒就無法前進了,而且非常危險,地勢太過陡峭,根本沒有好走的地方。只能走到上面,沿著那毒氣沼澤小心行進。
兩位保鏢李富軍和海寧在前面開道,本來看海寧已經受傷了,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手臂上綁的紗布還能看到血印,王小敏極力建議他和亨特在一起,順便養傷。
但是他說自己傷勢很輕,一點兒都不礙事,而且他的職責是保護大家,而不是拖後腿。大抵軍人就是這樣,視責任如使命,堅決完成自己的承諾,堅決不退縮。
一路上,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對於這毒氣沼澤裡面的大小動物都還有點恐懼感和新奇感,是不是能見到幾隻還在掙扎的動物,在那一陣一陣的熱氣中間,緩慢蠕動,兩個女孩子表達了足夠的憐憫之情。而對於這毒氣沼澤的另一側,到底是什麽,似乎卻也看不清,那頭好像又是一個下坡還是懸崖之類的,看不到邊。
走了近一個小時以後,已經無法沿著毒氣沼澤前進,此時已經繞過了好幾個河灣,回頭也看不到亨特的船了,隊伍穿越了一片幽長的灌木叢,可謂是險象叢生,右邊就是懸崖,在近乎70度的斜坡上,幾乎是爬行的狀態,就這樣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一個下坡的開闊地帶,此時,大家感受到的不在是新奇感,更多的是疲憊感,出了灌木叢,濤子和趙宇一股腦坐倒在草地上。
那片森林就在眼前了,而這條河流似乎也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