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殷紅此刻其實已經絕望了。
都這個時候了,這裡面哪可能還有什麽活人。
不過反正自己已經快要死了,就算再出現什麽鬼東西,結果也不會壞到哪去。
這個從昏暗的門後走出來的人,徑直往自己這裡走來。
她反倒在心中在心中自嘲得笑了起來,究竟自己是會死於體內的未知之物,還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呢?
臨死前拿自己的死法做個小小的賭局,或許是自己生命最後的一點樂趣了吧。
來人在自己身前蹲下了,一隻血色的帶著詭異光澤虛實交錯一般的手掌朝自己按了過來。
血手按在柳殷紅起伏膨隆的腹部。
“嗯?”
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柳殷紅聽到了一個疑惑聲,她再次強睜開一雙美眸。
好像真的是個活人?
此刻李聖卻有些疑惑起來,他是被這醫務室裡的動靜引過來的,也就是柳殷紅打碎玻璃瓶的聲音。
一進來他就看到這個女人抱著腹部橫臥在這裡,他便知道是跟那兩個護士相同的情況。
他本想故技重施,利用血影取出她腹中的東西,但是這次他卻失敗了。
被血手覆蓋的猩紅右手居然穿透不過去,只能停留在這女人的腹部表面。
但是立刻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女人穿的衣服有問題。
這件看上去精美雍容紅黑相間的塑身禮服,此刻透著一股怪異的色彩,那些紋飾竟然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在扭曲著變動著,如同一幅即將融解的油畫。
“把衣服脫了!”
李聖沉聲低喝道,聲音不大但是意思很明確。
“你說……什麽?”柳殷紅忍著痛苦回了句。
“算了,我自己來吧。”李聖面無表情得說道。
這家夥看上去已經被折磨得意識不清了,再拖下去就很危險了,乾脆自己動手。
他沒有脫過這種名貴晚禮服,或者準確的來說,他從沒脫過女人的衣服。
但是無所謂,有時候暴力一點能夠更方便的解決事情。
“嘶啦——”
他找到這件禮服的衣扣處,按照大概的路數解了幾個扣子,然後直接撕開來那一部分的衣料。
露出這個女人白皙柔軟的肚皮,原本平坦的腹部此刻卻波動起伏不停,有未知的莫名詭異存在其中。
只需要這樣就夠了,李聖再次出手,血色的右手這次沒有任何阻礙直接鑽入了女人的腹中。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李聖的操作也變得順手了起來。
他幾乎是馬上就找到了裡面那個陰冷僵硬的東西,然後用血影覆蓋控制住。
緊接著一口氣直接取出來,在對這個女人的內髒造成巨大負擔之前。
看著手上捏緊的這個東西,李聖眯了眯眼睛。
果然——這是一隻腳。
同樣的蒼白枯瘦,帶著陰冷的氣息,仿佛剛剛從開著冷氣的停屍房裡取出來的一樣。
先是腦袋,然後是手,現在又是腳……
這算什麽?人體拚圖嗎?
此刻,原本癱在地上的柳殷紅在取出這東西之後也終於得以緩過來一口氣,慢慢坐了起來。
她一臉汗涔涔的,是被痛苦折磨出的,但是這汗液居然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臉上的妝容。
“你是調查員?”她有些虛弱得開口道。
“嗯,李聖,南區分部的。”
李聖頭也不回,還是緊盯著手上的那個詭異斷腳。
柳殷紅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被撕開的衣物,此刻大片的雪白肌膚暴露著在,胸腹處完全袒露了出來。
不過她似乎也不怎麽在意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地將已經撕裂的衣料重新系了一下,勉強遮住。
這件禮服是她在一場詭異的晚會上得到的,自從穿上之後就很少脫下來過。
除了必要的清洗之外,她從來沒換過衣服。
因為她臉上的妝和這件衣服來自同一個地方,臉上的妝容可以抵禦詭異力量,但也會帶來詛咒,而這件禮服可以中和詛咒。
雖然現在撕裂了,但不要緊,因為真正具有靈異力量的是上面的紋飾,布料只是載體。
就像她化的妝一樣,妝容才是根本,她的臉也只是個載體。
“你也是調查員嗎。”李聖才回過來問道。
“柳殷紅,本區分部的專員。”柳殷紅面色淡然,又恢復了之前的高冷清麗。
李聖點了點頭,跟他的猜測一樣,事件爆發也有一段時間了,有專員出現也在情理中。
頓了一下,她還是伸出手來想要和李聖握個手。
李聖低頭看了眼她那雪白纖細的手掌,卻沒有第一時間握上去。
“老實說,我對你們部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因為你們那有個傻逼找過我的麻煩,然後小小的教訓了他一頓。”
柳殷紅一挑細眉,然後立刻想到了什麽:“王晉就是被你揍得嗎?”
原來正主在這呢,不過那是小小的教訓嗎?
她記得當時剛看到王晉時,那家夥腦袋都變形了,像是個海星。
“哦~我跟那個二貨並不是很熟。”
柳殷紅面無表情地語氣平淡的說道,立刻撇清自己的立場。
但是看著李聖的面孔又十分陌生,柳殷紅猜測他應該是個新人,一個新人能把王晉打成那樣?
不過想想剛才也是他救了自己,似乎又感覺理所應當了。
現在的新人真可怕。
“這東西……就是從我肚子裡取出來的嗎?”
柳殷紅雙眼凝視看著那個已經被李聖的血影限制住的斷腳。
“嗯。”李聖點點頭,“不止你一個中招,之前你碰到了什麽嗎?”
柳殷紅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沉聲說道:“一個看上去像是病人的中年婦女。”
“果然。”李聖心道。
“我跟我的隊友原本在二樓處理一個詭異,但……最後失敗了,我的一個隊員被控制了,於是我跟剩下的另一個隊員一起逃離那裡。”
“但最終失散了,這棟樓裡的空間是錯亂的,我迷失在了其中,不停地循環往複走不出去。”
“直到我遇上那個女人。”
“我知道她不對勁,並非活人,但是跟著她似乎就不會在錯亂空間裡來回循環”
“我就是跟著她一路來到這裡,最終還是跟丟了,也是在這裡我受到了莫名的詭異侵蝕”
“‘懷上’了那個怪胎。”說著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隻蒼白的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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