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若乾分鍾前。
哢、哢、哢……
看著一盞一盞不斷朝著自己熄滅的燈光,像是沙塵一樣壓過來的灰暗。
李聖立刻察覺到不對,反身就往上面跑去。
但是這陰霾就是從樓上一路蔓延過來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轉眼的功夫,李聖周圍的能見度就下降到十米以內。
籠罩在這一片陰冷的灰黑色之中,仿佛走進了一片詭異的塵暴之中。
但是,這裡可是醫院大樓裡面,瀾江也不是起沙塵暴的地方。
踏踏踏……
李聖沿著來時的通道和階梯走出了地下二層,來到樓內,依舊空蕩灰暗死沉。
“沒有人……”
這個點本應該是醫院最為繁忙的時候,這裡雖然不是門診,但是這棟大樓裡有住院部還有好幾間的手術室,一些重要檢測室也都在這座樓內。
自己剛到的時候,還是人來人往。
“到底發生了什麽……在我進入地下的這段時間裡”
未知的詭異現象侵入了這裡。
李聖翻出身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信號的格數已經完全清零了。
調查局配備的專用通訊器要好一些,但是干擾也很嚴重,李聖想打給分部的聯絡員,但是話筒裡傳來的只有滋滋啦啦的電流雜聲。
血影無聲無息間爬上了通訊器,將其表面遮蓋。
李聖想嘗試一下這樣能否隔絕詭異力量的影響,讓通訊器正常工作。
似乎真的好了一些,通訊器裡滋啦聲變少了,雖然還有雜音,但那應該是信號被干擾了。
李聖能用血影隔離設備,但是隔離不了無線電信號。
“哢噠”
話筒裡傳來接通的聲音,李聖心中一喜。
“這裡是22號聯絡員,李專員請問……”
話機裡傳來了分部聯絡員的聲音,然而話還沒說完卻戛然而止。
通訊沒有掛斷,但是聯絡員的聲音卻消失了,耳邊是空洞的沉靜。
哢嗞……哢嗞……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段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摳著門縫。
緊接著,是模糊的鑼鼓敲擊聲,還有其他樂器奏響,但是音調低沉淒涼,像是喪葬隊伍才會奏的哀樂。
嘟——
李聖立刻掐掉了通訊,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手裡的通訊器。
連信號被侵襲了嗎?
李聖看著周圍陰森的環境,勉強還能認出這裡的布局結構。
畢竟就是剛剛來一趟而已。
他朝著記憶中過來的方向走去,空無一人的走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熄滅的電燈……
每個東西他似乎都有些印象,但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轉過前面那個彎,再往下一個走道,就是當時進來大樓裡的側門……”
李聖在心中暗自回憶著。
很快,他走過了前面的路,來到那扇進來時走過的側門。
此時,雖然周圍還是一片灰暗,但透過這道推拉門,他已經能夠隱約看到樓外面的綠化帶了。
他立刻快步走過去,準備出去。
然而推開這道側門後,他卻愣住了。
門後面,不是樓外,還是一道走廊,一間間緊閉門窗的黑暗病房,依次排開。
他還在樓裡面,沒能走出去。
“在門內看到的,和實際上的不一致……”
這個現象他並不是那麽陌生,至少在他第一次接觸到詭異事件時就碰到過。
那輛客車上,同一個車門,上車和下車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空間。
李聖重新退了回去。
再回到那扇側門後,透過門上的玻璃他依舊能看到樓宇外面的景象。
“如果不走門呢?”
李聖暗道,緊接著猩紅血影蔓延著覆蓋了自己。
霎時間李聖整個人變得若虛若幻,像是一抹紅色的人形彩照突兀得塞進了這片空間。
下一刻,他直接穿過相鄰的牆壁,堅實渾厚的混凝土牆壁絲毫攔不下他的身軀,直接穿透了過去。
李聖想嘗試用這種直接無視地形的方式能否離開這裡。
像是血色幽靈一樣,李聖順利的穿過這面牆壁,來到了牆的另一層。
然而這裡並非是他看到的樓外,他仍然在樓裡面。
並且,他抬頭看了一眼,就在前方不遠處是一間病房,病房號:4-404
這個命名,表示他來到了四樓。
李聖怔住了,他穿過一面牆之後,居然莫名其妙的從一樓來到了四樓?
緊鎖住眉頭,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在升起。
即便對於當前的狀況和緣由還是一頭霧水。
但他現在幾乎可以憑直覺判定,這次莫名在醫院中的爆發詭異事件,恐怖程度是高於瀾江大學的凶血事件的!
同樣是會侵蝕現實,但這種直接將空間結構打亂的情況,明顯要更加嚴重。
怎麽也走不出去的一塊區域,就像當時那盞無論如何都回回歸原點的路燈。
只有找到這扭曲現實中的矛盾之處才有破解方法。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那個領著他去往地下室的工作人員。
只是此刻,這個人只能瞪大著雙眼,死死盯著李聖。
他被吊在了半空中,就在前方的404病房裡。
病房門正對著李聖打開, 一條白布垂落下來勒住了他的脖子,將其掛在了那裡。
李聖心中低低歎了一聲,這個由調查局安排在這裡的人員就這麽沒了,老實說自己跟他並不算相識,但也沒想到這麽短的功夫人就遇害了。
左右再次謹慎的觀察了一遍,李聖輕輕邁著步子朝那裡走去。
那根吊死了工作人員的白色布條看上去不像是醫院裡的東西,更像是葬禮上用的布條。
也就是披麻戴孝裡面的“戴孝”,只不過通常是系在胳膊上,沒有這麽長的白布。
“到底是遭遇了什麽……”
這種莫名的死亡方式很不尋常,他不是被勒死的,應該是被掛上去之前就已經死了。
李聖慢慢靠近這間病房,站在門口近距離的看過去,這根白布條從天花板上……
“??”
不,不是天花板,這根白布根本不是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天花板。
李聖甚至一瞬間無法理解,因為他抬頭往上看只有一片黑漆漆的空洞,這病房居然沒有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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