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段時間李聖他們在處理倉看到的那個人頭,會在每天固定的時候說出一些無法理解的言語。
店主只是瞥了一眼那視頻,很快又移開了視線,繼續面無表情看他的電視
“黑夜與白晝交替之際,究竟是從何時分明?”
莫名的店主說出這麽一句話,像是沒由來的一樣。
不僅是李聖就連林峰也皺著眉,不能理解。
很快店主又把那手機推開示意不要干擾他看電視:“為從這不淨濁世脫身已盡勠力,何苦再入泥潭染卻七竅玲瓏”
林峰面無表情的收回自己的手機,一時間無人說話,空氣裡彌漫著一片沉寂。
“你不肯幫這個忙,我也能理解。”最終還是林峰打破沉默說話,“但只是這麽樣的話,你這飯錢是不是收的有點貴?”
騰地一下店主轉過身來,兩眼瞪著林峰叫道:“怎麽地,你還想要回去?!”
李聖聽著一愣,這特麽不是會好好說話嗎!
幹嘛非整那調調和不倫不類的濫辭。
“要回來就算了,你幫我這位小兄弟處理下傷吧。”
林峰拍了拍李聖的肩膀說道。
店主掃了眼李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手臂上裂開的那道傷疤以及肩部等處的傷痕,然後站起身來,走進了內房裡。
很快店主便回來了,面無表情的對著李聖說了句:“坐下。”
李聖坐到椅子上,伸出自己的左臂,露出那條有些猙獰的傷口。
皮肉翻卷幾近骨頭,雖然不再流血了可絲毫不見愈合的痕跡,因為就在傷口裂開的皮肉處有一抹異樣的黑色。
像是滴了幾滴墨汁擴散開來了一樣,但是李聖知道這不是什麽顏料墨水,這是來自王晉的不死性侵蝕。
看似只是血肉表面沾染了一點黑色,但實際上如果不用特殊方法,可能割了這塊肉都未必能消去,這不是簡單的物理層面的侵蝕。
店長突然伸過手來,一把捏住李聖的手臂用力一擠!
皮肉撕裂的傷口被陡然用外力擠壓聚合帶來一股劇痛,李聖險些沒叫出聲來,但是再一看卻發現那傷口處竟然滴出來幾滴漆黑的液滴。
再松手時,李聖翻卷的皮肉已經恢復如初不見黑色。
“這麽簡單就……”李聖一臉驚異。
這店長不是普通的人,但是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他使用了不死性?
不等李聖有所反應,店長突然掏出來一樣東西——針線。
但是看到那針線之後李聖雙眼差點瞪直了,針是縫衣針、線是粗麻線,針頭又長又粗麻線又糙又舊,看起來縫個麻袋還比較適合。
但是這店主捏著這針頭就往李聖胳膊上懟過來,動作還快的一批,李聖都沒來得及抽手躲開,就被戳進了皮肉裡。
“我去……唉?”
李聖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偌大一根粗針頭在自己皮膚裡穿來走去,粗麻線縫合著傷口。
不疼?
這看著能嚇死人的大針頭在皮肉裡來回穿插居然沒有任何疼痛,只是皮肉裡有種異物感帶著點麻麻的。
李聖懷疑是不是暗中下了麻藥了,可是此刻他的手臂還是能隨意動彈。
“神奇。”他感歎道,又是常理難解。
很快那條嘗嘗的傷口被完全縫合了,店長站起身來如法炮製給李聖肩膀上的傷口用同樣的方式處理了一下。
“子時拆線、醜時結疤、寅時複愈”
店長收著針線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感覺好了很多,趕忙回頭道了聲謝。
林峰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店老板沒有想聽的意思,準備著打烊收攤了。
於是,倆人就這麽被趕出來了。
林峰有些無奈得扶了扶眼鏡,隻得離開這裡了。
一路上跟著林峰,李聖又回頭看了看那家簡陋的鹵煮店,心裡面充滿了好奇。
幾次想出口問問,但是看到林峰都吃癟感覺這裡面似乎有不少陳年往事,估計問了也未必會說。
這時林峰似乎想到了些什麽突然問道:“光明大廈事件結束後在打理現場的時候,在一樓發現了幾具屍體,都有嚴重失血現象,是你做的嗎?”
李聖怔了一下,點頭承認。
“是因為你那第二個不死性?”
李聖頓了頓然後將前因後果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林峰沒有作聲,邊走邊沉思著。
過了一會才開口道:“這樣吧,過幾天我聯系市內的幾家醫院,找個血庫相對充足的,我來安排你過去。”
李聖一愣緊接著道:“這樣可以嗎?”
林峰點點頭:“往後局勢會越發不平靜,有必要讓你們強化一下各自的能力, 但是要記住量力而行,不死性終究還是威脅巨大,不論是被侵蝕還是失控,後果都非常嚴重。”
李聖自然知道,血影是范圍越大越強,但是代價就是自己會以更快的速度死於失溫。
他立刻點頭答應。
過了幾條街之後,二人分開各自回去,李聖要回住處,而林峰似乎還有點事要回去分部。
據說他是乾活乾到一半,被李聖那通電話叫過來的,現在還得回去繼續。
“唉~當老大也辛苦啊”
李聖看著端著大茶缸的林峰的背影歎了口氣說道。
回到住處之後,李聖脫下衣物來到鏡子前,檢查身上的那幾處傷口。
粗麻線穿插著絞在皮肉裡,乍一看上去有些猙獰嚇人,但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這走線的手法還是很專業的,像是專業的外科醫生做的一樣。
沒什麽問題,李聖放下心來。
緊接著他掏出一樣東西。
一個卡卡羅特的木雕,表面被屍油浸潤過帶著斑斑汙痕,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覺到莫名的邪性和怪異。
有種這東西是活的感覺。
但是現在李聖的注意力全部盯在木雕的中段處,他眉頭緊鎖暗道:“這東西果然有問題。”
因為就在之前,那顆詭異的黑色彈頭打在了木雕上,並且深深嵌入進去,幫李聖擋過一劫。
但是現在,彈頭消失了,木雕也沒有留下彈孔,只是木雕中段的部分多了一圈黑色的紋理。
有些突兀,但又融合的毫無間隙仿若天成。
那顆彈頭,被它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