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聖瞪著眼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子,足足盯了十來秒。
駱清彤被他盯得有些臉皮發燙,她摸了摸臉說道:“怎……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李聖歎了口氣,他知道她家有錢,畢竟跑車撞了一輛立馬又換了一輛,但是沒想到……她家這麽有錢!
“沒事,我就是想吃開水燙白菜了。”
走進酒店之後,李聖才真切感受到什麽叫做高端大氣上檔次,其實按裝修來說這裡面倒不算那麽金碧輝煌,沒有那種黃金白璧閃瞎眼的感覺,但是處處都是精妙的設計感。
無論是地板、天花板、吊梁以及內部裝飾各種銜接線條都十分流暢精致,一座暗金色的假山坐落在正堂,上面是人工清泉,流水汩汩如玉盤落珠叮咚作響。
還有一個裝著古裝氣質出塵的真人美女琴師在一旁彈奏,曲子正是高山流水之音。
“嘖嘖~不行,我不能心生向往,不能讓這金錢的氣息腐蝕了我的靈魂!”
李聖倔強得把頭一偏,此刻的他還是不太習慣這種生活。
駱清彤倒是沒怎麽注意到他,駕輕就熟的帶著他走在偌大的酒店裡面,熟悉的就好像是在她家裡一樣。
“咱們隨便找個包廂吧。”駱清彤笑道。
“嗯”
“那就黃金玫瑰廳吧”
這名字聽的好像就不怎麽隨便,李聖吐槽道。
進去一看果然,這個廳位於酒店高層,半個城區都能一覽無余,內部裝飾極致奢華,水晶吊燈放射著華彩般的光芒,大理石的地面幾乎能映出人臉,就連那窗簾的吊墜都是琥珀的。
不過李聖已經習慣了,反正他來這也就是簡簡單單吃頓飯而已。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面貌年輕的服務員上來,詢問是否點餐。
“你有什麽想吃的,或者忌口的嗎?”
“沒有,我對吃飯沒要求”
“哦對了,要喝點什麽嗎?我記得這裡有從歐洲空運的九十年代葡萄酒……”
“一瓶雪碧,謝謝”
“……”服務員拿著電子單愣了一下,看著李聖。
“雪碧,就雪碧!”駱清彤對著服務員立馬說道。
服務員走後,整個大廳裡就剩下他們倆人。
這時李聖像是想起來什麽回頭問道:“對了,上次的事件你沒有透露出去吧?”
“沒有沒有~”駱清彤直擺手,“我連我爸都沒告訴,就說那天晚上我加班去了。”
不過一提到上次的事件,駱清彤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單是想到那一天一夜的經歷,駱清彤現在還會有種打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恐懼,手腳都會不自覺的微微痙攣,就連在家裡一旦聽到有腳步聲,都會嚇一大跳,整夜做著噩夢。
就在幾天之前,她還是那麽的意氣風發。
出生於豪富之家,自己老爸是那種隔三差五就會在全省富豪榜前五露臉的存在。而她自己從小接受精英教育,成績優良品性上佳,包括外在的相貌身材也很少輸給別人,留學海外去年才歸國。
就在前段時間剛剛創立了她自己的個人工作室,準備在商業藝術領域大展身手。
無論內外都沒有任何矛盾,也沒有狗血電視裡放的那種父親強製自己接手產業,相反還大力支持自己的興趣,並且她也的確乾得不錯甚有起色,一切都是那麽順風順水,即便是在她自己看來所謂完美人生也不過如此了吧。
直到,碰上了上次事件,那個她恐怕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天一夜。
得救之後,似乎恍然間她的想法完全變化了,工作室、創業、興趣等等之前她忙的熱火朝天的東西統統被丟在了一旁。
朋友、合夥人甚至客戶打來的電話她統統不接,像是魔怔了一樣在網絡上搜索著有關超自然事件的信息,不顧朋友的看法到處打聽有關的線索。
就連她的父母都無法理解女兒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突然變化這麽大,以為她創業失敗受打擊了。
然而,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那種感覺。
黑暗寂靜的地下車庫,逼仄狹窄的縫隙空間,充斥著發霉和橡膠的味道,一個人蜷縮在其中不知日夜,全世界只有一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的恐怖沉重的腳步聲。
每當那個腳步聲響起,即便是處在半昏睡中,自己的心臟都會不自覺地震顫起來,連呼吸都仿佛麻痹了。
在那一刻,她的腦中沒有別的,什麽夢想、興趣、事業、財富……統統都是狗屁,活著!只有活下去是唯一的念頭。
從小到大從未體會過人生艱辛的她,第一次知道生存竟是如此奢侈的一種東西。
這個世界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跟那樣的東西相比所謂財富沒有任何意義,億萬的家財都擋不住恐怖降臨。
她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看了一眼趴在窗戶口的李聖,這個人就是能夠帶著自己真正逃離那種恐懼的希望,也是自己第一步的嘗試。
很快服務推著餐車將點好的菜肴都送了上來,一一擺桌上盤,每一樣看上去都十分精致美味。
菜上來之後,李聖也沒有客氣的坐上了桌前,拿起筷子就自顧自的夾菜吃了起來,當然也沒忘記給那瓶雪碧開瓶,斟了一杯透明快樂水。
而駱清彤就在旁邊一臉微笑的看著,你別說雖然自己從小到大看的帥哥美男多到能起十個男團,早就已經長相免疫了,但是這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年輕人也有種獨特的魅力。
尤其是他對自己發狠時的樣子,總能讓她莫名心跳,想到這裡她微微有些臉紅低下頭抿了一口菲麗蔻的純淨水。
“你這盯著我吃飯的樣子,有點像是我媽”
“噗——”
“咳咳……”駱清彤擦著嘴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她臉上抽搐眼皮直跳但是依舊勉強的保持著笑容轉過頭來說道:“額呵呵……是嗎……”
“直說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李聖一邊吃一邊問道。
駱清彤愣了一下,繡眉微瞥地說道:“你戒備心還真的重,就這麽覺得我對你有所企圖麽?”
“那倒不是,我並不認為你對我本人有什麽企圖,除非你想泡我”
“……”駱清彤差點又嗆住了。
“但是否對我身後的組織或者力量有所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李聖抬起頭來望著她,眼神明亮而又清澈。
他把最後一塊牛排塞進嘴裡,然後放下刀叉和筷子。
“飯我吃完了。”李聖平靜得用絲綢餐巾擦著嘴,“味道很不錯,我很喜歡,現在人情你已經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