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眼前的怪魚雕像前,有點恐懼震驚!
半人高的石台下,是七步石階,但石階的形製非常古怪,台階又小又窄,根本不是讓人蹬踏所用,看這尺寸,更像是給台上的雕像使用的!
台上的怪魚雕像作勢欲撲,雕刻得宛若活了一般,台下四個方位,都雕刻著四個人形跪姿石俑。
石俑的人物衣飾看起來更像是苗疆一帶的形式,仰著頭,嘴咧的很大,跪在地上,看神情還很是虔誠,像是一種古老的獻祭儀式!
和我那天做的古怪動作,看到的背影動作一模一樣,莫非我們都是祭品?
這想法太過匪夷所思,怎麽可能!
我走過去,注意到飛魚雕刻得石台上,都篆刻著一行行字跡,而這些字跡竟然用兩種文字篆刻,上面的像是古代的書帖字跡,下面的就無從辨認了。我對書帖研究不多,看不出所以然,便招呼燕秋看看,向她詢問。
燕秋受到廖教授的影響很大,對字帖有一定的認識。
燕秋逐層台階看完對我解釋道“我只能看懂一部分上面的字跡,是行楷的一種,姿容魅麗,每一層台階都寫著一句短語!”
“天賦其命,
規則通達,
行止黑暗,
見處幽冥!
亂世風塵,
潛蹤密槨,
城琅舊夜,
非我司鐸!”
七層台階,一層一句短語,一直到飛魚雕刻的石台邊緣,像是一種文字形式的記述。
我重複了一遍,這段文字似乎記述了潛蹤天命之人開棺,行走在黑暗幽冥之地,非我不可的一種豪言壯語!
我的腦袋疼痛起來,殘片記憶又開始過電影,我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什麽內容。一閃而逝又沒記住。我卻能感受到,這段文字我非常熟悉。
我收斂心神,不敢在多想下去,我往裡走去,地下空間因為空間張力的緣故,裡面更加黑暗幽森,有種深邃的神秘感。
我們的頭燈在這個漆黑的空間裡,只能照亮一米多遠的事物,而且光圈呈半扇形,所能照射的范圍很小。
手電筒的光亮也只是照亮身前的地面多一點,延伸程度很差。
走了十幾步,我們發現了一根石柱,接著,發現了兩個石像。我們沒有停留,繼續往深處行走,我們走的是直線,所以看到的事物,都是人魚祭壇後面的事物,左右的事物還來不及去看,不過走著走著,我就覺得這地下空間的漆黑程度,有些異樣,但什麽異樣卻捉摸不透,這個想法也是一閃而逝!
可能是沒進入過地下空間,所以對漆黑的空間有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寂靜的落針可聞,只有我倆踏踏的腳步聲,聽起來非常的恐怖!
又走了十幾步,又出現一根石柱,石柱旁一左一右兩個石像,似乎和上次一樣,我皺了皺眉,和燕秋手握在一起,繼續並肩往裡走。
再走了十幾步,又出現了石柱石像,我這次停下不走了,我的手都出了一手心的汗水,怎麽走了三次,總是出現一樣的石柱石像啊?
我抬起手電筒往回照,卻根本照不到下一個石柱石像,所見都是漆黑的空間。
我頓時有點頭大慌神,燕秋也有些緊張起來,不禁下意識的站在了我身後,我一手拉著燕秋,一手拿著手電筒,環視四周,除了石柱石像依舊是什麽都沒有,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事物。莫非迷路了?
可是進來時,我已經感覺到這空間的范圍會很大,
但沒想到這麽詭異啊。而且隨著幾十步的深入,空間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烈! “莫非這裡有什麽古怪不成?”
我對燕秋說道。燕秋雖有些緊張,但並不害怕,對我說道“我感覺這裡十分壓抑,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一想倒是也對,往回走出去就是了,但我又有些不甘,一時間愣住了沒言語!
“你發現什麽了嗎?”燕秋見我神色有些奇怪問我。
我想了想,不想讓她擔心,就說道“沒什麽,我們先回去!”說完就帶著燕秋朝來路回去!
我心想,莫非我想多了,燕秋為何這麽細心,卻發現不了其中的怪異?
我不禁加快腳步,燕秋因為緊張,並沒有阻攔,走了幾十步,我停下四處照了照,沒看到人魚祭壇,頓時心裡一激靈,驚出了一身冷汗,出事了!
燕秋依舊沒察覺什麽不對勁還問我“怎麽不走了?”
我顧不得那麽多了,趕緊將我的猜測對燕秋說了一遍!
“我們可能遇到鬼打牆了。”
我說道。
“不會,這個空間是處於黑暗封閉的狀態,再加上光亮的范圍小,對視線產生了一定的扭曲,你才會認為是鬼打牆。其實這就是迷失了方向。”
燕秋聽我說完,反而冷靜了下來,跟我解釋著,從兜裡取出一個指北針說道“按照上南下北的方向,我們在走一遍!”
說實在的,我接受的教育,根本不能理解神鬼這類事情,因此我確實有些六神無主。
我跟著燕秋往南方一直走,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人魚祭壇出現在我的左手邊!
我一看走出來了,頓時松了口氣,不過為何人魚祭壇出現在我的左手,就是偏移了方向所造成的結果。如果不是靠指北針可以走出來,那後果不敢想象。
“現在確定是迷失了方向,可僅僅是空間黑暗造成的視線錯覺,這好像解釋不通?”
我對剛才的事,還是心有余悸和不甘,我完全是按照直線行走,三個石像的距離也非常相近,我認為我並沒有偏移方位和視線錯覺。
“我想問題是出在石像上。”燕秋說道。
“你的意思是,石像石柱不是直線排列,而是按照了一定的規則排列,就可以讓人沿著石像作為標記,無限循環的走下去?”
我想了想搖頭道。
“這個似乎不太可能,且不說這裡的空間沒有那麽大范圍可以排列那麽多石像,而且這個讓人迷失了方向並沒有什麽意義, 我們用指北針完全可以走出來啊!那麽費那麽多心思有什麽用?”
我否定了燕秋的說法,還提出了質疑!
“不對,並不是沒有意義,當我們意識到,已經不對勁,就及時使用指北針離開了,當時我們的心理根本沒有那麽的強悍可以支撐我們堅持走下去。如果朝北一直走會怎麽樣,誰也無法判斷!”
我對燕秋的反駁不能說沒道理。我猜測得提議道“既然石像的標記並不對,那麽我們可以采取不看石像,用一根繩子連接兩頭,按照直線往裡走,不就可以避免偏移方向了,這裡的空間並不大,應該深處沒有多遠就能走到頭!”
“你的辦法也符合條件,我們可以試一下。”燕秋對分析還行,對解決這石像迷魂的辦法,就沒多少主意了,因此同意了我的辦法。
我們立即采取行動,找來長繩子系在人魚祭壇的一個人俑上,然後我戴好手套口罩,將手電筒用膠帶藏在手臂上,然後帶好工具包,包括指北針、鈴鐺、切紙刀等,一手拎著撬棍,一手拿著繩子纏在手腕上,我看燕秋也在準備,便對她說道“你留在這,我自己進去!”
燕秋一聽我又要單獨行動,頓時不樂意了。“不行!”
她斬釘截鐵的就是兩個字,不容反駁。我隻好歎了口氣,耐心的解勸道“我自己進去,不會有危險的。最多也就是這個辦法不好使,我迷路的話就拽繩子,你就可以接應我了。”
燕秋這才點頭同意說道“那你小心點,感覺不對,就趕緊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