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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位於麒麟城東部百裡的山坡上,一座氣勢磅礴的建築物在白茫茫的濃霧下若隱若現,這是林家的府地。
一個五十左右年紀的婆婆正在場上掃地,這七月的風吹得場上樹葉成片,她彎著腰輕輕掃動。
咚咚咚……咚咚咚……
這敲門聲打破這清晨的寧靜,這婆婆扔下掃把,匆忙的小跑去把門打開,見到林雲柯林舟帶著下屬已在門外侯著。嘴裡念道:“哎吆,少爺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我去通知老爺。”原來這是林家的家丁王婆婆,她雙手擺動著小跑到府內的後花園,激動的叫道:“老爺,老爺……”
那老漢本是雙手比劃著,突然停下,嘴裡嘟嘟嘟地說道:“去去去……說了多少遍了,我在練功的時候別來打擾我,我剛創的“長春拳”才打到一半,被你這一叫,我又要重打一遍。”這老漢便是這林府的主人——林慕思。
這王婆被訓了一番,非但沒生氣,還笑著連道:“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林慕思臉色一變,轉過身向那王婆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真的回來了?”
那王婆急得跺腳,苦笑道:”那還有假,大少爺二少爺帶著人馬都已經進到林府了,只是還沒見到三少爺。”
林慕思匆匆往門外走去,步數越來越快,王婆也緊跟其後,到了門外見到林雲柯和林舟,他兩同聲叫道:“爹爹。”林慕思看手下眾人受傷剛愈的臉色,立馬吩咐王婆帶他們下去休息。
林慕思牽著林雲柯和林舟的手,一邊向屋內走去,一邊焦急的問道:“月兒呢,他怎麽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林雲柯看著爹爹擔心的表情,連忙說道:“爹爹放心,月兒沒事,我們此次西行,碰到了幽靈谷的人,月兒去打探消息,我們的人受了傷,只能一邊療傷一邊慢慢回來。已經有些時日,想必月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林慕思歎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月兒初走江湖,讓他鍛煉鍛煉也好。林慕思還來不及坐下,隨即又渴望的表情問道:“東西呢?找到沒有,快拿出來我看看。”
林雲柯有些不安,怕爹爹責備,不知該怎麽說,此時林舟說道:“爹爹,本來我們已經快成功了,奈何關鍵時刻出現了一黑衣人,那黑衣人來路不明,武功極高,劍術了得,把蘇氏父女救走了。”
林慕思臉色一暗,有些失望,沉默許久,勉強的笑道:“沒事,人回來就好,來來來,我們坐著聊。”
剛坐下身,聽的門外傳來敲門聲和喊音“爹爹,爹爹,快開門我回來了。”
林慕思連忙出去親自去把門打開,看到林月也回來了,開心不已,連忙問道:“月兒你沒事吧。”林月回道:“孩兒沒事,爹爹擔心了,走怎們進屋聊。”
隨後兩人走進屋內,林月也向大哥二哥打了招呼,剛坐下林慕思就問道:“月兒,劍呢,打探到什麽消息沒有。”能看出來這林慕思對這寶劍是渴望至極。
林月神情略顯緊張,畢竟他救了蕭湘子和蘇文焉,要是爹爹知道他救了敵人,也不知會發多大的火,自然也不敢告之。
林舟看林月糾結片刻,忍不住問道:“三弟,愣著幹嘛,爹爹問你話啊,你快說啊。”
聽到林舟的話,林月一下子回過神來,答道:“那蘇氏父女被翠峰閣何問天的徒弟瀟湘子救走,之後我便一路跟蹤他們,他們從珠江下流逃去,半路遭到幽靈谷的人攔截,兩夥人在山腰上大戰半天,最後山下失火,除了幽靈谷主敗天仇和他的四個弟子,
其余人等估計已經葬身火海了。”林慕思心裡一沉,焦急的問道:“那麒麟寶劍呢?被幽靈谷的人搶走了嗎?”
林月至始至終就沒有見到什麽寶劍,救下蘇文焉和蕭湘子也沒在他們手上看見什麽兵器。他沉思片刻,對著林慕思說道:“我一路跟蹤他們,連寶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幽靈谷的人不但空手而回,還損失了二十幾個手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麒麟劍根本就不在他們手裡。”
林慕思雙眼一瞪,雙手有些發抖,自歎自語,不在他們手裡,那還能在哪裡,如今蘇氏父女葬身葬身火海,這麒麟劍還能上哪去尋?對著林月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隨即叫來兩個手下,向這兩人交代道:“你兩速去翠峰閣查探,不得輕舉妄動,如果有蕭湘子的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林慕思坐在木椅上,尋思許久,從衣襟裡掏出一封密函,密函上面寫道:“十六年前的蘇氏父女已經改名換姓為馬家隱藏於麒麟城南的城南客棧,麒麟劍在十六年前尚未被人奪去,及摩天杖,九弦琴還在他們手裡。”這封密函的內容和敗天仇手中密函的內容一樣。此次西行,連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難不成這劍真不在他們手上。事到如今也只能等著探子查查虛實,如果蕭湘子還活著,那蘇氏父女也可能生還的希望。
十天后……
瀟湘子蘇文焉兩人已經在這“三桃源”待了十天有余,這些天的日子,是感到無比輕松,在這裡,沒有紛爭,沒有爭鬥,沒有任何壓力。
蕭湘子開著玩笑對蘇文焉說道:“你看這裡,與世無爭,闔家歡樂,沒有紛爭,要不我兩也別回去了,隱居於此,這些南詔後裔何等熱情,沒有任何心機,這才是我們應該向往的生活。”
蘇文焉抑鬱的眼神僵持片刻,沒有任何表情,輕輕的說道:“對啊,這才是我們向往的生活,奈何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調查清楚,等到他日真相大白的時候,我一定陪你回到這“三桃源”。這輩子也別再管江湖的恩恩怨怨了。”
這面無表情的對白,在蕭湘子看來是何等傷感,可是誰又知道,這往往開著玩笑講出來的話,才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蘇文焉忍不住的把懷裡的信件拿出來又看了幾遍,心情也是忐忑不安,這幕後真凶到底是誰。
蕭湘子看蘇姑娘傷心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蘇姑娘不必心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古人雲,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一定會陪你查得水落石出。”
蘇文焉坐在湖岸,目不轉睛的看著這湖水,冷歎道:“好一個十年未晚,如今十六年過去了,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惡人還有沒有活在世上。九弦琴也沒了,自己又不會使刀弄劍,這要等到何時,才能手刃仇人。”說到這,蘇文焉越來越緊張,不行,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得馬上離開此地,倘若此生不查個水落石出,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蘇文焉再道:“不行,我得盡早離開此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辦,蕭大哥,我們明天就去向他們辭別,你說好不好?”
蕭湘子很是不想離開,要是能和蘇姑娘一直隱居於此,那該多好,可是蘇姑娘滅門大仇在身,要是在這裡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她又怎能安心!蕭湘子只能答應。
這些南詔後裔都姓舜,那一百多歲的老人稱自己叫舜祭。
第二天一大早,蕭蘇二人便去向舜祭老人辭別。兩人走進樹屋,只見那大漢也在,那大漢叫“舜隆”。
蕭蘇二人向他們說了要離去的緣由,舜隆看他們執意要離去,也挽留不得,蕭湘子告訴他們如今改朝換代,大唐早已不存在,外面很安全,勸他們搬到外面也被婉拒,想必是在這裡待久了,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也好,這裡與世無爭,比起外面的江湖紛爭,好多了……
蘇文焉抬頭看那刻在那樹壁上的幾行字,上面刻道:
瀘北行人絕,
雲南信未還。
庭前花不掃,
門外柳誰攀。
坐久銷銀燭,
愁多減玉顏。
懸心求夜月,
萬裡照關山。
舜隆看蘇文焉盯著這首詩一動不動,隨即解釋道:“姑娘,這是我們南詔國的家鄉詩,主要表達著我們“舍龍族”對家鄉的思念與向往。”
蘇姑娘何嘗不是,只可惜現在留下的只有仇恨,親人也再無可能團聚了。
全村的人把兩人送到出口準備訣別,蕭湘子看舜隆有些不安,隨即當著全村人的面立下重誓,有生之年,絕不會把這裡向外界泄露半字!隨即舜隆才安下心來。這些南詔後裔送給蕭蘇二人一些“金蟾草”還有一些解毒藥材。
兩人剛要離去,這時有個小女孩跑到蕭湘子身旁拉著蕭湘子的手腕叫道:“大哥哥,你們要去哪,還會回來嗎?”這小女孩便是剛入村的時候那不慎落水的小女孩,蘇文焉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笑著說道:“大哥哥要去很遠的地方,不久還會回來的,到那時候帶著你一起出去闖蕩江湖,你說好不好?”
只見這小女孩抓了抓頭皮傻傻的說道:“什麽是江湖啊?”隨即又伸出右手朝著那老鷹山一指,開心的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這裡也有大江湖泊,就在那大山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