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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舞》第22章 月影藏晏沉
  夫子廟青石街

  子依與剛相識的大師兄並排走著,子依問道:“師兄,你說大學之道的宗旨是什麽?”

  沈宮思索了一下,說道:“弘揚光明正大的品德,實踐於生活,最終使人達到最完善的境界。”

  子依像嘰嘰喳喳的麻雀,一路上不停問道,“師兄,那八股文是如何寫的?”

  “現在講這些為時過早,行文的章法只是細枝末節,你首要的任務是領悟書中的奧義,至於行文章法,到時候夫子與我都能教你。”沈宮答道,從心底講,他挺喜歡這樣一個好學的師弟,雖然小腦袋瓜裡滿是疑惑,但再驚豔的畫卷也是由一張白紙變來的。

  雖說書山房在夫子廟深處,但兩人一路攀談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書山房緊閉的大門前。

  忽然沈宮駐足於此,子依有些疑惑問道:“大師兄,怎麽了?”

  沈宮沒有說話,食指貼在唇前示意子依不要說話,之見他振衣袍,撣走衣衫上的灰塵,屈膝跪地虔誠的跪拜在書山房門前。

  “弟子沈宮能在而立之年圓夢青雲之志,全仰仗老師悉心教導。”沈宮肺腑之言道。

  憶起往事,沈宮這一路並不是萬事順遂,相反,沈宮四歲喪父、七歲逝母,在市井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直到二十弱冠的年紀才被夫子相中,若不是夫子,恐怕一生都無法有今天的成就,對沈宮而言,夫子是恩師亦是貴人。

  咯吱——

  書山房的門開了,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快起來,如今你已做了這天上的文曲星,不再是那個扎在書海裡的書呆子了,可跪不得。”

  說話的人正是夫子,恰逢外出賞風,剛走到了門口便遇到了這幕,夫子也很是欣慰,看到自己的學生有所成就還不忘師恩罕見的落了淚。

  夫子原本不是夫子,年過花甲之後才開始教書育人,沈宮就是他收的第一個弟子,夫子廟一帶的人都認識這位夫子,可沒有人知道書山房的夫子叫什麽,只知道他姓歐陽。

  夫子來到沈宮跟前,扶起了大徒弟,道:“說來慚愧,這十年來,老夫沒教你什麽,只是給你引了路,修得如今這般正果,全憑你自己的努力。”

  “老師...我沈宮...若...”

  夫子製止他,“唉,打住,這喜慶的日子就別說這些了,老夫就是在想,如今你仕途在望,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娶了妻,做老師的才真正放心。”

  娶妻乃是人生大事之一,若是能娶個賢惠的內人,傳宗接代,人生才真正的圓滿,沈宮道:“老師替弟子考慮的周全,不過...弟子想先做出一番作為,再娶妻生子也不遲。”

  夫子笑道:“也好也好!”接著又指著沈宮對子依說道:“子依,這位就是你大師兄。”

  “先前在路上時便已見過師弟。”沈宮笑顏道。

  聽著此話夫子有些疑惑,不知他們是怎麽相識,但並未開口詢問。

  沈宮看出老師的疑惑,準備開口說,卻又見子依對他眨眼,便改口道:“先前在路上見師弟在背四書五經,便與師弟探討了一番,師弟甚是聰慧,將來成就定不會亞於我,師父也是好眼光。”

  子依聽得大師兄,避開自己鬥毆之事不談,反而誇耀自己,很是開懷,拱手作揖道:“師兄謬讚了。”

  “好,既然你師兄弟二人融洽,一會便由你檢查你小師弟四書五經的學習情況。”夫子道。

  面對夫子的安排,沈宮自然是答應,

只是子依的面色就有些難看了,因為在這來往的路上,他就已經發現大師兄在學術上特別的嚴謹,究分毫,可謂不失一厘之差。  接著夫子又問道:“此外沈宮,你近來有何安排。”

  “學生被分配到了北國的茶田縣擔任縣令,秋時去,這其中半年若老師不嫌棄,還請將學生留在書山房。”

  “如此甚好,那這段時日便留在書房內,替老夫教教你的師弟們如何行八股文。那你們進去,我先去外面賞賞風景。”夫子道。

  夫子午後時分便要外出是所有弟子都知道的,沈宮自然也不例外,見一切如舊,很是心安,“好,老師,那我與小師弟便進去了。”

  夫子道:“嗯,進去與你師弟們聚聚。”說完便揚長而去。

  進了四合院的門,便再次看到熟悉的曲徑通幽的小道、枝葉繁茂的樹木、如夜空般漆黑的墨池...

  當然,還有熟悉的人...

  “師兄!”

  “師兄你回來了!”

  “師兄,聽聞你中舉了!”

  不知是誰先發現了沈宮的歸來,然後便召來了其他書山房弟子,個個歡呼雀躍地迎接著大師兄的歸來。

  沈宮看著久違的師弟們很是開懷,笑道:“僥幸摘了天上的文曲星回來了。”

  墨池旁洗筆的白面書生被這雀躍聲一驚,筆又掉入了墨池中,望向熱鬧處,發現是那個熟悉的人回來了。

  “大兄!”白面書生很是欣喜,想飛奔過去,可是又有些靦腆,便小步走了過去。

  書生之所以叫大兄是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夫子只有兩個書生與沈宮兩個學生,年長的沈宮一直對他照顧有加,所以書生便敬稱他為大兄。

  沈宮拍著書生的消瘦的肩,道:“閔文,還是這麽文靜,平日得多與你弟們活躍。”

  “好。”書生答道。

  “二師兄,你這是表面上在大師兄這裡說一套,在底下又做另一套,天天不是看書就是研磨洗筆。”圍在一起的師弟們說道。

  書生有些尷尬的撓頭,分明平日裡眾人都是如此,卻隻將他一人告狀到大師兄這裡。

  “差不多得了,你們這群小鬼,就別調侃你們閔文師兄了。夫子布置的還有任務吧,都快去忙自己的吧。”

  待到人群散開,沈宮對書生道:“來,閔文,給師兄看看最近寫的八股文怎麽樣。”

  書生的臉微紅,有些羞愧,“師兄,我這也只是剛過了童生試,中了個秀才,文章寫的也就...”

  “只有相互學習,指正不足之處才能進步嘛。”沈宮說道。

  這時一直安靜站於一旁的子依開口問著,“大師兄,二師兄,我也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沈宮有些哭笑不得,路上這小師弟就一直纏著自己講八股文,似笑非笑道:“可以,不過一會得檢查你四書五經的學習情況,可不能賴掉。”

  “這是自然。”

  三人進了正堂,與其他學生一樣找了張書桌便座了下來,然後開始講解八股文的行文章法。大師兄沈宮講的滔滔不絕,二師兄閔文與最小的子依聽得入迷,忘卻了時間。

  此時日落西山,灑下斜陽照落在三人眼簾,沈宮向外看,只見太陽落在天邊最後的余暉。便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該去吃飯了。”

  書生起身道:“謝過大兄悉心教導,閔文便先走了。”

  “子依謝過大師兄。”子依說完便也要走。

  沈宮叫住了衝向門外的子依,“唉!你等下,還有四書五經呢。”

  “師兄,吃過了飯考我可以嗎?”子依問道。

  沈宮原本想答應,可一想到吃完飯夫子便回來了,若是夫子問起,若說查了便是欺師,若說沒有又會被訓斥,真是左右為難,便說道:“這樣,你隨我一同去吃飯,路上我檢查你學的情況。”

  子依說道:“師兄,可是我得去姐姐那兒一趟取些銀子。”

  沈宮有些無奈,只能答應,“也罷,那我就陪你去。”

  聽沈宮說出此話,一位坐在角落寫詩的學生趕緊喊道:“師兄莫要去,他要去的是...”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意識到,若是說了出來,便......

  “怎麽了晏沉?”沈宮見這位師弟這麽大反應便問道。

  名叫晏沉的學生一直視大師兄為榜樣,自然不想榜樣去了醉花樓那樣的地方,受了玷汙。

  但他不能接著往下說,畢竟子依在這正堂,若是說了,豈不是自暴了斑駁月光下黑影的身份並證實了散播流言的罪名。

  他趕緊改口:“子依師弟他每日要去的地方可能有些遠,師兄才從遠方回來,路途疲憊, 只怕不勝腳力。”

  沈宮大笑:“師弟,可莫要小瞧了你大師兄,你大師兄我雖然以前埋頭於書海,絲毫不問世事,是體弱的書呆子,可現在不一樣了。”

  “那師兄莫要太過勞累了。”晏沉埋著頭說道。

  “師弟不要太過擔心。”說完沈宮便領著子依出了門。

  沈宮走在前,子依跟在後,兩人一直在對題,直到走出了夫子廟的青石街沈宮才發現不知道去哪,便問道:“師弟,先前晏沉師弟他說有些遠,所以是在哪兒?”

  “我們去醉花樓,就在城東,是有些遠,不過走快些要不了多久的,我們一會可以在那裡吃些好的,就當為師兄接風了。”子依說道。

  沈宮拗不過子依,“也好,那便由師弟你來帶路吧,師兄對這京城不怎麽熟悉。”

  “好。”

  兩人一路走向城東,路上兩人沒有對題,而是賞著京城美景,各自想著事情。

  沈宮想的是半年後怎樣治理茶田縣;子依想的則是為什麽晏沉師兄會說去的地方有些遠,只是思索著半句沒說完的話,覺得太沒有根據,便不再去想。

  思索會使時間變得很快,所以沒感覺過了多久,二人便來到了醉花樓。

  “師兄,我們到了。”子依指著前方的花樓說道。

  沈宮看著這花樓,心想這酒樓怎麽如此花枝招展,就連樓外都垂著彩色紗帶。

  來不及多想便被子依拉了進去,不過虧得沈宮埋頭苦讀不問世事,不知曉這醉花樓是什麽地方,若是知道,斷然不會隨子依一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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