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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舞》第1章 來時山有雪
  雪茫茫的,隨冷冽的風狂舞。

  積滿落雪的松林下駐足著一個穿著棉衣的小娃娃,積雪掩埋到了他的腿,到了腰間,但他依舊不曾往回走,黑白分明的瞳望著前方滿天的飛雪。

  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籠罩著此處的群山,直至蒼翠青松變得慘白,直至這青山成為無人問津的寒山。

  青山白首,似乎還不夠,積雪試圖掩埋這些巍峨的山,有著挺拔脊梁的寒山即使負載著如此沉重的雪也依舊聳立,只是挺直了的脊梁依舊有些佝僂,如一種風前殘燭之際的老人。

  如此荒涼清冷的山,曾有一個響徹天下、令無數英雄豪傑敬仰的名字---華山。

  這裡也曾有著歡聲笑語,也曾有過絡繹不絕的人群,如今熙攘的人群已隨風散為過往雲煙,此處有的只是落寞孤寂的寒山,再也沒有一個人抱著自己視之若命的劍上山求道了。

  這就得從上一屆齊聚了人族、妖族各門各派黑白兩道武林高手的華山論劍大會說起了,而這也是最後一屆華山論劍大會......

  因為自此以後華山成為了江湖中難以讓人啟齒的汙點,人族妖族各大門派皆是與華山斷了聯系,時間久了華山就成了人們閉口不提的禁忌。

  多年來,似乎沒有人見過山上的人下山,也不曾見有人攀著陡峭山壁爬道上山。而今日,華山的腳下出現了一道身影,就是這個穿著花色碎布棉襖的小娃娃。

  五六歲的小娃可能聽聞過關於華山的流言蜚語,但他不在乎這些,他上山的目的不是為了在華山尋找世俗所謂的公理,也不是去報復這個萬際人蹤滅的宗門。他只是要去華山找一個人,找到那個溫暖的懷抱,找到他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他要找的這個人正是華山當代的二師姐,小娃不知道那個溫暖的懷抱是不是有大得嚇人的頭銜,也不知道有沒有駭人的惡名,他只知道這個有著眉似柳葉梢、眼若皎皎月,唇如朱丹砂的大姐姐與山腳下的老夫婦一起將他撫養大,更是從寄養家中老夫婦口中知曉,是他的這個姐姐將繈褓的他從荒野中救起的。

  從上次見面到現在已經有五天了,而他們間的約定是每隔三日相見,這是雷打不動的約定,哪怕狂風暴雪或是電閃雷鳴都不能使這終止。

  而這次,已有五日未見了,這個臉上滿是稚氣的孩童從第三夜的晚上就再未入眠,日日夜夜想著他的大姐姐。

  孩子不明白“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的道理,但純真如白紙的他選擇了主動去找那個溫暖身影,在清晨老夫婦都未起床時獨自一人穿過山風呼嘯的松林,前往華山主峰。

  一道呼喚聲響起,積雪都被震的自松頂滑落,只聽一嘶啞的聲音喚著“乖孫子,跑哪去了,小子依你在哪啊!”

  可能是風太大,老嫗的聲音傳不到太遠的地方便被風吹得消散。

  但老嫗知道,自己安靜的乖孫兒可能去了哪,隻可能是華山,因為華山的那個姑娘已經有五日未過來照料他了。乖孫也隻可能跑去尋他的姐姐,但就是害怕這凶險的路上生出什麽事端。因為這雪地裡是有狼的,從前狼不多也不敢白天跑出來覓食,但自十幾年前此處人跡變得稀少,甚至能在白天瞧見成群結隊覓食的狼群。

  老嫗吸了口寒冷的氣,從嗓子裡用力地擠出來,但依舊沒有人回應,只有獵獵作響的風聲。

  老嫗試著在雪地上找足跡,但風雪太大,以至於老嫗身後剛留下腳印就很快被風雪抹掉,

更不用試著去找時間更早的足跡了。  老嫗束手無措,只能想著最笨的法子,在暴風雪裡大喊乖孫的姓名。這時,老嫗不喊了,因為有些渾濁的眼看到了松林盡頭穿著碎布棉襖的孫子,更重要的是,看到了旁側低矮的灌木叢閃過了一道灰白色的身影。

  是狼,在華山的雪地裡遇到狼千萬不要大喊也不要躲避,不然凶殘狡詐的狼會認為你是在挑釁或是逃避。

  老嫗向往回走,獨自一人引開狼,爭取跑遠一點喊得聲音能讓屋裡的老頭子聽見,讓腿腳有些毛病的老頭子提劍來救乖孫,正這樣想著,老嫗發現乖孫的身後也尾隨著灰白的狼,隻好硬著頭皮向前,好歹能為孫子做點什麽。

  風聲太大,渴求太烈,小娃娃沒有注意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老嫗與狼群,依舊用手撥開雪向前走著。老嫗眼看就要跟上了,邁快了腳,欲要趕走尾隨在乖孫身後如惡鬼般的狼,卻不曾踏實到雪的最底部,導致老嫗一個踉蹌。

  狼群見老嫗動作突然變化,有了動靜,全都跑了過來圍聚著老嫗,發出沉悶的犬吠與尖厲嚎叫。

  全是一群綠眼睛的狼,應該餓了很久了,個個都是齜牙咧嘴的凶相,有些狼已經俯下身子蓄勢撲倒目標了。

  走在前面的子依聽到在風雪聲中聽到了不屬於松濤與落雪的聲音---便是那極具穿透力的狼嚎。

  子依急忙轉身回頭,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圍著婆婆的狼,個個都比屋裡守家的犬要大,子依趕忙回跑,在風雪尚未掩埋雙手撥開的路時。

  子依不是不害怕,他也害怕這些凶殘的大狗,但是他想要救婆婆,於是他大喊著。

  這聲喊確實奏效了,幾隻狼跑開,狼群圍成的圓圈多出一個大的缺口,但老嫗依舊跑不出去,因為狼群隨時可以撲上來,棉袍小娃吸引的幾隻狼,跑到他後側,將他向老嫗那裡逼。

  老嫗看著四周的狼,一把抱緊了自己的乖孫:“小子依,你從小就聽話,為什麽今天沒聽話,還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老嫗的話裡沒有一絲的責備,有的只是心疼與,心疼自己的乖孫第一次一個人到外面來就碰上了這些狼。

  小子依從婆婆的懷裡抬頭看到了滴下來的眼淚,踮著腳伸出凍腫的小手為婆婆抹著淚水,顫抖著一遍又一遍說:“婆婆,沒事的沒事的,爺爺回來的。”

  相互抱在一起的祖孫倆都知道這不可能,屋子離這片松林起碼有半個小時的路,無論這裡發出什麽聲音都傳不到屋子那,而且老頭子的腿在前些天砍柴時崴傷了,腫得跟粗蘿卜似的根本下不了床,才由老嫗去尋找寄養在家的乖孫。

  人是找著了,只怕是回不去了,如果老頭子在的話應該能用劍打跑這裡的狼吧,老嫗在心裡這樣想著,只是叫天天不靈,喚地地不應。

  老嫗不敢望狼的毒辣的眼睛,但閉著眼難免有些遺憾,便躲過狼毒辣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山,看到了前方山上的古道,想著這條道上為何沒有老頭子所說的背著劍的俠客。

  在老嫗還未從思緒中脫離出來時,幾匹瘦骨嶙峋的狼便撲了過來,野蠻地用前爪將老人和孩子一起推倒,後腿蹬地,用前掌壓著老嫗和子依。並試探地張開滿是獠牙的口,擠成一堆,向地上的獵物探著頭,準備咬下去。

  老嫗和孩子都在哭,不同的是老嫗的淚是無聲的,孩子的淚是響亮的哭啼聲。都很害怕,表現得越膽怯,這些狼越猖狂。

  於是在一聲狼嚎後,見血了。

  是一隻伏在地上的狼騰空躍了起來,咬住了橫在小娃娃面前的乾枯手臂。

  雪地裡深紅的血是老嫗的,從老嫗手腕部的動脈流出,一隻狼狠狠地咬著老人的腕部,能聽到骨頭斷裂的嘎嘣聲,老嫗不在乎這鑽心的痛,她只希望孫子能活下去,狼對乾瘦的老人不感興趣,吮吸了流下的血液後松了口,因為狼咬向的目標不是她,是她懷裡穿著小棉襖的乖孫。

  “去!”老嫗喝到。老嫗當然不會讓這些惡狼得逞,拚了命用斷手打著靠前的狼,但這邊的狼散了另一邊的狼就咬上去了。

  面對狼群,老人只能把孫子抱在懷裡用身子擋住惡狼,被壓在老嫗身子下的孫子只能聽著犬吠與嚎叫聲然後流淚痛哭。

  寒冬裡,一群獵人捕獲到了充饑的獵物。一群狼嚎叫著似乎是在慶祝, 幾隻狼用頭推開老嫗的軀骸,咬向拚命反抗的孩子,可是弱小力量的反抗沒有什麽用,一隻狼咬在了小娃右邊胳膊上,連著棉襖扯下了血肉。

  娃娃疼的哭喊不出來,快要暈厥過去,在其余狼也準備埋頭咬上一口時,不遠處鏗鏘聲響,數道寒芒破空乍現,似是破了空間的距離,斬在了幾隻狼的頸部,數朵血花綻放開來。

  那是一個站在華山山道上的黑衣男子,濃密的眉毛上滿是呼出的氣凝成的冰渣,他的氣場很強,只是於山道上佇立著,便仿佛是萬裡雪原中群山的中心。

  這個中年男人便是華山大弟子墨白,很巧,在外遊歷的他恰好在今日回了華山。還沒有回到主峰,只是剛踏著山體上開鑿的階梯,抵達了華山最矮的北峰,聽到了狼嚎便趕了過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從北峰縱身一躍,踩著北峰崖邊幾塊突出的岩石飛似的跳了下來。很不巧,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黑衣男人隨手將劍仍到了背後的劍鞘中,迅速跑向雪地裡血暈開的紅圈,抱起衣衫破爛,右肩殘缺的子依,點住了娃娃的穴,暫時止住了血,將他捂在懷裡抵禦風寒。

  老嫗已經沒有救活的可能了,於是他踩著地上的狼頭飛快跑著,腳旋勁在山道上一蹬,就飛燕般上騰了數十米,以這樣的飛速攀著千米高的巍峨山峰。

  他得在華山徹骨的寒氣從娃娃傷口侵入體內前搶治他,華山的風寒得徹骨,能順著傷口處外露的筋脈侵入人的丹田和氣海,沒有扎實功力抵禦寒氣恐怕後半生會落下很多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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