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的意思是?”安明試探性問道。他擔心劉義又要帶著眾人在冰天雪地裡找其他出路。
“咱們也是剛來,先就在這休整一番。”劉義說道。
安明自然是很高興的,至少這幾天是不用受冷挨餓了。
還沒等他高興幾分鍾,劉義突然來了一句:“讓士兵暫時先別下水,萬一這真是某個部落的聖湖,我們這樣做恐怕會遭來殺身之禍。”
“這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緊張了,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吧?”安明用剛才劉義說過的話反問道。
“行事小心謹慎終究不會有大的過錯。”
“這是不準私自踏入的禁地—聖湖”和“這是一個美麗、純淨的地方—聖湖”兩句話所表達的意思截然不同。
安明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記得自己當時在拚命點頭。
“讓成程帶些士兵加強周圍的警戒,一定不能疏忽大意。”劉義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是!”安明又點了一次頭。
“那我去安排了,校尉。”安明朝他身後走去。
劉義轉身看向躺在湖畔四周休息的士兵,不免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感。
......
“你走快點行不行?”女子朝身後的侍從喊道。
“你慢點。”那侍從累得氣喘籲籲。
“這都已經可以看到朝魯城的旗幟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那女子迅速朝前方跑了過去。
“唉,你倒是等等我啊!”侍從拖著疲乏的腳步跟了上去。
“大小姐,您回來了!”立在朝魯城外的兩名守衛恭敬的說道。
“我父親和哥哥呢?”她問道。
“單城主和單副領正在城中商議事情呢。”
“哦。”她撇了一眼還在身後匆匆趕來的侍從菀雲,然後走進了城內。
“怎麽,今天又沒跟上大小姐的腳步呢?”兩守衛朝氣喘籲籲的菀雲開玩笑般說道。
“去去去,看好你們的門。”女子沒好氣的說道。
朝魯城(朝魯在外族語裡是石頭的意思)即石頭城,該城由堅硬無比的火山岩堆砌而成。坐落於群山環繞之中,易守難攻。
“父親,近來南國與北國之間剛結束戰爭。兩國之前打得不可開交,死傷慘重。所以,眼下正是我們主動出擊的好時機!”年輕氣盛的單戎握拳說道。
他的父親單全芳正背對著他,看著掛在面前的軍事地圖。
“單兒啊,消息準確嗎?”
“父親,消息千真萬確。”單戎順勢走到父親一旁。“兩國從入秋一直打到前幾日才歇戰。”
老沉穩重的單全芳陷入沉思,上次就是因為消息失誤的原因可差點把性命都丟在了北國。
這時早已來的屋外的單晴決定給兩人一個驚喜。
於是,她躡手躡腳的來到兩人的身後突然調皮的大喊一聲:“父親!哥哥!”
聽到聲音的兩人立刻轉過身來。已上年紀的單全芳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忙舒緩了口氣才說道:“我的寶貝女兒啊,你別這樣嚇你爹我了!”
單戎裝作生氣般拿著指尖頂了單晴的額頭一下,然後說道:“你嚇死你哥我了!”
單戎今年方才二十歲,妹妹單晴十八歲。
這時,侍從菀雲才剛到屋外等著。
“讓我看看我親愛的妹妹這幾日在外可有受人欺負?”單戎雙手交叉放到胸前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看向她。
單晴像個孩子般在兩人面前轉了一圈,
開心地說著:“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單戎淺淺的笑了一聲,臉上的酒窩顯得他更加帥氣。
“你們想我沒有?”調皮的單晴走到父親的一旁替他捏了捏肩膀。
“怎麽會不想,做夢都想我的寶貝女兒。”享受著女兒孝順的單全芳滿臉笑意,用他那蒼老的手摸了摸單晴的頭。
單全芳常常會回想起這一輩子走過的路。他最幸福的就是能擁有這樣的一對兒女,哪怕以後他真的撒手人寰,兩人也彼此有照應。
看著單晴,單全芳總是會想起他們已經過世多年的母親。長得真像,刻在骨子裡的模樣。
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沒人願意或者說不敢再提起。
“哥,你最近有沒有氣父親?”單晴一邊捏著父親的肩膀一邊怪笑道。
“有你在,我哪敢啊!”單戎做出鬼臉。
“略略略。”單晴也做出鬼臉回應。
“好了好了,你倆別鬧了。”單全芳滿臉都是一個父親該有的慈愛。其實他很珍惜這樣的時光,過一天就少一天了。
“老妹啊,快跟哥和咱父親說說你這天在外都遇到啥事了?”單戎背靠在牆面上,一雙長腿異常鮮眼。
“哦,對了。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我有大事要告訴你們,你不提我差點就忘了!”單晴停下捏肩膀的說想了一會說道。
“啥事?”單戎端起桌上的熱水泯了一口。
“差點把要事忘了,就是在我和小菀回來路上看見有人進了我們的聖湖,還殺了我們的鹿!”單晴轉動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回憶著說道。
“你說啥,有人進了不凍湖?”單戎一聽立刻激動起來。
不凍湖,是整個朝魯城百姓心靈裡的聖潔之地。沒有得到神的允許,任何人都是不能隨意踏入的禁地。
單全芳也坐不住了,他眉頭緊鎖急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聖湖是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入的,未經允許進入者是要受到神和全朝魯城百姓的懲罰的。
見父親和哥哥的情緒如此激動,機靈的單晴立刻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原來,那晚單晴和侍從菀雲正在返程的路上。剛經過一片白樺林時,耳尖的兩人都立刻警覺的聽到從樹林裡傳來的腳步聲。
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傳來腳步聲的地方,在離腳步聲不遠的暗處隱藏了起來。隨後,他們便看到成程獵殺鹿的那一幕。
鹿在朝魯城的百姓看來是很有靈性的動物,甚至城中的家家戶戶都對鹿情有獨鍾。
對他們來說,殺鹿和殺人無異。
因此,為了看清楚這兩個“罪人”的來歷,單晴和菀雲兩人便一路尾隨安明和成程。
那晚,耳尖的安明還差點發現了躲在白樺林上方的單晴和菀雲兩人。所幸當時夜色太黑,最後並沒有發現他們。
但這卻已經引起了劉義和安明兩人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