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刀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屋頂上微微俯身站著的一個青年模樣的黑衣男子,他單腳踩著一個人,俯瞰著眾人。
而在他旁邊站著的,是依然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花魁,只是面上卻不似之前的人畜無害,眼神透著一絲邪魅。
只見那黑衣男子起身,將腳下的人踢了下來,這時,站著前排的人才看清,方才滾下來的是蟹老板,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有個大膽的人上去查看。
“蟹老板死了!”那人大叫道。
眾賓客見狀,紛紛驚慌地朝著門口的方向逃竄。
而浪子一見是她,急忙走上前,與他對峙,箏箏等人也跟著過去。
眾人遠遠看著躺在地上的蟹老板,再看向屋頂,木木攔住了按捺不住想要上前一問究竟的浪子。
“呵~新婚之日,當眾弑夫,真是一出好戲啊!”雖然她摸不清屋頂二人的路數,但還是忍不住嘲諷道。
“諸位遠道而來賀禮,奴家又怎能怠慢。特地送上大禮,以表謝意!”花魁悠悠的說道。
“扯淡!這算什麽大禮?”日天說道,他心想,這婚禮都要變成葬禮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獨吞蟹家的錢財吧,夫君死了,他的財產就歸你了。”日天仿佛恍然大悟的說道,還認為自己的邏輯沒有問題。
其他人卻不這麽想,若是為了財產,為何要刻意讓所有人都瞧見,顯然事情沒這麽簡單。
“溟暮,她就交給你了,去吧!”
待花魁說完,她身旁的黑衣男子便看向浪子的方向。隨後他嘴角微微一勾,便如利劍般朝浪子快速地攻去。
未待浪子反應,木木便擋在他身前,接下了黑衣男子的一掌。
黑衣男子借著掌力彈開,一個後空翻,雙腳落地,單手微微撐著地面,他的眼睛直盯木木,然後慢慢起身。
“木姐,怎麽?你也要管這閑事兒?”黑衣男子似乎認識木木。
“你的目標,一直是我!”木木很肯定得說道。雖然他對這個人的印象不深,但是也隱隱記得,他是妄悅樓的成員,溟暮。
溟暮表面上是攻擊浪子,可實際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是放在他身後的木木身上。
“退後!”
雖然木木是面對著前方,但也不難聽出他是在對浪子說話。
浪子先是一愣,他看了看木木,但是一想他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麽忙,於是便聽話的躲到一邊。
“遠點!”
木木得聲音顯然大了些,許是怕他聽不清。
浪子撓撓頭,無奈的四處查看,然後快步跑到旁邊的一顆大樹旁。他微微探頭,朝著眾人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好了,你們可以打了~”
“......”日天看了看浪子,有些無語,有媳婦兒的人就是任性啊,架都不用自己打。
趁著木木被浪子吸引注意力,溟暮發起偷襲,木木快速反應,並未中招。
箏箏看著一旁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此前她就覺得木木不一般,只是沒想到這麽強。
“好了,接下來的,就交給奴家了!”屋頂上花魁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拉了回來。
“哦?你是想一人敵我們三人?”箏箏質疑道。
“開什麽玩笑,以多欺少的事兒勞資可不乾,何況還是打女人?傳出去多丟人。”日天不服氣的說道。
日天話音剛落,花魁便微微轉身,側面對著三人。正當日天以為她要逃跑時,突然,
她猛地一個轉身,單手一揮,袖間瞬間射出數隻暗鏢。 箏箏和詩酒及時躲避,日天反應不及,險些被擊中,可還未等他回神,花魁已從屋頂一躍而下,朝著日天襲來。
日天急忙用雙手格擋在胸前,可還是被擊退至數步之外。
隨後,她將目標轉向詩酒,二人交手不久,詩酒便落了下風,一旁的箏箏也不著急出手,而是觀察她招式。
然而花魁不給她機會,立馬轉身攻向箏箏,花魁與三人纏鬥許久。
“怎麽,箏箏小姐顯得比之前弱了幾分,看來兵器對你來說加成不少啊。”花魁調侃道。
“是嗎?你很了解我嘛?”箏箏明顯有些不高興,說罷,她猛地朝花魁攻去,只是花魁是在故意擊她,隨後花魁一個轉身閃避,箏箏險些撞上日天,她及時收手,後退了幾步。
但正是這個間隙,花魁迅速甩出袖中的暗鏢,正中箏箏的左肩。
日天見狀,氣不過,立馬朝她發起偷襲,然被花魁輕松躲過,日天撲了個空,趴在了地上。
而詩酒扶著箏箏,無瑕進攻。
突然,花魁的側邊傳來一道劍氣,她轉頭的那刻,劍已然到了她的面前,劃過她的側臉,她一個轉身,伴隨著周身散發的黑煙,退出數米。
朦朦的黑煙慢慢散去,此時的花魁單手遮著臉,當花魁緩緩抬起頭,手放下時,已然變了一個模樣。
此時眾人才發現,這是個男人。
擅長易容之術的,凨塵。
他滿臉邪笑得看著木木,顯然,溟暮不是她得對手,在溟暮喘息之際,木木便趁機偷襲凨塵。
“是你!”木木此前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在與樓主議事,木木在一旁暼見。後來又聽人說起他。
“木木姑娘居然還記得我!”凨塵說道。
木木不作回答,卻想繼續進攻。凨塵見勢不妙,趕忙道:“我沒有惡意,木木姑娘不必如此緊張。”
“沒有惡意你還傷人?”日天氣憤的說道。
“本想試試各位的身手,卻沒想到...”凨塵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眼木木,到嘴邊的話只能收回。
“你殺了人!”木木冷冷的說道。
凨塵卻已經邪笑著說:“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應該不是奉樓主的命吧!”木木用余光暼著側方的溟暮說道。
“收錢辦事,向來是妄悅樓的規矩,樓主她老人家,想必也不會多說什麽!”溟暮雙手抱臂,說道。
“又是妄悅樓,難道她也是殺手?”詩酒心想。
木木眼睛微微一閉,隨後將見收回劍鞘。
“走吧!”木木對著詩酒說道。
“這就走了?不打了嗎?”日天一頭霧水, 心想,怎麽架沒打完就走了,太隨意了吧。
“日天兄,走吧!”詩酒勸說道。
凨塵與溟暮也不打算多待,溟暮直接轉身準備離開,還和浪子打了個照面,只見他瞬間露出一副鄙視的模樣。
但浪子完全不在意,反而像是在說,不服你咬我啊!
凨塵卻走到屍體旁,然後帶著“蟹凰寶”一起離開了。
浪子見二人離開,趕忙跑向眾人。
“箏箏,你別死啊,不然老白非殺了我不可,箏包,你醒醒啊箏包~”浪子跪在箏箏旁邊,大聲的哭嚎。(箏包是箏箏小時候的綽號)
“吵死了!”箏箏掙扎著睜開眼,若不是她受了傷,非得把浪子打暈不可。
“你沒死啊,嚇我一跳~”浪子松了一口氣,開心的說道。
“她中毒了!”木木看著箏箏的傷口處,流出的血帶著黑色。
“中毒?那怎麽辦啊?哎呀~早知道就抓住他們,逼他們拿出解藥了。”日天悔恨的說道。
“沒有解藥!”木木說道。殺手的目的向來只有殺人,除非特殊毒藥,不然不會特意準備解藥。
浪子一聽,又變得慌張起來:“那不是沒救了,完蛋了,箏包你要撐住啊!”
“狗浪,不要叫本小姐小名!”箏箏聲嘶力竭的說道,只是氣息有些微弱,說完就脫力了的閉上了眼睛。
“箏包你振作一點啊~”浪子又準備大嚎。
日天趕忙阻止道:“你就別刺激她了,沒被打死倒被你氣死了。”
“救人找大夫不就行了?”日天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