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薄抱著一件啤酒回來時臉上掛著淤青,他笑嘻嘻的將桌上的酒瓶掃到垃圾桶裡,一邊將紙箱的啤酒拿出來一邊解釋。
“剛才去買酒的時候和劉哥發生了衝突,這裡不讓自帶酒水,不過這裡的酒這麽貴誰會去買啊。”
說來也是好笑,那些社會上穿的人模狗樣的成功人士最好面子,可像李薄這樣的小混混也許是無賴本身臉皮厚,別人要藏起來的話他說起來卻沒覺得有什麽丟臉。
對於小混混而已丟臉的不是行為,而是事實。就像老子有錢老子就是要自帶酒水,老子就是舍不得錢你想怎的?
李薄熟練的用桌沿頂開瓶蓋,將幾瓶啤酒提前打開放在桌上,然後拿起一瓶在何深旁邊坐下:“深哥隨便喝,要來點下酒的嗎?”
“不用了,就這樣吧。”何深拿起最近的一瓶就往嘴裡灌。他們剛才已經吃過飯,現在也不是空腹喝酒,有沒有下酒的都無所謂,李薄酒都是從外面搬回來他沒必要讓他去酒吧破費,盡管李薄並不會介意。
音樂的節奏在大夏天像蚊子一樣煩躁,男男女女額頭細汗密布像是不知熱,中央空調可能是時間久了降熱力度可見一斑。
何深哥李薄之間沒有什麽話好說,李薄今天過來擔心何深也有但更多的是對早播裡的事好奇。
酒吧雖然混亂但從來不缺帥哥美女,李薄捧著酒瓶像個壞孩子一樣目光猥瑣的盯著女人露在外面的肢體,何深一瓶一瓶酒下肚沒有喘過氣,像是要趁著李薄走神將桌上的酒全部喝光。
大概酒吧喧囂的氣氛很容易讓人生膩,或者舞池裡的美女只能看不能碰叫人饞又難受。坐了一個多小時李薄就有些不自在,他一回頭桌上24瓶啤酒只剩下三瓶,何深還靠在沙發上往肚子灌,嚇得李薄連忙搶過他手裡的酒瓶。
“深哥你怎麽喝了這麽多?”被搶了酒瓶何深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搖搖頭用無比清醒的語調回答,“沒事,有些無聊而已。”
“無聊的話我們先回去?”李薄詫異的看著何深,鬼都看得出來對方有心事,他驚訝的是何深的酒量,這麽多瓶喝下去就算不醉也撐的難受了吧?對方的胃是什麽做的這麽能裝?
“嗯。”揮開李薄攙扶的手何深自己起身率先往外面走,他步伐穩健看上去就像沒喝過酒。李薄搖搖頭拿起桌上剩下的三瓶酒追上去。
而看上去沒什麽事的何深剛走出巷子就扶著牆吐了起來。嘴裡是酒水的惡臭鼻尖是巷子殘留的煙味,他的大腦開始有些混沌,扶著牆的手用力扣緊指甲縫的水泥屑讓他清醒了過來。
吐了一會兒何深直起身繼續往前。李薄站在旁邊看著這樣的何深覺得心裡難受又有些可怕。那逞強的樣子像個魔鬼的自我毀滅。
回到豐田上何深靠在副駕駛閉上眼睛不說話,李薄也不敢問什麽直接踩下油門開上馬路。
周圍的燈光打在臉上時明時暗,豐田發動機嗡嗡的聲音像是貼著耳朵,腦海裡不斷閃過過往的幕幕。
有人說酒精麻痹神經可以讓人忘記痛苦,可被麻痹的大腦有了空隙只會更加清晰。大概是喝醉那一刻痛到極致就沒那麽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