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份正經工作的李薄語氣帶著歡喜,三千一個月於他而言已經是很高的了。
因為是個小混混的原因他每次去找工作,那些老板要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說人滿了,要麽一臉不屑給他開一千多的工資,似乎小混混不配有工作一般。
讓他穿的正常一點出門也不是李薄不願意,有的時候一個人困難的層度就是你無法想象的。平時還有其他小混混讓李薄請客,買衣服的錢李薄並不想去浪費,也確實買不起。
白天開著豐田接送幾個人賺幾百塊,一個晚上幾百塊就和其他混混一起用光,租不起房子只能睡車裡。找女朋友之類的就更不用提了,完全不敢想別人也看不上他。
酒吧的位置在南明市算比較偏的,越是混亂不正規的酒吧位置越是偏僻,它們總是藏在某條深不見底漆黑陰沉的小巷子。說是酒吧太吵位置偏僻,可實際上誰又知道呢?
李薄將車停在巷子外,這裡很少有人來也不怕被貼罰單。下了車李薄熟練的帶著何深往巷子裡走,還沒深入這條巷子便看到三三兩兩的高中生模樣的男男女女依靠在牆邊抽著煙,他們吞雲吐霧模樣享受表情冷漠,讓人不知道是在耍酷還是麻木。
“Cheers”這個酒吧其實在南明市還算挺有名的。cheers坐落於長明區西邊景華路一帶位置偏僻,這裡經常發生打架鬥毆事件上早播已經不是一兩次。混混都喜歡來這裡玩樂一般人對這裡避若蛇蠍。
沿著巷子走到最裡面是一扇灰黑色破舊的木門,根本不會有人覺得這裡是一個大都市的酒吧。酒吧門口有看門的馬仔(流氓、壞人、狗腿),他身上的刺青醒目奪人眼球,脖子上大拇指粗的金鏈子更是顯示著主人低劣的品味。
見到何深二人走近馬仔叼著嘴裡的煙揚了揚眉,語氣充滿不耐煩:“李薄,你又來混吃混喝了?告訴你這裡沒有錢進不去。”
“有的,今天剛好工資發了,我帶我初中的大哥來玩。”李薄尷尬的笑著抬手想去握馬仔的手被馬仔嫌棄的揮開,“劉哥,給點面子嘛,大家都是朋友。”
“誰和你是朋友?就你這個窮鬼一瓶啤酒都買不起。”馬仔深吸口嘴裡的煙屁股後丟掉煙轉頭審視的看了一眼何深,然後不耐煩的擺擺手,“滾滾滾,進去吧。”反正沒錢一會兒還不是會被丟出來。
進了木門像是換了一個世界,裡面燈紅酒綠音樂被開到最大,裡面的男男女女像是中了魔跟著音樂狠狠地甩著腦袋,讓人覺得纖細的脖子早晚會從中間斷開。
進了酒吧何深皺起眉看著周圍混亂的男女提高聲音:“你不是說你朋友請你來玩嗎?你剛才怎麽不說?”
“說了也沒用。”李薄撓撓頭,“cheers就是這樣,沒有錢都別想來進來,別人請也進不來……”
兩人正說話之際,一個搖晃身姿的女人因為動作弧度巨大重重的撞了何深一下,那女人站直後不但不道歉還狠狠地朝著何深翻了一個白眼,蠻橫的訓斥:“你瞎啊,沒看到這裡有人嗎?”
“你再說一句?找打是不是?”李薄擼起袖子就要上前,何深抬手攔住他拽著李薄往前走,“算了,沒什麽大事。”
走出去四五步還能聽到那女人啐口水和謾罵聲:“慫貨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