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爺心裡生氣,他覺得顧瑾實在是不識抬舉,他已經低三下四的上門來了,自己父親對顧瑾還有知遇之恩,常理來說顧瑾該見好就收,這樣拿喬實在是可恨。
顧瑾老神在在就是不說話,而就在此時,劉寶進屋來了。
“少爺,王家少爺來接您了,他說不進屋了,就在外面的馬車裡等您,讓您快著點,不然趕不上好時辰了!”劉寶對顧瑾說道。
顧瑾點了點頭。
“今日實在是太不巧了,我那朋友已經來了,多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改日在下再登門賠罪!”顧瑾站起了身,笑著拱手說道。
顧瑾這意思很明確,其實便是要送客了。
王家大爺也是急了,顧瑾拿喬無所謂,但他這肚子可等不起啊!
王家大爺想要開口相求,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此時一直都不說話的王家大奶奶卻忽然說話了。
“其實是我們夫妻冒昧來訪,到是叨擾了解元公的行程,冒昧之處還望解元公不要見怪!”
王家大奶奶一邊說著,一邊側身對顧瑾行了一個禮,顧瑾見此連忙避開。
“大奶奶折煞在下了!”顧瑾連忙說道。
“不怕解元公笑話,我們夫妻二人今日來此一來是為了賠罪,二來則是為了求解元公為夫君解除身體頑疾,夫君近日身體有恙,尋常大夫皆不能治,非要勞煩解元公妙手仁心才能解除苦楚。
小婦人也知這是難為您了,但小婦人也是沒辦法,若解元公能施手相助,小婦人來生必結草銜環以報解元公恩情!”
大奶奶又對顧瑾施了一禮,言語間情真意切,身段放的極低。
顧瑾看著王家大奶奶,心中又讚了一句聰明。
這話面上是說給顧瑾的,但實際上卻是說給王家大爺聽的,王家大奶奶進門時候不說話,偏偏要再關鍵時刻開口,這便是聰明之處了。
其實顧瑾等的就是王家大奶奶相求,王家大爺是個糊塗鬼,這人情便是要送,也是要送到王家大奶奶的手上的。
“大奶奶這是哪裡話,不過小事,當不得大奶奶一聲求的,大奶奶既然開了口,顧瑾自當盡心竭力。”顧瑾十分客氣的說道。
王家大爺眼睛一亮,聽顧瑾話裡的意思便是答應幫他治病了。
“那就開方子吧!”王家大爺急切的說。
他實在憋的太難受了,現在總算有了希望,王家大爺哪能不急。
“不必寫藥方子,其實隻一味藥便可。你們只需到藥鋪裡買上兩斤車前子,一半搗碎了敷在肚子上,一半熬得濃濃的分三次服下,用不了多久就會藥到病除的。”顧瑾說。
王家大爺本是一臉期待,聽了顧瑾的話他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
“只是這樣?”王家大爺不相信的問。
“對,只是這樣就好!”顧瑾點了點頭。
“你莫不是戲耍我的吧?”王家大爺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
王家大爺不懂醫,但他卻沒見過哪個藥方子上只有一味藥的,他現在病的又如此重,一味藥怎麽可能治的好病,這分明就是把他當猴兒來耍著玩的。
王家大爺越想越憋氣,他也不忍了,索性撕破了臉。
“顧瑾,你是不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我這歉也道了,好臉色也賠了,你就用這麽一味藥來糊弄我,你真當我王家是好欺負的不成?不過是個偏僻地方來的鄉巴佬,因為我爹的恩典才得了一個解元,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豬油蒙了心的狗東西,我爹能抬舉你,也能把你踩腳底下,你且給我等著...”
“大爺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看你才是豬油蒙了心呢!”王家大奶奶連忙攔著,她怒火上湧,心裡恨到了極點。
“滾!你這賤人也不是好東西!”王家大爺把大奶奶推了一個踉蹌,又指著顧瑾罵道“我就不信這京城裡再找不出一個治病的大夫,還非要求著這麽個忘恩負義的狗玩意了!”
說完後王家大爺扶著丫鬟的手挺著肚子往外就走,甚至根本沒有等大奶奶一起離開的意思。
“解元公,您可別生氣...”大奶奶被丫鬟扶著站直了身,臉色發白,手微微發抖的對顧瑾愧疚的說道。
顧瑾搖了搖頭,這點事情她當然不會生氣,她只會找個機會報復回來而已。
“無妨,只是大奶奶受委屈了,沒傷到您吧?”顧瑾問。
大奶奶搖了搖頭,她還想再說幾句話圓圓場面,但是想到王家大爺剛才罵的難聽話,她就覺得很無力。
縱然你有千般本事,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你無計可施。
大奶奶愧疚的福身行了一禮,歎了口氣離去了。
王家大爺和大奶奶乘車離去,而顧瑾則是整了整衣衫出了家門。
王宇的車就停在顧瑾家的門外,王宇站在車旁,看著巷子的盡頭處皺著眉頭。
“怎麽了?看什麽呢?”顧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於是便順口問道。
“我剛才好像看見有個男人...呃...好像懷孕了!”王宇有些猶豫的說道,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男人...怎麽能懷孕呢?
真是讓人費解。
“對了,那人是從你家出來的,你認識?”王宇問。
顧瑾抿嘴笑著點了點頭。
“那人是王傑王大人家的大公子,不過他不是懷孕了,而是被尿憋成這樣的。”顧瑾回答道。
“莫非他就是那個被閹了的王家大爺?”王宇驚訝的問。
王宇雖然沒見過王家大爺,但是卻聽過那個流言,對於這個被親爹閹了的男人,他可是慕名已久了。
“上車再聊!”顧瑾說著。
倆人一同上了馬車,伴著車輪緩緩滾動發出的“吱呀”聲,王宇再一次問起了王家大爺的事。
“他並沒有被人閹,我給他診過脈,他自成年後便房事過多,腎中陽氣不足,他好縱欲,自有庸醫投其所好,有道是多欲者多敗身,寡欲者多子且壽,他濫用壯陽大補之物,所以陽升而不降,諸竅皆閉,這才會子嗣艱難,久而久之也就不舉了。”顧瑾的身體隨著馬車的行進而晃動著,她慢慢的為王宇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