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可是實職,王傑被皇帝給提了上來,這可算是重用了。
“恭喜父親...”王家大爺也忘了方才的事了,喜形於色,連忙對王傑行禮。
這可是大喜事,王傑更進一步,他也跟著沾光。
顧瑾也起身道賀,但王傑卻是壓了壓手。
“你坐,無需那些虛禮。”
王傑只和顧瑾說話,並沒有理自己的大兒子,王家大爺面上不由得有些訕訕的。
“其實你今日不來我也要讓人去找你的,皇上今天把我單獨叫去了禦書房,皇上還提起了你鄉試寫的那份治河方略,皇上說雖又不足之處,但瑕不掩瑜。”王傑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對顧瑾說道。
“學生愧不敢當!”顧瑾連忙謙虛。
“皇上並沒有虛讚,你那文章寫的的確好,當時老夫力薦你為解元也是因為你的才華的。如今老夫去了工部,水患乃國之要事,老夫也十分看重,若懷瑜對水患有所心得,以後也可來工部助老夫一臂之力啊!”王傑笑著說道。
春闈還沒到,王傑甚至連職位都許給顧瑾了,這可是出乎尋常的提攜了。
“如今大考未至,學生也不敢妄言能金榜題名,王大人實在太過抬愛學生了,學生只怕會辜負大人厚望!”顧瑾語帶羞愧的說。
顧瑾並沒有因為這提攜而喜形於色,反而是婉拒了!
王傑笑了笑,他又喝了一口茶,但卻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題。
王傑又和顧瑾說了一會話,隨後顧瑾便告辭離開了,顧瑾走後王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再看向自己大兒子時臉上又帶出了怒容。
“你這個逆子,你給我跪下!”王傑指著王家大爺喝道。
“老爺,您這又是做什麽?今天大喜的日子,您這又何必呢!”王老太太心疼兒子,連忙開口攔著。
王家大爺嚇了一跳,聽了父親的話也不敢忤逆,連忙跪倒在地。
“都是你慣得他,王家的門風早晚要被他給敗壞了!養子不教反成害,這左銘不就是前車之鑒嗎?你這是想讓老夫步了那左銘後塵不成?”王傑拍著桌子呵斥。
“父親,今天本來就是那顧瑾辱我在先,我也不過是怒極了才口不擇言的。再說那顧瑾不過是你的門生,又沒什麽背景,巴結咱家還巴結不過來呢!我罵他兩句他還能懷恨在心?”王家大爺抿了抿唇,還是梗著脖子說著。
說完後他覺得自己說的實在有理,於是又小聲道“再說了,即便是他不高興,你也許了他前程了,他還算是佔了便宜,回家且不知怎麽樂呢!”
“你懂什麽?他那是我的門生嗎?那是天子門生!”王傑恨聲怒斥。
生過氣後王傑又有些無奈,這些事他也沒辦法和兒子解釋,雖然讀書求功名的仕子都被稱為天子門生,但顧瑾這個天子門生卻是實打實的。
“罷了,我也不和你說什麽了!你改日去太醫院找醫政看看,顧瑾說是你身體有問題,那十有八.九這毛病就是有的,你回去後也別難為你那媳婦,你嶽丈今日也被升至吏部,以後你的考評還要他來寫的!”王傑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說道。
——————————————————
顧瑾出了王家後在街上溜達,想一想方才的事還有些憋氣,她本來是好心的,最後卻鬧的不歡而散,看來同情心也不能瞎泛濫。
這幾天天氣有所回暖,但是走在街上依然有些凍耳朵,路邊許多小販叫賣吆喝著,其中竟然還有賣爆竹窗花的,看到那些喜慶的東西,顧瑾這才想起好像快過年了。
又是一年啊!這一年經歷的事實在太多了,多的仿如隔世一般。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要繡花賺錢養家,掐著指頭算計要買什麽年貨,只是一年的時光,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顧瑾走走停停的閑逛,走著走著忽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顧瑾嚇了一跳回頭,只見馬浩宇和馮海站在她身後。
“一大早晨我們就去你家找你,誰知道你竟然出門了,我們四處打聽啊,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躲清閑了!”馮海說道。
“找我有事嗎?”顧瑾不解的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馮海白了顧瑾一眼。
“我們找你是為了去法雲寺,我做東,今天請你去法雲寺好好吃一頓!”
“對,浩宇請客,咱們今天可勁的花他的銀子!”馮海大咧咧的摟著顧瑾肩膀,笑著說道。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顧瑾皺眉把馮海的手給推開。
“一身的臭毛病,摟個肩膀還不讓了!”馮海撇著嘴說道。
顧瑾翻了個白眼,這也就是現在,放在以前她可是要尖著嗓子喊登徒子,然後拿著大掃帚打人的。
“行了行了,咱們上車再聊,再不去可就晚了!”馬浩宇笑著道,不由分說的就把顧瑾往馬車上拉。
顧瑾三人上了馬車,馬浩宇家的馬車很寬敞,但是對於馮海這種大塊頭來說還是有些局促,馮海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
“這坐車憋憋屈屈的,哪裡有騎馬來的自在,你說你們兩個大男人連馬也不會騎,丟人不丟人啊!”馮海抱怨道。
“我可不是不會騎馬,是我娘不讓我騎,我有什麽辦法!”馬浩宇不高興的說。
“你娘你娘,你娘就差把你放在罐子裡當蛐蛐養了!”馮海撇著嘴。
隨後馮海似想起來什麽,又一副八卦的表情問道“我聽說前幾天你娘給你定親了?據說定的還是禮部員侍郎家二小姐,怎樣,你見過那小娘子沒?模樣漂亮不?”
“怎麽可能見過!人家又不是窯子鋪裡的姑娘,怎麽可能說給你看一眼就看一眼!”馬浩宇道。
“到也是!”馮海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哎呀,反正女人就是那麽回事,只要賢惠,不愛拈酸吃醋就行,其實娶誰都一樣!”
馬浩宇點頭,他也深以為然!
顧瑾怒視二人。
這兩個人渣。
“對了,你一大早去王家幹什麽?我聽你家的那個門房說你去給人看病了,怎的,他家的那個小崽子又要不行了?”馮海又對顧瑾問道。
馮海說話一向這麽不好聽,顧瑾現在漸漸的都習慣了他說話的風格了。
“不是,是他家的大爺病了!”顧瑾說道。
提到這事還挺憋火。
“啥病啊?”馮海好奇。
“陽痿了!“顧瑾翻了翻白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