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就好。”佟芝冷哼一聲,似乎葉靈蕖的謙虛就是事實一樣,卻不知道她這句話實際上幫了她討厭人的忙。
“哼,自己有多大本事不知道,卻總覺得別人不如自己,這恐怕比沒本事更可怕。”容凌風吸取了上兩次的教訓,一直到現在才說了一句話,還是學了佟芝的語氣。
可惜佟芝根本聽不懂話裡的意思,只知道不是什麽好言語,張嘴就要繼續杠。
“村長來了。”這時候,有面朝外的人發現了村長,叫了起來。
“好了,時辰到了,我看能來的也基本齊了,請大家安靜下來,咱們開始吧。”待村長來到近前,獨孤遇招手示意大家靠攏過來,聽村長訓話。
“有勞獨孤公子了。”村長先向獨孤遇客氣了一下,然後轉向大家:
“相信大家都已經猜到,今天把大家叫來,還是關於一年一度的冰嬉節相關事宜。去年在獨孤公子的帶領下,咱們村的位次上升了一大截,今年村裡還請他為總教頭,帶領大家排練,並在出賽時掛帥,負責排兵布陣。以獨孤教頭的能力,相信今年會取得更好的成績。”
場中多是年輕精力旺盛的年輕人,無不有好勝之心,一時間摩拳擦掌起來。村長給大家留了一點時間,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今天到場的,都是村裡最出色的後生和閨女。你們每個人都是今年奪取好位次的中流砥柱。希望大家在後面的日子裡,聽從獨孤教頭的指令,各展所長、各盡其能,爭取多幾個項目名列前茅,能奪頭名更好!”
村長也不多囉嗦,做完正面動員,臉色一肅:“自明天開始,練習正式開始。若是被俺發現哪個偷奸耍滑,出功不出力,或者蓄意破壞,定不輕饒。”
看到村長示意,獨孤遇便走上前,也是簡單幾句話:“多謝村長叔和各位兄弟姐妹的抬愛,在下實在愧不敢當。不過承蒙大家信任,能為村裡出一些力,也深感榮幸,希望在我們這群人的合力之下,今年能多出幾個頭名,給咱村、咱家多減點稅賦。”
眾年輕人見他謙虛,紛紛出言表示支持他。
待大家表過態,他又介紹了一下幾個重要人選的職能情況,比如容凌風做他的副教頭、佟小英做技藝教習等等。按他本意是想請葉靈蕖出面參與指導的,可是被葉靈蕖以不熟悉賽製為由拒絕了。
“這次集會是村長向大家下達指令,給大家一點思考時間,想好要參加的比賽種類,明日還是這個時間,到我家裡去報名,記錄在案,然後正式開始訓練。”獨孤遇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三言兩語交待清楚事情,便結束了今日的事。
葉靈蕖回到家,便把自己關到房間裡,開始準備一應訓練的物事。
她早已決定參加速度類和冰舞類的項目,並要借此出一下風頭,以便為自己的產品做個代言。
她現在有一點罐頭的收益,馬上白糖也要推出,再過一段時間酵素也可以開賣了。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廣告的作用她可是知道的,不想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其實她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聲望。聲望有時候就是號召力和凝聚力,有了這個,日後建立自己的勢力就多了些把握。她最崇拜的偉人曾說過,“槍杆子裡面出政權”,她深以為然,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力量才是力量。她自然無意政權,但手中掌握的利益太大,也需要足夠強大的力量來保護,這些都是不能假手於人的。
因為過度依賴別人,
就必然受製於別人!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現在剛剛入冬,冰面凍得並不結實,所以以往村裡所謂提前訓練,都只是做一些肢體動作,一直到冬月末臘月初,才可以上冰練習。這種情況下練出來的動作效果當然好不到哪去。
作為一個現代人,這事兒可難不倒她。
她已讓朱立羽和黑蘭幫著準備了一根上了年頭的老榆木,又請鄰村的鐵匠給打造了一堆大小圈圈和鋼釘,都堆在她的房間裡。
除了期間去獨孤遇家做了報名登記外,她幾乎足不出戶,連一日三餐都是送進屋的。
就這樣憋在屋裡足足四天半,黑蘭才聽到她的房間傳來響動。
朱立羽這兩日也沒出去,基本就在這院裡和工坊之間往返。
越到年關將近,山中的咎子和村裡的二溜子活動就越發猖獗,工坊和葉靈蕖的院裡招人覬覦的東西太多,由不得他不加小心。
現在,兩人正並排站在前面這進屋子的後門邊上, 目瞪口呆地看著如水中遊魚一般在院中飄忽來去的葉靈蕖。
當初建宅子時,按葉靈蕖的要求,整個院子裡除了綠化和菜地外,全都鋪上了青磚,平整的場地方便了葉靈蕖今日的行動。
在這位傳奇格格的腳下,各踩著一排四個輪子。這些輪子每個只有兩寸直徑大小,主體都是木製的,裡環和外環各包著一圈鐵箍,由一個鋼製的框架裝在一起,固定在一塊細長的板子下面。
這塊板子上面兩側各有四根布條兒,現在這些布條都在葉靈蕖的鞋子上面綁著,打成了幾個蝴蝶結。在葉靈蕖輕盈地滑動中,她的衣裙隨風而舞,把身周渲染成一片片如輕霧般的花色,這些繩結也仿佛活了過來,正穿行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這番景象,給這寒冷蕭瑟的冬日帶來了一分又一分的生機與活力,當真是滿院生春。
“格格當真是聰穎過人,又心靈手巧,她是怎麽想到這些點子的?又是怎麽做出這個東西來的呢?”黑蘭喃喃地自言自語,又似在問朱立羽。
只是朱立羽此時也在發呆中,也回答不了她的問題。但他知道,有了這東西,葉靈蕖練習各種動作完全可以和在冰上一樣,這效果可不是那些站在地上比劃出來的動作能比的。
葉靈蕖滑了一會兒,偶爾停下來對腳下的東西做些調整,約摸一柱香的時間後,才滑到兩人面前,扶著窗台站住。
“格格,這……東西和冰鞋好像啊?你是怎想到的呢?”黑蘭斟酌了一下語言,也沒想好應該把葉靈蕖腳下的物件叫鞋還是叫其他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