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今早先後兩次中毒,又連續激戰,還受了重傷,中間一直沒有休息,讓葉靈蕖功力大損,撐到現在已是疲憊不堪。朱立羽的傷輕些,但也有些受不住了。
兩人便到隔壁的工坊借了兩間屋子,臨時休息,黑蘭之前也被送到這裡,因為傷得重,先行睡了。
幾人已經商量好,天一亮就出發去東王城。那裡金台吉和獨孤遇幫著籌建的書院已經布置好,要盡快招收學生,正式開始運營。
現在村裡宅子毀掉,正好去那裡落腳,免得連個過年的地兒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他們收拾好,關妮子突然風風火火地找上門來,還帶來一個消息,“你聽說了嗎?靈蕖,佟家小英子要和村長家容凌風少爺訂親了。”
“哦?這倒是好事。小英子算是得償所願了。而且兩人也般配。”葉靈蕖略微有點驚訝,容凌風向來不待見佟小英,不知道這次為什麽會同意。
不過於她來說是好事,省得這小子老向她示好。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少年恩”也不好受啊。盡管容凌風是自願的,但時間長了大家只看到他所謂的付出了多少,誰會管自己是不是需要他這種付出,這種付出又給她帶來多少負擔呢?
但也僅此而已了,葉靈蕖手上依然不停地在整理東西。
經過昨夜的休息,她體內的毒性已經完全祛除,傷也好了七七八八,讓朱立羽都覺得驚奇。
葉靈蕖自己先是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想想,這或許和自己修習的煉體術有關,畢竟這煉體術可是在剛穿過來時救了自己命的,怎會等閑?
也或許和那碗特殊的水果酵素有關。她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喝了一碗,就消除了體內的全部暗傷,實在是夠神奇。據她後期在山中所見,那口缸極可能是天外來客,有些特殊功用也是可以理解的。
思來想去,能讓自己區別於其他人的,也只有這兩種東西。應該就是這兩樣東西,或者是其中一樣,改變了自己的體質,以至於那麽強的毒也沒當場放倒自己,真氣混亂也沒造成嚴重後果。
可惜前天夜裡胡子把酵素缸都給連窩端了,現場留下了少量碎片,還有一些原液,其他的應該是都被拉走了。不僅前期的投入全部付之流水,後面她以那缸特殊原液調製功能酵素的試驗也徹底落空。
看來等山裡雪開得差不多了,有必要再去那個山洞看看,如果能找到與那個缸體材質相同的石頭,一試便知。而且一過年就要備耕生產了,除草劑的試驗也要加快研究了。
最重要的是,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總感覺有莫名的危機正壓向自己,可卻不知道來源在哪。這讓她藏在心裡那個要拉起自己一支隊伍的想法也越來越迫切,也要盡快付諸行動才行了。
她心裡轉著這些念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關妮子說著話。兩人從小一起長到現在,關系極為親近,也沒有那許多客套。
關妮子原本對她的走神也習以為常,因為很小的時候就這樣了。
心眼多的人都這樣,關妮子早給下了結論。
不過這次因為是聽到那個消息之後才走的神,關妮子以為葉靈蕖聽說容凌風要娶別的姑娘心裡不得勁了,有些後悔嘴快了。
“靈蕖,村長家的容少爺雖然好,但你將來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你看你武功又高、懂得又多,還能掙錢,現在還是軍隊的啥教習,連貝勒爺都跑來給你撐腰了,那些當兵的都叫你先生、大姐的,
這哪是這個小山旮旯能呆住的架勢?” “是啊。”葉靈蕖隨口答道,突然意識不對,回過神來:“你說啥?”
關妮子見葉靈蕖魂不守舍的樣子,既呆萌又有趣,還有些可氣,當即沒好氣道:“俺說你是不是魂讓容少爺給勾走了?一聽說人家訂親就沒了精神頭?你想啥呢?俺和你說話都沒聽見?”
“啊?我在想給你找個啥樣的對象呢啊?”葉靈蕖一聽就猜到關妮子的想法,打了個馬虎眼,反過來逗了她一句。
“你個死丫頭,這大庭廣眾地亂說話,也不害臊,明明是自己有想法,故意說俺,看俺不撕爛你的嘴。”關妮子放下正幫葉靈蕖整理的東西,一邊罵一邊作勢要來打人。
葉靈蕖輕輕一閃,就避了開去。關妮子身寬體胖,力氣也大,奈何沒練過啥好的武功,身法更是慢得可以,怎麽可能摸到她的邊兒。
“不來了,你武功那麽高,這完全是耍賴,俺要是有你這身功夫,指定兩下就讓你告饒。”關妮子追了一圈,連葉靈蕖衣角都沒沾到,一屁股坐到旁邊的石頭上,不停喘息。
“那你也學啊。”葉靈蕖停下來, 笑盈盈地看著關妮子,臉不紅、氣不喘。
“對啊。你是俺的夥伴,你武功這麽高,你教俺俺就會了啊。”關妮子恍然大悟,肉乎乎的小手握緊拳頭一陣揮舞:“等俺學好了武功,誰再敢欺負俺,就把他屁股打開花;再有像今天那幫混蛋來找你麻煩,俺也把他們屁股打開花。”
“好啊。那你趕緊把家裡收拾收拾,跟你家關叔和關嬸說一聲,過兩天去東城找我吧。”葉靈蕖正有此意,一口答應下來。這丫頭脾氣火爆,愛打抱不平,如果沒有武功傍身,怕是早晚要吃虧的。
何況亂局將啟,個人沒點實力,怎能保護自己和家人呢。她可不想失去來這世上的第一個朋友。
“葉教頭在嗎?”兩人正在這商量以後的一些打算,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葉靈蕖聽出是容凌風。這人雖然入不得她的眼,但好歹數次維護,應有的感激還是應該的,便帶著朱立羽和關妮子迎了出去。
因為沒在意,所以也沒聽出對她的稱呼有什麽不妥。
“容公子早。”葉靈蕖一見容凌風,就感覺這人很憔悴,似乎沒睡好的樣子,因為不知道對方來意,她也沒多問。
容凌風臉上再次展現出微笑,向葉靈蕖抱拳見禮:“葉教頭早。傷勢可好了一些?”
“有勞公子掛念,些許傷勢已經無礙了。”葉靈蕖連忙還禮。
“嗯,那就好,那就好。”容凌風表情有些糾結,但似乎再找不到別喝的話題,便一咬牙道:“今天在下來,實是有事相求,還請教頭千萬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