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孤嘯天在觀察東方霸道的同時,東方霸道也在仔細審視著眼前的獨孤嘯天。
突然,東方霸道身體微微向前一傾,一股無形的威壓猛然間向著獨孤嘯天周身襲來。這一股威壓來的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如此的霸道無匹,直如滔天巨浪欲將一切阻攔碾壓殆盡。
獨孤嘯天想不到眼前這位蘭陀國的皇帝陛下會突然向自己釋放威壓,刹那間條件反射般歸元氣凝聚全身,同時一絲絲無形的劍氣迎向東方霸道的威壓。
然而就在兩股氣勢將要碰撞道一起之時,東方霸道的威壓卻又突然的化於無形。同時只聽的東方霸道開口笑著道:“哈哈哈,好一個獨孤誠劍,好一個名劍山莊。沒想到培養出的後人都是如此的不同凡響,看來老夫終究是棋差一著啊!”
唐天都也笑著道:“獨孤公子,能得陛下如此誇讚之人,當今世上可是少之又少啊!”
原來東方霸道適才聽了唐天都的大體介紹,又看了東方滄浪的親筆信。已經對於獨孤嘯天是無比的好奇,再加上聽到唯一的兒子無恙歸來的消息,心情大好的東方霸道忍不住起了試探一番獨孤嘯天的心思。
不過以東方霸道數十年的修為,根本不需要真的跟獨孤嘯天的氣勢進行碰撞,只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已經對於獨孤嘯天的修為有了一個基本的認定。所以兩人的無形氣勢才剛剛接觸,東方霸道就收回了所有威壓。
獨孤嘯天此時已經明白了東方霸道的意圖,自然也是趕緊將周身歸元氣收起,然後向著東方霸道躬身行禮道:“後學晚輩獨孤嘯天見過蘭陀國王陛下。”
此時的東方霸道已經坐直了身體,見到獨孤嘯天向自己行禮,當即擺了擺手說道:“獨孤少俠不必多禮。你既非我蘭陀國人,更非我東方霸道的臣子,這些虛禮用不到你身上。老夫在未登大寶之前,也曾遊歷過這無極世界各地,說起來也算的上是半個江湖中人。依江湖規矩,老夫癡長你數十年,便托大叫你一聲世侄。你也不必尊稱我什麽國王陛下,直接稱呼我前輩就好。”
獨孤嘯天笑著道:“陛下貴為人君,晚輩豈敢僭越。”東方霸道笑著道:“哪有什麽僭越不僭越。說起來老夫跟你名劍山莊還有一些淵源所在,想當年老夫遊歷江湖,也曾在你大乾國待過不少時日。跟令尊獨孤誠劍更是一見如故,當年的誠劍兄可沒把老夫這皇室身份當一會事。”
獨孤嘯天想不到這蘭陀國的皇帝陛下居然還跟自己義父有過交往,當下便也不再推辭,點頭道:“如此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霸道向著跟在獨孤嘯天身後的老太監道:“給獨孤少俠看座。哦對了,給唐大人也搬把凳子過來。”說完向著唐天都道:“天都,這些天辛苦你了。”
唐天都趕緊躬身道:“為陛下效忠乃臣分內之事,何來辛苦。”
老太監此時已經拿來了兩隻紅木凳子分別放在了獨孤嘯天和唐天都身旁。
獨孤嘯天再次向東方霸道道了聲謝,然後便坦然落座。而唐天都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裡。
東方霸道見唐天都不曾落座,卻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繞過大紅龍案走到獨孤嘯天身前,然後向著獨孤嘯天微微一躬身道:“獨孤世侄先後數次出手相救犬子夫婦,老夫在此代整個東方家族謝過世侄大恩。”
獨孤嘯天哪敢接受東方霸道的道謝,急忙起身扶住東方霸道的雙臂,然後道:“東方前輩折殺嘯天了。
嘯天跟平天王一見如故,平天王夫婦被奸人算計,嘯天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東方霸道笑著道:“話雖如此,然世侄對我東方家族的恩情卻是實實在在,老夫豈能不道一聲謝。方才老夫看過了滄浪手書,可惜內容不甚詳細。世侄可否將滄浪在大乾的經歷再仔細對老夫講講,這一次高祖義蠱惑十大部族叛亂,顯然是早有預謀,老夫想看看能否從世侄的講述中多看出一些端倪。”
獨孤嘯天點頭道:“正要向前輩匯報。”
當下獨孤嘯天便從初遇東方滄浪講起,一直講到二人在土司王叛軍軍營再匯。期間獨孤嘯天也把破穹劍被盜以及無極山所遇蒙面人的事情向東方霸道做了詳細的講述。
待得獨孤嘯天講述完畢,東方霸道和唐天都二人都有些匪夷所思。想不到這一次土司王叛亂背後居然隱藏著如此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思慮片刻,東方霸道沉聲道:“這些天來老夫夜不能寐,所有人都以為老夫是擔憂江山易主。其實這蘭陀國又非我東方家族所固有。即便是真的被人所奪,老夫最多九泉之下被先人罵幾句不肖子孫而已,算不得什麽。不過我東方氏傳承上千年,就算不能守住先人所創之基業,卻也不能將血脈從老夫手中斷去。所以老夫真正擔心的事情乃是犬子滄浪的安危。”
“滄浪作為老夫獨子,不僅僅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也是我東方家族血脈的唯一傳承人。滄浪雖然大婚已有數年,然而卻還沒有子嗣誕下。若是就此折損在外,那麽這傳承千年的東方氏豈不從此無後斷了香火。”
“所以老夫適才只是感激世侄你對犬子的救命之恩,卻未曾提及世侄你前來相助我東方氏平叛之功。”
獨孤嘯天微笑道:“東方前輩氣度豁達,實在令晚輩折服。”
東方霸道接著道:“當然,這蘭陀國畢竟是我東方家先人所留,老夫也斷不能讓人輕易取走,所以一番周旋還是在所難免。好在如今世侄你帶來了好消息,犬子無恙,靈族隱於暗中相幫,而且極有可能說動石族和沙族反投,如此一來,想必局勢還是大有可為。”
“方才世侄說高祖義那廝打算在三日後向我蘭陀城發起總攻,不知世侄你對此戰有何建議?”
獨孤嘯天苦笑道:“晚輩一介武林草莽,若是對於江湖爭鬥,或許還能有些見解。可是對於這軍國大事,實在是所知有限,不敢胡言擾前輩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