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嗎?為什麽不應該?我不曾感受到一絲溫暖,你們又為什麽強求我給予他們善良。如今讓他們嘗一嘗無家可歸,讓他們也嘗一嘗被世人唾棄,受人指點的滋味!讓他們也嘗一嘗失去考試資格的滋味!這樣,他們才沒體驗我的痛苦!”
“那些沒有害過你的書生呢?因為你一個人,他們都要被取消資格。你豈知裡面有沒有另一個你?”
“是他們求著我買的,我也告訴過他們後果,可他們非要買我也沒理由拒絕!”
堂上的知府大人聽了這話神色冷漠了起來,不給他碰到說下去的機會,便宣判最後的結果。
後來的審判結果便是所有參與舞弊的涉案人員皆被取消這次的考試資格,並且三年內不許再次科考。
還有許家村的村民,因為受到一定的牽連,這次便不再追究,之後便要行善積德。
至於這兩次的禍端的起源,許志,給予流放苦寒之地,挖礦,此生都不能再回家鄉。
聽了賀蘭與吳清竹的講述,吳爺爺和吳銅都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時,賀蘭又開口道:“幸好這人沒來咱家敲門。”
“你怎知沒人敲門?”這話是吳銅問的。
說出來後一群人都疑惑的望了過去。
“我怕你們害怕,便沒同你們說,前幾日半夜,有人敲門,動靜很小,我便沒怎麽放在心裡,如今想來,怕是不簡單。”
“來了幾次?”
“三次。”
“我們同他又沒有什麽關系,來找我們作甚?”
“不知道,總歸是這事有了結果,跟我們也沒有什麽關系。”
倒是賀蘭後怕的,拍了下胸脯,果然,人家都說,家有一寶,如有一老,有賀爺爺在簡直就是掌中寶!
這時,吳爺爺又開口問道:“那過幾天的考試,還能如期舉行嗎?”
“知府大人在堂上便說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如期舉行。”
“那就好那就好。”
忽而,賀蘭驚嚇了一下:“呀,今日也沒聽那些受害者的名單,也不知道王公子怎麽樣了?可有牽連其中!”
吳清竹一拍腦袋:倒是把這事忘了!不行,我還是去他家看一看才好。”
還沒離開房間,便看到門口氣喘籲籲的跑來一個胖子,仔細看去,可不就是跟吳清竹吵架的王公子。
“吳兄啊!吳兄!幸虧你當時沒有答應,這才讓我免去一場劫難!”
這王公子開口是聲音都有些發顫,聽的幾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害怕。
“沒事就好!王兄且坐下歇歇喝口水。”
“好好,你都不知道,當時,我差點就買了,只是銀子沒湊夠,這才……唉……誰也不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啊!”
吳清竹拍了拍王公子的肩膀:“吃一虧長一智,踏踏實實的才是正經,你我的學問也是不差的,想來這次把握都會大一些。”
“自然自然,這次過來便是看看你有沒有事情,如今見你平安,我也放心了!不同你說了,我還是趕緊回去趁著這兩日,多看會書,加深一下記憶!”
說了這話的王公子,不等吳清竹說送送他,便風風火火的往外跑去。
這事過去的第三日,便迎來了此次的院試。
也因為那件事造成的後果,這些書生們便沒有再扎堆在一起說話的場景,大多人排隊時都恨不得離別人遠一些,就怕來個栽贓陷害的戲碼。
這次的考試,好在沒有上次的匆忙,賀卡早早的便做好早餐,之後一起把吳清竹送到了考場門口。
直到官差圍堵,清理現場,賀蘭才不得不跟著吳銅退居外圍。
依依不舍的的賀蘭,看著吳清竹進考場始終有些不放心,於是便站在馬車上,往前方看去。
快到吳清竹時,只見那些官差剛碰了一下,那位書生便暈倒在地,嚇得眾人一退再退。
這名官差像是司空見慣,命人把書生抬下去後,便面無其事的去檢查下一位。
到了吳清竹時便沒在發生意外,安然進場。
只是進場時也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吳清竹的位置,離茅房倒是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就現在都能隱約聞到一些味道。
為難的捏了捏鼻子,也只能歎口氣,把東西放下。
最慘的便是後來的幾位,一個比一個離茅房更近,輪到最後一位時,此人站在呆呆的看著臭號,心裡五味雜陳。
偏偏這時有人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引得這人瞪了過去。
這時吳清竹旁邊這人,探出腦袋:“幸好我們離的還算遠這麽一點,不然,真是沒法考試了”
吳清竹並沒有接話的意思,微微一笑,便低頭忙著擺放手裡的東西。
只是到了這日晚間,這人便不得不,咽下之前說出來的話語。
因為實在是太臭了,都說香飄十裡,只是這臭味有了風助力,飄的可不只是十裡。
無奈,吳清竹只能拿出娘子準備的手帕把鼻子包起來,這才好受些。
旁邊的人見吳清竹有所準備,心下也是歎了一口氣。
到了晚上,實在忍不住,便撕下自己的衣服,把鼻子包住,這才好受一些。
因著考卷早已被收走的緣故,到了晚間,眾人才得到四處走走的命令。
實在睡不著的吳清竹,便趁著月光,往遠處走了些,才敢深深地吸一口氣。
正要上前去找王公子說兩句話,這時,就聽到有人議論,似乎還是在打賭。
“我賭明天,那位臭號的考生肯定挨不住!”
“我賭兩日,你沒看這人還好好的呆在那嘛!”
“我賭他能堅持下來!”
“這味仁兄說的不對,往年的科考,這臭號的考生都沒有堅持下來的,如何得知,這位便能堅持一下去?”
“說不得這位便是一個能忍的?”
“就算忍下來, 怕是成績也不會好,哎,走到這關,委實不容易!”
吳清竹,搖了搖頭,便遠離了這裡。
很巧,一轉頭的吳清竹剛好跟那位臭號的書生碰了頭,迎面便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那股難受味道。
兩個人尷尬一下,便打算錯開。
這時,吳清竹開了口:“仁兄可還好?”
“自然很好。”
“我是說……是說……”
“仁兄是說臭號吧,沒關系,正好這幾日我鼻子不通,聞不到!”
“額,挺好!”
“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幸運!你說說,這是不是老天爺也在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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